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婉清說著，眼中淚水漣漣，聲音中帶著幾分控訴：
    “爹，你知道嗎？那些年，我和娘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冬天連一件厚衣服都沒有。娘為了養活我，日夜操勞，最後累得病倒了。她臨死前，還拉著我的手，說讓我一定要找到你，讓你好好照顧我。可如今，你卻為了一個鄉野村姑，這樣對我？你對得起我娘嗎？對得起我嗎？”
    吳大牛聽到吳婉清提起往事，臉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他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語氣中帶著幾分疲憊：
    “婉清，爹知道當年虧欠了你和你娘。這些年，爹一直在盡力補償你。可你不能因為過去的苦難，就縱容沐沐胡作非為啊！”
    吳婉清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她低下頭，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爹，我知道你疼我，可沐沐是我的女兒，我不能看著她受委屈。那個姬小頌，分明是來鬧事的，你怎麽能為了她，這樣對沐沐？”
    “不然呢，你還想怎樣？”
    吳大牛被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一而再再而三的執拗惹惱。
    吳婉清聽到吳大牛的反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她抬起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決然：“爹，既然你不肯為沐沐做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那個姬小頌，不過是個鄉野村姑，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隻要她死了，就再也沒人能拿沐沐和李智孝的事情說三道四了！”
    吳大牛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沉，語氣中帶著幾分震怒：
    “婉清，你瘋了嗎？你竟然想殺人滅口？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他吳大牛是在行軍打仗的時候殺了不少人，但是如今他好不容易從一個村裏的窮孩子走到現在這一步，不得不謹慎。
    尤其是對待後代的教育，他向來很看重。
    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孩子，怎麽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吳婉清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王法？爹，你別忘了，你是一品將軍，這京城裏誰敢跟你講王法？隻要你點頭，姬小頌的死，不過是件小事。”
    吳大牛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
    “放肆！我吳大牛一生行事光明磊落，豈能做出這等齷齪之事？婉清，你太讓我失望了！”
    吳楚風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他忽然開口道：“爹，你別生氣。大姐這是心疼沐沐，一時糊塗了。不過，吳婉清，你這主意倒是挺有意思的。殺了姬小頌，確實能一了百了。隻是，你別忘了，姬小頌剛才可是在將軍府門前鬧了一場，現在外頭的人都知道她來了咱們府上。要是她突然死了，你覺得外頭的人會怎麽想？”
    吳婉清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她冷冷地看著吳楚風，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吳楚風，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姬小頌不過是個鄉野村姑，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外頭的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誰敢跟咱們將軍府作對？”
    吳楚風聳了聳肩，語氣輕鬆：“你說得對。咱們將軍府權勢滔天，確實沒人敢跟咱們作對。不過，你別忘了，姬小頌可是拿著李智孝的契書來的。有沒有別人知道還不一定。要是她死了，那契書可就不知道會落到誰手裏了。萬一有人拿著契書去告禦狀，你覺得皇上會怎麽想？”
    吳婉清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她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她冷冷地說道：“吳楚風，你少在這裏危言聳聽！那契書不過是個假東西，誰會信？”
    吳楚風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你說得對。那契書確實是假的，可外頭的人不知道啊。萬一有人拿著契書去告禦狀，皇上派人來查，你覺得咱們將軍府能扛得住嗎？”
    吳婉清被吳楚風的話噎住，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她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她低聲說道：“吳楚風，你少在這裏添亂！爹，你別聽他胡說！”
    就在吳婉清和吳楚風爭執不休時，姬小頌忽然輕輕咳嗽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她抬起頭，眼中帶著幾分委屈和無奈，輕聲說道：“將軍，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這個‘鄉野村姑’還在這兒呢？”
    她的話音一落，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吳大牛、吳婉清和吳楚風都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們剛才的爭執完全忽略了姬小頌的存在。
    吳大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連忙說道：“姬姑娘，抱歉，是我們失禮了。”
    姬小頌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
    “將軍不必道歉。小女不過是個鄉野村姑，確實不值得各位費心。隻是，今日之事，小女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李智孝被打得半死，也算是為他過去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小女心中雖有不甘，但也不願再追究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吳婉清和吳楚風，繼續說道：“不過，有一件事，小女不得不提。當初李智孝入贅我家時，我父親曾資助他一百兩銀子去科舉。如今他背信棄義，害得我家破人亡，這一百兩銀子，小女要求十倍歸還。”
    吳婉清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變，聲音中帶著幾分尖利：
    “十倍？你瘋了嗎？一千兩銀子，你一個鄉野村姑，也配？”
    姬小頌抬起頭，目光直視吳婉清，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
    “這一百兩銀子是我父親的血汗錢，李智孝背信棄義，害得我家破人亡，這一千兩銀子，不過是利息罷了。若是吳夫人覺得不合理，小女不介意去官府討個公道。”
    吳婉清被姬小頌的話噎住，她冷冷地說道：“姬小頌，你別得寸進尺！一千兩銀子，你憑什麽？”
    吳大牛聽到這裏，臉色一沉，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
    “婉清，你給我住口！姬姑娘的要求合情合理，你少在這裏胡攪蠻纏！”
    姬小頌看戲也看夠了，直言道：“這一千兩，到底是李智孝給，還是你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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