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比賽，姬小頌比之前多了一絲從容。
    此時的她已經在國內有了粉絲，在una的引導下，她的粉絲群體一開始就是相對規範的。
    毫無意外，她拿下了冠軍。
    接下來再等半月，就是全國決賽。
    到時候比賽為全程直播，為此，姬小頌在una的安排下進行了集訓。
    離家之前。
    “小頌，東西都帶齊了嗎？”
    沈鳳鳴將疊得整整齊齊的演出服放進銀色行李箱，手指在緞麵布料上反複摩挲。
    姬小頌正往琴譜夾裏塞潤喉糖，聞言抬頭笑道：“媽，你都檢查三遍了。”
    她看著母親將保溫杯又往側袋塞了塞，忽然發現對方鬢角的白發在晨光裏格外刺眼，鼻尖猛地一酸。
    這些年，沈鳳鳴過得雖然不算富貴，但也算小康。
    姬福對原身不好，她能堅持下來，全靠沈鳳鳴偷偷摸摸給的愛。
    原身是她唯一的孩子，幾乎是付出全部了。
    “你腰還疼嗎？”
    姬小頌慌忙扶住母親，“要不讓護工阿姨陪你住幾天？”
    “瞎操心。”
    沈鳳鳴佯怒地拍開她的手，轉身從五鬥櫥最底層取出個絲絨盒子。
    褪色的藍絲絨裏躺著一枚貝殼胸針，珍珠母貝在晨曦中流轉著虹彩，“這是你外婆留給我的，當年留下的東西不多。”
    “這次帶著它上台吧。”
    沈鳳鳴將胸針別在女兒領口，指尖微微發顫，“媽媽會在電視前給你鼓掌的。”
    給了沈鳳鳴一個擁抱，姬小頌就離開了家。
    決賽當天，姬小頌的票一直遙遙領先。
    舞台頂光如銀河傾瀉的刹那，姬小頌在評委席後方瞥見了一縷熟悉的卷發。
    沈鳳鳴局促地捏著節目單，正被戴著工作證的女孩引向vip區。
    而那個座位正後方，江曜西裝革履的身影在暗處若隱若現。
    “各位觀眾，讓我們歡迎今晚的奪冠熱門——”
    追光燈驟然亮起時，姬小頌的指尖在琴鍵上打了個滑。
    她看著母親被導播特意推進鏡頭的笑臉，餘光掃到側台陰影裏江曜朝總控台比劃的手勢。
    升降台緩緩托起她雪白的裙擺，伴奏帶裏突然多了一段清越的豎琴音，那是她昨天隨口提過想加的華彩。
    直播鏡頭掃過觀眾席時，彈幕突然炸開一片驚歎。
    有人截到了沈鳳鳴抹淚的側臉，更多人在討論她胸前與女兒同款的貝殼胸針。
    沒人注意到導播間裏，江曜盯著實時輿情監測屏，把“姬小頌新歌”的熱搜詞條又往上推了三個位次。
    奪冠時刻的彩帶雨落得比預想中厚重。
    姬小頌捧著獎杯退到後台時，化妝鏡上粘著的便簽紙簌簌飄落。
    遒勁的鋼筆字寫著：“更衣室第三個衣櫃，有驚喜。”
    推開門，卻是江曜倚在成堆的香檳玫瑰裏，領帶鬆垮垮掛在第二顆紐扣。
    他伸手拂去她發間亮片，掌心裏躺著的u盤還帶著體溫：“伯母從進場到落淚的所有鏡頭，都在這兒。”
    “為什麽……”
    她喉嚨發緊，想起彩排時總控台多出來的防滑地毯，想起那些總在淩晨秒回的工作微信。
    “第一次見你在初賽現場時，那自信從容的模樣……”
    他忽然俯身，獎杯的棱角硌在兩人胸口之間，“當時我就想，這樣的光不該被灰塵蓋著。”
    走廊傳來腳步聲的瞬間，他退後半步，恢複成矜貴的江副總模樣，卻把絲絨盒子塞進她掌心。
    打開的刹那，姬小頌看見貝殼胸針在聚光燈下碎成的珍珠母貝，此刻正完好地嵌在新月狀的白金托架上，內側刻著小小的“j&j”。
    “做我女朋友可好？”
    “好。”
    姬小頌攥緊胸針盒子的指尖泛白，滾燙的淚珠砸在刻字凹陷處，將“j&j”洇成兩彎粼粼的月亮。
    門外驟然爆發的歡呼聲驚得她後退半步，七八個抱著香檳的場務撞開虛掩的門。
    彩帶槍“砰”地炸開時，江曜抬手替她擋住飛濺的金箔，掌心卻悄悄包住她發顫的指尖。
    “江總瞞得我們好苦！”
    宣傳總監舉著直播手機擠到前麵，鏡頭裏彈幕正以每秒千條的速度刷新，“剛切完頒獎鏡頭就接到緊急任務，要拍史上最甜官宣 vog！”
    姬小頌耳尖通紅地想抽手，卻被江曜就著姿勢十指相扣舉到鏡頭前。
    他西裝肩頭還沾著她睫毛上的碎鑽，語氣卻是一貫的遊刃有餘：“繁星娛樂未來三年的重點項目，還請各位多多支持。”
    “江總這是假公濟私！”
    梳著髒辮的調音師起哄著扔來捧花，滿天星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監控屏的藍光從走廊斜斜切進來，映出江曜突然繃緊的下頜線。
    他在她掌心飛快地寫“對不起”。
    姬小頌突然踮腳吻在他沁汗的鬢角，迎著此起彼伏的快門聲輕笑：“投資人先生，我的簽約費該漲價了。”
    在剛才看到手機在直播時，她也有一瞬間的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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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想到，在娛樂圈這種地方，若是沒有背景，很可能會成為人人可欺的對象。
    哪怕她有一身才華，也不見得就能守得住。
    既然如此，那她大大方方地亮出自己的底牌，也算是另一種自我保護。
    慶功宴上，水晶吊燈璀璨奪目，將香檳塔映照成琥珀色的瀑布。
    此時，江曜正把鎏金合同，推向餐桌對麵。
    燙金封皮上“全球巡演首席合作”的字樣，驚得鄰座選手手中的叉子磕在了瓷盤上。
    “下季度品牌大使的候選名單。”
    他看似無意地點了點ipad，屏幕亮起的高定珠寶目錄裏，姬小頌海選時的照片，赫然排在首位。
    公關總監立刻心領神會，舉杯說道：“小頌可是我們繁星十年一遇的紫微星呢。”
    角落傳來玻璃杯重重放回桌麵的悶響。
    亞軍林茜茜攥著餐巾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可她的經紀人卻已端著酒，擠到了主桌，笑著說：“江總眼光毒辣，小頌的新專，能不能讓我們家藝人feat一段？”
    姬小頌抿著蜂蜜水，輕輕一笑，餘光掃過林茜茜那僵硬的假睫毛。
    三小時前，這女孩還在洗手間譏諷“資本造神”，此刻卻被經紀人推著過來碰杯，說道：“師姐帶帶我呀。”
    江曜忽然伸手，替姬小頌攏好滑落的披肩，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後頸，說道：“巡演總策劃明天到公司，你親自挑樂隊班底。”
    這話說得不輕不重，卻讓舉著手機，想來蹭合影的季軍，愣在了原地。
    誰不知道，繁星的王牌製作人從不接新人項目。
    “江總偏心哦。”
    音樂總監打著哈哈過來圓場，卻被江曜用合同輕輕拍了拍肩，江曜說：“繁星今年增設原創基金，在座各位有deo的都可以投。”
    原本輕微的桌布摩擦聲，瞬間變成了熱烈的掌聲，而林茜茜的紅酒，終於潑在了自己的裙擺上。
    當江曜當著全網直播，將繁星大廈頂層的錄音室鑰匙，放進姬小頌掌心時，他說道：“真正的保護，是讓你站在誰也奪不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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