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夫人如今這樣信任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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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英不解地看向袁清瑤。
卻發現袁清瑤這幾日頭頂盤旋的陰霾和霧氣似乎全都散了個幹淨。
“嫂嫂,無論阿兄做什麽,我永遠都會和你站在一起。”袁清瑤上前拉住了楚寒英的手。
楚寒英笑了笑,對於這話也不是很敢相信。
畢竟人家才是至親的兄妹。
“你不要讓自己太過勞累,比起培養之後的人脈,如今能平安的生下這個孩子才是首要。”袁清瑤溫和地說。
如果能生個兒子,楚寒英的皇後之位便再也無人能動搖。
楚寒英麵色微緊。
自己的這些打算袁清瑤全都看得清楚。
袁青冥又怎麽可能看不懂。
明明知道,在如今的婚姻裏,她沒有安全感。
袁青冥卻依舊選擇視而不見。
任由她懷有身孕還日日惶恐。
不過楚寒英還是讚同袁清瑤說的這話的。
孩子是首要的,有了孩子才能讓人更有希望和動力。
也才能讓她擁有更多的底氣。
“阿娘總會回來的。”袁清瑤還是更希望於溫儀景的回歸。
阿娘總是有辦法解決那些麻煩的事。
“如今我們要做的,便是盡快將殺害溫滄淵的凶手替阿娘找出來。”袁清瑤說。
這個事情楚寒英也是讚同的。
楚寒英心中也隱隱猜到溫儀景或許已經懷孕。
那人是個拚命的主兒,以身犯險,以己為餌的事沒少做。
可在有些事情上,卻最是謹慎,一丁點的風險都要被她排除在外。
就是覺得回京之後有能力保護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可為了更穩妥起見,也還是會選擇避開。
絲毫不在意被人說怕了事兒。
楚寒英心中一陣複雜。
太後娘娘向來最喜歡孩子,對軍中許多新生的小輩,都和藹可親。
現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心中一定歡喜萬分。
隻是不知,若有個兒子,這天下,她爭是不爭。
不過眼下,卻更好奇,袁清瑤到底是要如何發瘋。
“不管前朝裏那些人如何鬧騰,你我手中的軍功都是實打實的。
“我們沒有摘取別人的果實,全都是自己拿命換來的。”
“憑什麽要受他們的閑氣,以前就是太給他們臉了!”
袁清瑤似乎也猜出了楚寒英心中的疑惑,看著她定定地說。
以前,他們總想著天下初定,不想再起內亂,毀了百姓期待已久的太平。
可這樣,太憋屈了。
一步退,步步退。
她們還要退到什麽地方去,那些人才能滿足?
楚寒英難以置信的看著袁清瑤,“瑤瑤……”
隻是想要勸阻的話到了嘴邊又迅速咽了回去。
她很羨慕袁清瑤。
袁清瑤再如何折騰,終究是袁家人,是袁青冥同父同母嫡親的妹妹。
即便鬧得再狠,袁青冥也總是要為她善後的。
可她卻沒有這麽足的底氣。
溫儀景靠著自己攢下的底氣當年都沒敢和袁家硬拚,而她楚寒英毫無根基。
“嫂嫂不用勸我。”袁清瑤擺擺手。
她所要做的,不為別人。
楚寒英點點頭,“或許你可以給阿娘去信,問問。”
袁清瑤擺擺手,“蠱毒的事情,阿娘已經夠心煩了。”
她和楚寒英又叮囑了兩句,讓她保重身體,便回公主府去了。
……
溫儀景在去往朱崖之前,先帶著蕭玉京去了劍門關。
從關口遠眺,蕭玉京看著懸崖峭壁,層層疊疊,對溫儀景生出一種敬佩之感。
白日裏看,已然足夠驚險奇怪,若是夜色裏,豈不更驚悚。
他想,便是當年的他,決定要去走這一遭,心中也都要再三思量,權衡利弊。
他不由地伸出手,握住了溫儀景的手腕。
將人抓在手裏,才覺得心裏踏實了。
還好,當年的坎坷,她全都平安地闖過來了。
“劍門關的守將,是素商的嫡親兄長,不過無人知曉他與素商的關係,都隻道他是一個沒背景的純臣。”
溫儀景彎下腰,湊到蕭玉京耳邊小聲說。
這件事,袁青冥也不知道。
素商隨父姓林,可她兄長卻隨了母姓薛。
素商本也是家中千嬌百寵的明珠。
就是看上了溫首陽那張臉。
和溫首陽的那段婚姻,大概是她這一生吃過的最大的苦了。
素商假死離開溫家,隨她走了一段路,便聯係了自己的兄長。
溫家本是開武館的。
當年因為素商的事情,便立即借此機會帶著徒弟遠走他鄉。
實則卻是追隨了溫儀景,蟄伏在暗處,等待著機會。
明處裏,素商的兄長薛飛其實是袁家舊部卓老爺子和卓元良父子提拔的心腹。
當年,溫儀景剛摘下劍閣,那些人便迫不及待地提出要安排可靠之人來守住這險要之地。
在溫儀景和卓老爺子共同不動聲色的推動下,大家都看向了卓老爺子,想讓他舉薦人才。
卓老爺子‘迫於無奈’地推薦了草根出身的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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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薛飛便留在了劍門關。
將近四年的經營,薛飛已經徹底掌控了劍門關。
如今,在自己的地盤,薛飛已經不用刻意掩飾自己和素商的關係。
蕭玉京詫異地看著太後娘娘,“你如今竟然這樣信任我了嗎?”
這麽大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他早就猜過,太後娘娘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半點退路。
卻是沒想到,太後娘娘給自己留的退路,比他所想的還穩妥,還要多。
劍門關此處,若落在太後娘娘手裏,如今九州隻怕無人能取。
如今想來,朱崖,隻怕也是太後娘娘的退路。
海匪的確猖狂,可對上太後娘娘,又如何呢?
何況她手中還有一個兵力雄厚的雍州。
同時蕭玉京也發現,若想留住太後娘娘,自己要做的事情,也還有許多。
“因為你是我的夫君啊。”溫儀景理所當然地說。
仿佛在表示,他們夫妻之間此後永遠都是坦誠的。
蕭玉京笑了,心滿意足。
溫儀景張開雙臂擁抱這寒冷的秋風,“我真的希望天下太平,再無戰亂。”
“我信。”蕭玉京用力的點頭,溫柔地看著她。
在劍門關逗留了兩日,溫儀景便繼續起程。
薛飛依依不舍地來送人。
“夫人,素商和覺曉便是留下住一段,也是無妨的吧?”
薛飛如今終於可以和妹妹團聚,自然舍不得就處這麽一兩日。
若太後娘娘真的蠱毒發作,薛飛也斷然不會提這種要求。
他永遠感激當年太後娘娘對素商的幫助。
“住一段也無妨的。”溫儀景笑著看向素商。
“我不急著趕路,慢慢走著,你和覺曉在這裏小住些日子,之後辛苦你二人快馬加鞭趕過來就是。”
昨日收拾行囊的時候,她就和素商說了。
隻是素商放心不下她。
林覺曉經此一事,暫時也沒有經商的心思了,一心隻想陪著溫儀景安心生了孩子再說。
“阿娘留下住一段吧,你也許久不在外祖身邊盡孝了,我替你陪著姑姑,給她做飯吃。”林覺曉笑著說。
他在廚藝上,也頗有些天賦,這幾日一直都給素商打下手,也算是盡得真傳。
素商猶豫了一下,便也就答應了。
……
在溫儀景走後,薛飛立馬給卓元良去了一封信。
說溫儀景路過劍閣,囑咐他要時刻盯緊秦嶺的動向,以防鄭家餘孽謀反。
並表示,溫儀景不知為何身中奇毒,發作起來,腹痛難忍,昏厥不醒。
為此,沒敢入秦嶺繼續糾纏鄭家,已迅速去往朱崖一帶尋醫。
卓元良看著手中的信箋,神色複雜,“溫儀景中毒了?”
難道是在奉告著了謝記的道?
這事兒,小皇帝可知道?
他如今從京都官方得到的信息是,溫儀景以溫白榆做魚餌,放出去釣鄭家餘孽了。
然後親自追去了荊州一帶。
當年溫儀景在鄭家手中痛失蘭時的事情,他們都知道,所以將鄭家餘孽交給溫儀景,他們最放心。
而更重要的是,他們各路人馬都和鄭家餘孽交過手。
那群人狡猾得很,八卦之術爐火純青,讓他們折了不少人,敗多贏少。
而且既然入了秦嶺,這件事,更是隻有交給溫儀景了。
秦嶺地形複雜,瘴氣叢生,猛獸橫行,再有八卦陣法,他們的人更無勝算。
前段時間,又折了一批人。
這讓他恍然驚覺,鄭家餘孽,比溫儀景還危險。
也偷偷慶幸,奉告溫儀景平安回京。
捏緊了手中信箋,卓元良神色晦暗難辨。
若是無藥可醫,溫儀景真的就要死了嗎?
……
“將陳玄留在秦嶺扮鄭家人,他便更有理由不出來相看別的女子了。”
溫儀景忍不住地歎氣。
“若這世間,執念真的能生魔,視鬼,許也是好的。”
溫儀景不信鬼神,如今,卻常盼著有鬼神。
蕭玉京翻動手中的誌怪雜談,遞給溫儀景,“但願有。”
於癡情人,便是生出幻想,許也是幸。
中午找了個向陽之處落腳吃飯。
玄英猶豫許久,還是去找了蕭玉京,“公子,夫人如今懷的是雙胎,若我找到了可以隻留一個的法子,您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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