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什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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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彎彎搖頭,眉頭緊緊蹙起:“不行!他傷得很重,等我們來回一趟,說不定就晚了!”
    她看著燭修,退而求其次地提議道:“要不……要不你先送霜姨和崽崽們回去?讓辛豐炎烈他們留下來陪我去找花寒?你送完崽崽立刻再來找我們匯合?”
    “絕對不行!”
    這一次,燭修拒絕得更加幹脆利落,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已經出過太多意外和危險了。要麽一起回部落再從長計議,要麽,就必須我們所有人一起行動,不分開!”他的語氣斬釘截鐵,涉及白彎彎和幼崽們的安全,他絕不會冒任何風險。
    白彎彎了解燭修的性格,知道他一旦做出決定,尤其是在安全問題上,極少改變。
    她看著掌心那隻靜靜站立、等待引導的尋蹤鳥,又想到畫麵中花寒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內心掙紮無比。
    最終,她咬了咬牙,妥協道:“那……那好吧!我們一起去找!尹澤,麻煩你跟著前麵這隻小鳥。它飛不高,你飛低一點,慢一點跟著它!”
    “好。”尹澤簡短地應道,再次伏低身體。
    眾人重新爬上鳳凰寬厚的背脊。
    尋蹤鳥再次振翅起飛,它幾乎是貼著樹冠層低空飛行,速度並不快,似乎在遷就著他們。
    尹澤也隻能壓抑著速度,保持低空飛行,龐大的身軀靈巧地穿梭在密林上方,緊緊跟隨著前方那道微弱的銀色光芒。
    白彎彎全神貫注地盯著尋蹤鳥。
    她發現尋蹤鳥引領的方向,並非他們來時的路,而是朝著他們返回路線的右前方飛去,那是一片他們從未探索過的、更加幽深原始的山脈區域。
    這一跟,竟然又足足飛了兩天兩夜!
    尹澤需要不時落地休息,補充體力和水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想到花寒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樣,白彎彎心疼焦急,卻又無法釋放表現出來,讓其他幾位獸夫擔心。
    但作為守護白彎彎幾年的雄性們,辛豐第一個看出她情緒不對。
    走過來緊握著她的手,“別怕,沈寒是橙階雄性,遇到危險,保命是沒有問題的。”
    白彎彎牽強地扯了扯嘴角,隻能希望如此了。
    直到第二天黃昏,尋蹤鳥終於開始在一片看起來毫無特色的山穀上方盤旋,然後緩緩降落下去。
    “到了!就在下麵!”白彎彎指著尋蹤鳥的方向衝尹澤說。
    尹澤立刻隨之降落。
    然而,當眾人腳踏實地,急切地四處搜尋時,心卻瞬間沉了下去。
    眼前的景象,與白彎彎腦海中接收到的畫麵幾乎一模一樣。
    同樣的嶙峋怪石,同樣的茂密苔蘚,甚至在一塊岩石下方,還有一灘已經變成暗褐色的、尚未完全幹涸的血跡!
    唯一的不同,也是最關鍵的不同,是畫麵中那個倚在石頭上重傷喘息的花寒,不見了!
    “花寒呢?”
    白彎彎詢問著花生,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走到那灘血跡旁,手指顫抖地觸碰那暗紅的色澤。
    他離開了……
    不要緊,或許剛離開不久。
    白彎彎在心裏安慰自己,然後繼續和花生對話。
    “花生!尋蹤鳥呢?讓它繼續找!快讓它找找花寒去哪了。”
    係統冷靜卻無奈地回應:“宿主,尋蹤鳥是一次性道具。它的任務是將使用者帶到目標最後停留的準確地點並傳達相關信息,一旦任務完成,它就會能量耗盡,自動消散。它無法進行持續追蹤。”
    白彎彎的心涼了半截:“可是……可是沒找到花寒啊!它隻是帶我到了他待過的地方!”
    “尋蹤鳥隻能保證找到它出發時目標所在的位置。但隨著時間推移和其他因素幹擾,目標本身可能會出現移動。這是無法避免的。”係統解釋道。
    白彎彎算是聽明白了。
    這就像個一次性的衛星定位,隻能定一個時間點的位置,之後目標走了,它就沒轍了。
    除非她要找的人或物一直原地不動。
    她看了一眼自己係統麵板上那寥寥無幾的積分、她還得預留一定保命積分,強行忍住了立刻再兌換一隻尋蹤鳥的衝動。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花寒受了那麽重的傷,按理說不可能自己走遠。除非……他是被什麽帶走了,否則不會離開太遠。
    她猛地轉身,對燭修說道:“花寒兩天前肯定還在這裏,他傷得很重,應該不會離開太遠。燭修,你留在這裏保護我和崽崽們。辛豐,尹澤,炎烈,你們立刻分頭去附近尋找花寒的下落,說不定他就在這附近。”
    燭修看著地上那灘刺目的血跡,又看了看白彎彎焦急卻堅定的眼神,終於點了點頭:“好,我留下。你們三個快去快回,以安全為重,有任何發現立刻長嘯示警!”
    辛豐、尹澤、炎烈三人毫不遲疑地點頭。
    他們對視一眼,瞬間化作獸身,如同離弦之箭般,分別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疾速射入茂密而危機四伏的原始山林之中,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濃鬱的暮色裏。
    他們離開後,白彎彎盯著那一灘血跡完全坐不住。
    一直捏著拳頭來回走動。
    霜華見狀走過來,拉著她的手安慰,“彎彎,我知道你現在很擔心花寒,但辛豐他們說得沒錯,花寒是強大的橙階雄性,受點傷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別太擔心。”
    “好的,霜姨。”
    話雖這麽說,可要不是因為她沒有給花寒解釋的機會,他興許不會遭遇這些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暮色如潮水般迅速彌漫山穀,將奇形怪狀的岩石和扭曲的樹木染成深沉的墨色。
    周圍的寂靜顯得格外壓抑,隻有風吹過林梢的嗚咽和不知名蟲豸的低鳴。
    燭修已經將她拉回來,龐大的身軀如同安全的堡壘將兩個雌性和幼崽護在中心。
    他的眼眸在漸暗的光線下銳利如鷹隼,時刻警惕著四周的任何異動。
    忽然,山裏傳來一道動物淒厲的慘嚎。
    白彎彎蹭地一下站起來,盯著黑漆漆的山脈警惕地問:“燭修,那是什麽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