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信男？
    普通且自信，這夫君形容的還真到位。
    於墨塵不就那樣嗎？
    他這人可真有意思，明明什麽能力沒有，以為他是太子，就了不起了。
    有什麽啊！
    這些年，若不是她，他這個太子之位能不能坐穩當還不一定呢。
    薑槿回到尚書府，就把輕語叫了過來，細細詢問梅昔若回府之後的事兒。
    輕語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聽府中的下人說，夫人回來的時候狼狽極了，衣裙不整，妝花了，頭麵都丟了不少，就連腳都磨出了很多泡，路都走不穩了。”
    “據說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夫人又穿的那般豔麗，人們看她還不就跟看西洋景兒似的。”輕語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不知道有多少人偷摸看樂子呢，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薑槿也憋不住笑：“父親呢？”
    “老爺還在刑部當值呢，還未回府，估計回來也是要罰夫人的。老夫人動了氣，已經暈過去一回了，三小姐也躲在房裏，都不肯去關雎院看看。”
    “要說啊，這三小姐真是生性涼薄，親生母親受了苦，她都不肯去看一眼……”
    果然，薑文華回府後，險些氣炸了。
    “老爺，鎮國公讓人把馬回來了！”
    薑管家把今日梅昔若在鎮國公府鬧出的事兒原原本本都說了。
    雖說他和梅昔若是有過節的。
    但梅昔若這事兒糊塗，就算不用落井下石，她都不能輕易過去。
    薑管家惴惴不安看向暴怒的薑文華，結結巴巴：“老爺……夫人今日可是丟人丟大了，雖說鎮國公否認了夫人的身份，可人人心裏都清楚是怎麽回事。”
    薑文華一把將桌麵上的所有茶盞都摔了，大怒：“都怪這個無知婦人，眼皮子淺，老是去惦記不屬於她的東西。”
    “她以為鎮國公是好惹的嗎？”
    見此，薑管家連忙安慰：“老爺不要生氣，未來姑爺也是顧忌尚書府麵子的，不然……不管怎麽說，夫人平安回來了，沒有鬧到見官的地步。”
    “你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嗎？那個賤人做出這等醜事。今日當值，我都被人戳脊梁骨了，抬不起頭啊！”薑文華是越想越氣，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當年他是有多眼瞎，看上這麽一個無知婦人。
    薑文華一生要強，好麵子。
    他唯一被人詬病的一點就是舍不得梅昔若，又貪圖平國公府的富貴，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娶了白挽。
    之前還好，這段時日，不知怎的，這梅昔若老是做出傷他麵子的事兒。
    要不是有二十多年的情分在，他連休了梅昔若的心都有了。
    梅昔若傷他麵子就算了，還有她生的一雙兒女也是個不爭氣。
    薑桐紈絝浪蕩，成日住在醉紅樓和那些娼妓鬼混，連個正經的差事都不肯去做。
    薑檸和梅昔若一樣一樣的，都是眼皮子淺的，上不得台麵。
    等她入了東宮，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事呢？
    想到這些，薑文華帶著下人怒氣衝衝闖到了關雎院。
    梅昔若長這麽大，都沒走過那麽遠的路，此時正在床榻上歇著，難受的鬼哭狼嚎呢。
    見薑文華來了，她隻得強忍不適爬了起來，一臉賠笑：“老爺，您回來了？”
    之前，梅昔若忙著對付薑槿。
    現在她也回過神來了，知道現在薑文華才是她最大的依靠。
    她和薑文華認識了那麽多年，早就將他的脾氣秉性給摸透了。
    薑文華冷笑：“夫人，今日去鎮國公府做什麽？”
    “老爺，那不是我，是有刁婦冒充我，毀我名聲。”梅昔若狡辯道。
    之後，她想到這事好像無法抵賴，就低聲哭了起來：“老爺，我知道你生氣，妾給尚書府丟人了。隻是我也是為尚書府的前途考慮，一時著急，就好心辦了壞事。”
    “這般對我有什麽好處，我又是為了誰了，還不是為了尚書府的前途。若是櫟兒能為陛下產下一兒半女的，老爺麵上也有光……”
    說著，梅昔若入戲了，哭得那是一個情真意切，楚楚動人。
    這畫的磕牙大餅也挺像那麽回事的。
    梅昔若的樣貌不差，算是上等的妖豔美人。
    不然，薑文華年輕的時候，也不會看不上白挽，非要她不可。
    現在，她這般哭起來，還真有一股子半老徐娘的神韻。
    見她這般，薑文華控製不住了，險些又要心軟。
    忽然，他想到了這些日子尚書府發生的糟心事，害得他被同僚取笑。
    就連皇帝都知道了尚書府的後院事兒，今日早朝特意問候了一番。
    他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放？
    這次他是下定了決心，不能再心軟了。
    不然這尚書府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萬一惹陛下不快，他這個尚書之位還要不要了？
    “之前，你貪尚書府的銀子和挽兒嫁妝的時候，是怎麽和我保證的？還沒過多久，你自己說說，你犯糊塗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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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要知道，你是這麽個玩意兒，我恨不得一頭撞死拉倒了！”
    “你隻要安心做尚書府的夫人就行了，別管那些和你沒有關係的事兒，別惦記和你沒有關係的東西。”
    “我說的這些，你可有一句記在了心裏？非要去惹事，處處惹人笑話，連帶著我和整個尚書府都被人非議！”
    這次，薑文華確實是氣狠了，一巴掌將梅昔若打倒在地，又接連說了這一番話。
    這些話說得嚴重，也很傷人。
    薑文華就希望梅昔若的腦子能真的清醒一點，安分一點，少惹事。
    梅昔若連連求饒，姿態很低：“老爺，妾身知錯，妾身再也不敢了。若兒是什麽心思，你還能不知道嗎？若兒就是太喜歡老爺了，才犯糊塗。”
    薑文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這些年，但凡出點事兒，梅昔若隻要伏低做小地哭上一頓，總能蒙混過關。
    顯然，這次梅昔若沒有那麽容易過關。
    薑文華怒從心起，又重重踢了梅昔若一腳：“你若是早點聽我的話，何來這麽多的醜事？”
    “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出門了，尚書府的家也不用你當了。至於陪你鬧事的那些下人，全部重打三十大板。”
    “那些下人要是死了就算了，能熬過去就繼續伺候你。若敢再陪著你胡鬧，你整個院子裏的人都發賣了。”
    薑文華掐著梅昔若的脖子繼續說道：“若是再讓我知道你鬧事，你看我敢不敢……把你休回梅家？”
    聞言，梅昔若的臉瞬間白了下來，兩眼一翻跌倒在地。
    薑文華懶得看她，轉身離開。
    梅昔若真的慌了。
    她知道薑文華是真的動氣了。
    他從未說過要休棄她，這次偏偏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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