墨玄燁找沈長風自然沒什麽要事，都是騙沈嘉歲的。
    隨便敷衍兩句就帶著雲野離開了。
    他離開後，沈長風一臉懵逼，指著沈嘉歲，問：“這就是你說的要事？”
    輕輕攤了攤手，沈嘉歲麵上有些無辜：“不造啊！他就是這麽跟我說的。”
    沈長風有些懷疑人生。
    墨玄燁是在耍他呢？為什麽要跟沈嘉歲說有要事找他？
    “大哥，我已經跟牡丹閣的老板達成了交易，她對我製作的精油和護膚膏很滿意，以後可能要大力生產了。”
    沈嘉歲望著他，詢問道：“我打算用府裏的下人，你給我推薦一些可靠又做事細致認真的！”
    “你倒是不客氣。”沈長風嘴雖然硬，但是心裏已經在思考合適的人選。
    沈嘉歲毫不客氣，笑得眼角彎彎，就好像月牙一般：“這事就勞大哥多費心，我就帶著詩情和畫意先回去了！”
    他們走後，沈長風就地而坐，思考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地站起來，親自朝著下人房而去。
    回落學院的路上，詩情和畫意對視了好幾回，最後還是詩情率先開口。
    “小姐，奴婢覺得，陛下對你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她說完看了一眼沈嘉歲，怕這話引起小姐心裏的不舒服。
    畢竟，她才剛與魏大人和離，心情應該不好。
    沈嘉歲聽完這話，卻是頭也不回地說：“哦？如何看出不對勁的。”
    她聲音很淡然，讓人聽不出情緒究竟如何。
    詩情鼓起勇氣道：“陛下可是帝王啊，怎麽會主動給小姐你撐傘呢？”
    “而且，還伸手將你拉上他的馬車，你們獨處後，到了將軍府原本濕透的小鞋襪都變幹了，想來是傳說中的內力烘幹的。”
    “奴婢不解，陛下真的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這樣好嗎？”
    她說完，畫意也覺察出不對勁來，瞪大了眼眸：“詩情你說的沒錯，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怎麽會對小姐這麽特殊啊？”
    “不對不對，大少爺不是說他們是好兄弟嗎，或許是因為大少爺的緣故？”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又覺得不太合理。
    詩情輕輕搖頭：“不對，以前陛下也見過小姐，可對小姐態度很冷淡。”
    “他對小姐態度的轉變，是上次在大街上救了小姐那次，我覺得是那次親密接觸，導致他對小姐或許動心了……”
    這是詩情的猜測，不過猜得八九不離十，沈嘉歲暗暗驚歎她的心思細膩。
    “詩情，那是陛下，不可妄自揣測！”她出聲打斷了詩情的話，讓她知道是不能背後議論帝王的。
    若以後進宮裏，這兩個小丫鬟也偷偷議論，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詩情懂她的意思，立馬噤了聲，同時給了畫意一個眼神，二人老實地跟在沈嘉歲身後，回了落學院去。
    沈長風很快就找好了下人，讓管家帶著送到了落學院，沈嘉歲確認沒什麽問題後，開始了大量製作精油和護膚膏。
    因為牡丹閣的消費者絕大多數都是女性，所以精油還是做的適合女子的香味居多，然後護膚膏也做了很多。
    哦，應該說是貴婦膏了。
    ————————————
    五天後，禦書房。
    那天找了一回沈嘉歲後，墨玄燁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再夢魘了，看來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辦法一點沒錯。
    這本是一件好事，他該高興才對，可他卻高興不起來，總覺得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麽。
    夜夜夢魘，似乎已經讓他習慣了那樣的日子。
    有夢魘的時候他睡不著，沒有夢魘他還睡不著。
    而且，這五日來，他仍舊沒有去過後宮任何一個女人宮中，似乎已經對她們提不起一點興趣，這是他無法控製的。
    貼身太監福公公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依舊例行公事地問：“陛下，今晚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盤子上麵，是一個個木牌，上麵寫了墨玄燁後宮那些女人的名字和位分，每日都要讓他選擇一個寵幸。
    剛登基那會兒，他每天也都例行公事地去，隻因為他是東陵國的皇帝，不得不為皇嗣考慮。
    可這麽久的時間，後宮竟無一人有孕，太醫查了她們的身體都無異樣。
    所以，問題出在了他自己身上。
    他或許是個絕嗣的帝王，但這是男人的痛處，他內心深處覺得太傷自尊了，不太願意承認。
    墨玄燁已經想好了，若他真沒有自己的孩子，那到時候就直接在他的那些個侄子裏頭選一個能勝任的，親自培養出來。
    反正他的侄子，也都是皇室中人，身上流著皇室墨家的血脈。
    粗略掃了一眼那盤子上的名字，他眉頭肉眼可見地皺了起來，以前隻覺得煩躁，現在內心是無比的抗拒，甚至是厭惡。
    “朕誰的牌子也不翻，都拿下去吧！”他不奈地揮了揮手。
    福公公心裏歎息一聲，似乎這已經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是，奴才這就端走。”
    最近二十多天來，陛下一直宿在自己的上清宮，後宮裏的娘娘們每天伸長了脖子夠，都快要變成望夫石了。
    可陛下，愣是堅持誰的牌子也不翻啊！
    朝臣們都在背後猜測陛下是縱欲過度，沉迷於美色之中，可隻有他這個貼身大太監最清楚，陛下他實在是冤枉！
    他連娘娘們的牌子都不翻，日日宿在上清宮，他上哪裏沉迷美色去？
    那些文武百官，不吃關心陛下，就知道在背後亂嚼舌根子，真是無用又添堵！
    他剛出來，就被守在禦書房門口的虞婉兒給攔住了：“怎麽樣福公公，陛下他今日翻了誰的牌子，可是本宮？“
    福公公在她希冀的眼神下搖了搖頭，歎息道：“陛下還是沒有翻牌子，虞妃娘娘，請回吧！”
    虞婉兒聞言，頓時就急了：“什麽，又沒翻牌子？”
    “這樣下去不行，本宮要進去見陛下！”
    不顧福公公阻攔她就往裏頭氣勢洶洶地走，好像要問罪一般，可她忘了墨玄燁是帝王，喜怒無常的帝王。
    “陛下，臣妾……”還沒說完，墨玄燁就給了雲野一個眼神，雲野立刻將人帶了出去。
    “虞妃娘娘，得罪了！”雲野揪著虞婉兒的肩膀，將她帶出了禦書房。
    她甚至，連墨玄燁的麵都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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