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露就知道會這樣，開口祝福她。
    “沈姐姐，恭喜你啊！”
    沈嘉歲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秀女葉風華不服氣地上前，對著墨玄燁跪了下去。
    “陛下，臣女不服！”她滿眼嫉妒極了。
    墨玄燁瞬間收回目光，眸子裏泛著冷意：“你有何不服？”
    葉風華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指著沈嘉歲不服氣地控訴：“沈嘉歲上個月剛與魏大人和離，是個和離婦，她如何能伺候陛下？”
    “陛下，她雖然長得好看，可就是水性楊花的女子，身心都不幹淨萬萬不能讓她入宮伺候您啊！”
    “臣女雖家世容貌不及她，但身心幹淨又對陛下一心一意，求陛下將她趕出宮去，臣女願代替她入宮伺候！”
    這話直接激怒了華露，也不看這是什麽地方，直接破口大罵。
    “你放屁！”
    “你連沈姐姐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還妄想入宮伺候陛下，你白日做夢呢？”
    “還有啊，和離婦怎麽了？這可是陛下親自下的聖旨，哪裏容許你來質疑，簡直大膽！”
    福公公附和了她一句：“華小姐所言不錯，葉小姐你敢質疑陛下的聖意，簡直是膽大包天了！”
    “葉尚書難道沒教過你宮中的規矩嗎？”
    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說錯了話，葉風華瞬間白了臉，慌亂解釋：“陛下恕罪，臣女一時口無遮攔，說錯話了！”
    墨玄燁看著她的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若非葉錦之對他忠心耿耿，他非殺了這個女人不可，竟敢出言羞辱歲歲！
    他眼眸寒若冰霜，冷冷張嘴：“伺候朕，你也配？”
    “沈小姐容貌絕世，品行端正，別說和離過一次，就算她是和離七八九十次，那也不是你能與之相比的！”
    “來人，葉風華殿前失儀且冒犯皇威，拖下去重打二十大版，並永遠取消秀女資格！”
    雖然看在葉尚書的麵子上不能殺了她，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必須懲罰一下給歲歲出氣。
    葉風華臉色煞白，癱坐在地上，搖頭求情：“陛下恕罪，臣女真的知錯了！”
    候在殿外的禦林軍毫不留情地將她拖了下去，其他幾個秀女都嚇得再不敢吭聲。
    她們都是高門貴女絕不算蠢，看得出來陛下對這個沈嘉歲是真的喜歡。
    這場選妃大典，到現在也隻有沈嘉歲一人入選，恐怕陛下本就是衝著她來的。
    她們這些秀女，不過是來湊個數，走個形式罷了！
    選秀結束後，福公公親自將沈嘉歲和華露送到宮門前，並小心囑咐。
    “沈小姐，半個月後入宮，過幾天奴才會派宮裏的教習嬤嬤來教您些宮中的規矩。”
    沈嘉歲輕輕頷首：“我知道了，多謝福公公。”
    她從袖子裏掏出兩根金葉子，遞給了他：“這是我的心意，日後到了宮中，還得仰仗福公公多多照拂才是。”
    福公公順手接下金葉子，笑眯眯道：“沈小姐客氣了，您日後前途無量！”
    “承公公吉言。”沈嘉歲說完這話，帶著華露轉身離開。
    詩情和畫意已經在馬車旁等候多時，見她出來趕緊迎了上去：“小姐，定然入選了吧？”
    “嗯，很順利。”沈嘉歲頷首。
    華露在旁邊假裝歎了口氣：“可惜我沒有入選，不能陪著沈姐姐入宮一同伺候陛下了。”
    見她這般開玩笑，沈嘉歲捂嘴笑：“哦？”
    “若妹妹真有想法，想與我一同伺候陛下，不如我進宮後跟陛下提議一番……”
    華露麵露慌張，趕緊打斷她：“沈姐姐饒了我吧！我知錯了。”
    聊了會兒天，便各自上了馬車回家。
    到了將軍府，張管家候在門口，卻不見沈長風。
    沈嘉歲問了一嘴：“張管家，我大哥呢？”
    張管家指著一個方向，答：“奴才看見，大少爺似乎是往朱雀街的方向去了！”
    聞言，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來，她的好大哥終於坐不住了。
    華家，就在朱雀街。
    “小姐，可入選了？”張管家關心地問。
    沈嘉歲頷首：“入選了，半個月後進宮。”
    說完，就帶著詩情和畫意回了落雪院。
    張管家在身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眸複雜，還帶著一絲擔憂之色。
    他雙手合十，對著天空默念：老爺，夫人，小姐從小沒吃過什麽苦頭，卻在魏大人那裏栽了跟頭。
    你們在天之靈，保佑小姐以後情感順暢，讓陛下能好好對待她吧！
    他隻是個將軍府的管家，沒什麽大的眼界，但也知道皇帝後宮女人無數，隻是希望自家小姐能被善待罷了。
    ……
    華家。
    馬車停下後，華露在馬車裏躊躇了片刻才下去，心裏在想著要如何麵對她爹的怒火。
    選妃可是爹盼望了好久的一個翻身機會，結果陛下不過是走個形式。
    爹飛黃騰達的夢，算是徹底碎了。
    其實她心裏在嘟囔，沈大哥可是將門之子，他自己如今也是少將軍，嫁給沈大哥不也是一樣攀了高枝嗎？
    可沈大哥，似乎對她無意……
    剛準備進府，身後就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華露，等等。”
    這個聲音，讓她頓時停住腳步回頭望去，正是一臉猶豫的沈長風，她的沈大哥。
    “沈大哥？你怎麽來了！”她想湊過去，想到對方不喜歡自己又默默站得遠了些。
    看到她後退的動作，沈長風眼眸一暗，深處裏頭似乎還帶著一絲紅意。
    他咽了咽口水，才開了口：“你，入選了嗎？”
    這聲音中帶了些許顫抖還有緊張，甚至還有隱藏的害怕，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麽。
    自從沈嘉歲走後，他就一個人來了華府門前，看著那扇門看了很久，也等了華露很久。
    原本以為自己能坦然接受，可一想到以後華露入宮做了墨玄燁的妃子，他這心裏就跟抓心撓肝一樣的難受。
    他等在這裏，度秒如年，終於將這個女人等了回來，迫不及待地問她。
    華露見他眼圈紅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小心翼翼試探著問：“沈大哥，你是在關心我嗎？”
    沈長風心裏想說是，可嘴硬得很：“沒有，就是問一下。”
    華露原本希冀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低垂著頭，攪動著手指。
    她說：“沈大哥，我若說入選了，你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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