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小醫女會寵會撩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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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州府書房。
    楚柯將一卷竹簡攤開在案幾上:“這是從州府密室找到的,朝廷在北方各州的兵力部署。”
    司帝仔細查看,眉頭漸漸舒展:“果然如我所料,皇帝把精銳都調去守都城了。”
    “司兄,”楚柯突然正色,“有件事我一直想問......”
    “關於小頌?”司帝頭也不抬。
    楚柯點頭:“那日的辣椒煙、驚馬計,還有她那些神奇的藥......真的隻是家學淵源?”
    司帝的手指在竹簡上微微一頓。
    他想起山洞裏的糧食,想起她總是“恰好”找到的草藥,想起天雷劈過的麥田......
    “她是誰不重要。”司帝抬眼,目光如炬,“重要的是,她是我妻,是這新國未來的王後。”
    楚柯識趣地不再多問。
    三日後,青州城南廣場。
    晨曦初露,九丈高的青銅祭壇已矗立在廣場中央。
    祭壇四方,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色旌旗獵獵作響,每一麵旗幟皆繡金線,在朝陽下流轉著威嚴的光華。
    廣場上人頭攢動,十三州的百姓扶老攜幼而來,擠滿了每一條街道。
    有拄著拐杖的老農,有背著嬰孩的婦人,更多的是曾經追隨司帝出生入死的將士們。
    他們自發地列成方陣,鐵甲映著晨光,肅穆如林。
    “吉時已到——”
    禮官渾厚的聲音穿透雲霄。
    鼓聲驟起,如雷霆滾過大地。
    八十一名赤膊力士同時擂動牛皮戰鼓,那鼓點仿佛直接敲在每個人心上,震得青石板地麵微微顫動。
    司帝的身影出現在長街盡頭。
    他身著玄色王袍,袍上以金線繡著九條蟠龍,每一條龍的眼睛都以血玉鑲嵌,在行走間流轉著懾人的光芒。
    腰間懸著那柄隨他征戰多年的長劍,劍鞘上還帶著未完全擦拭幹淨的血跡。
    這是刻意為之,象征著王權從血火中誕生。
    在他身側,姬小頌一襲正紅色鳳袍,金線繡成的鳳凰從裙擺盤旋而上,最終在隆起的小腹處收翼,仿佛在守護未出世的孩子。
    她頭戴珠簾鳳冠,每一步都走得極穩,絲毫看不出是個有孕在身的婦人。
    百姓們不由自主地跪伏下去,如同麥浪般層層矮身。
    有白發老者熱淚縱橫:“天佑我族啊......”
    兩人踏上祭壇的玉階時,司帝忽然停下腳步。
    “怎麽了?”姬小頌輕聲問。
    司帝沒有回答,隻是突然彎腰,將她攔腰抱起!
    “王袍太重,”他在她耳邊低語,“我抱你上去。”
    廣場上頓時爆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
    有年輕女子羨慕地拽著同伴的袖子:“將軍......不,王上待夫人真好......”
    祭壇頂端,青銅鼎中早已燃起熊熊烈火。
    司帝小心地將姬小頌放下,接過禮官奉上的玄圭。
    “皇天後土在上!”他高舉玄圭,聲音如金鐵交鳴,“臣司帝,今日立國北宸,誓護一方黎庶!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話音剛落,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
    但詭異的是,天上竟無半片烏雲!
    姬小頌臉色微變,下意識護住腹部。
    她知道,這是天道在警示。
    司帝卻恍若未覺,轉身從侍從手中接過一柄黃金戰斧,對著祭壇中央的青銅柱狠狠劈下!
    “開國——”
    “鐺!”
    金屬碰撞的巨響中,青銅柱應聲而斷。
    按照古禮,這象征著與舊朝徹底決裂。
    禮官高唱:“授璽——”
    十三名白發蒼蒼的老者緩步登壇,他們代表著十三州的民意。
    最年長者手捧一方青銅匣,匣中盛放著一枚新鑄的玉璽。
    璽鈕雕成踏雪烏騅的形態,正是司帝戰馬的英姿。
    “請王上接印!”老者跪地,聲音顫抖。
    司帝鄭重接過,轉身麵向萬民。
    當他高舉玉璽時,奇跡般地,那道陽光穿透雲層,正好將他和姬小頌籠罩在光柱之中。
    百姓們再也抑製不住,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幾乎掀翻城牆:“北宸萬歲!王上萬歲!王後千歲!”
    祭壇下,楚柯率領眾將單膝跪地,齊聲喝道:“臣等誓死效忠!”
    姬小頌望著這一幕,眼角微微濕潤。
    她悄悄將手放在腹上,心中默念:
    孩子,這就是你父王為你打下的江山......
    儀式最後,司帝突然拔出佩劍,劍鋒劃過掌心,鮮血頓時湧出。
    “王上!”禮官驚呼。
    司帝卻將血滴入祭壇的烈火中,火焰瞬間躥高三丈,竟化作一隻火鳳的形態!
    “今日立誓,”他環視四方,“北宸之國,永不納妾!孤之王位,唯與王後所出子嗣可繼!”
    這句話比任何儀式都更震撼人心。
    百姓們呆滯片刻,隨即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
    在這個三妻四妾尋常的年代,這樣的誓言簡直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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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小頌猛地轉頭看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司帝在袖袍遮掩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我說過,要讓你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子。”
    遠處城樓上,新繡的“北宸”大旗在風中獵獵展開。
    旗麵玄底金紋,一隻踏火麒麟昂首長嘯,正是司帝的將旗圖案。
    而旗杆頂端,還係著一條不起眼的紅綢,那是姬小頌當初嫁入軍營時,係在嫁妝箱上的綢帶。
    北宸立國三月後,司帝親率十萬鐵騎南下,直搗黃龍。
    楚柯的南疆軍為左翼,西疆趙老將軍的援軍為右翼,三路大軍如洪流般席卷而下。
    沿途州縣望風而降,竟無人敢攖其鋒。
    當大軍抵達帝都城外時,這座百年雄城竟城門大開,城樓上空空如也,唯有一麵殘破的龍旗在風中淒然飄蕩。
    “報——”斥候飛馬來報,“城內守軍不足三千,皇帝三日前已攜後宮西逃!”
    司帝勒住戰馬,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柳相呢?”
    斥候麵露難色:“據俘虜交代,柳相父子被留下斷後。”
    楚柯冷笑一聲:“好個棄車保帥。”
    皇宮大殿,一片狼藉。
    金鑾殿上,柳相獨自端坐在龍椅旁的首輔座位上,一身朝服穿戴整齊。
    他的兒子柳無延跪在階下,雙手被鐵鏈鎖住,臉上滿是憤恨。
    當司帝的腳步聲響起時,柳相緩緩抬頭,渾濁的眼中竟帶著幾分釋然。
    “你來了。”他聲音沙啞,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刻。
    司帝按劍而立,冷眼掃過空蕩的大殿:“皇帝丟下你跑了。”
    “是啊......”柳相苦笑,“就像當年先帝丟下你父親一樣。”
    這句話像刀子般刺入司帝心髒。
    他猛地拔劍,劍尖直指柳相咽喉:“你也配提我父親?!”
    柳相卻不閃不避:“司將軍,你當真以為,當年邊境之敗,隻是先帝猜忌之過?”
    楚柯上前一步:“王上,小心有詐。”
    司帝劍鋒微顫,終究沒有刺下:“說下去。”
    柳相顫巍巍從袖中取出一封泛黃的信箋:“這是先帝密旨......你父親戰死前,就已經被定為謀逆之罪。”
    司帝一把奪過,展開一看,臉色驟變。
    密旨上赫然寫著:“司家功高震主,著柳相尋機除之。”
    落款是先帝的私印,時間正是父親殉國前三個月!
    “不可能......”司帝手指發顫,“父親一生忠君......”
    “忠君?”柳相突然大笑,笑聲淒厲,“你以為皇帝為何要逼你造反?因為你和你父親一樣,太得民心了!”
    柳無延突然掙紮著站起:“父親!何必與叛徒多言!”
    柳相卻搖了搖頭,看向司帝的眼神竟帶著幾分憐憫:“新帝登基時,第一道密旨就是讓我設法除掉你......可惜啊,我那個蠢兒子十萬大軍都沒能拿下你......”
    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仰頭飲盡。
    幾乎是瞬間,他的嘴角就溢出了黑血。
    “柳相!”楚柯想要阻攔,卻為時已晚。
    柳相癱倒在椅子上,氣息微弱:“司帝......你以為......贏了嗎?皇帝帶走了傳國玉璽......沒有玉璽......你這王位......名不正......言不順......”
    話音未落,已然氣絕。
    柳無延發瘋般撲向父親屍首,卻被親衛死死按住。
    他赤紅著雙眼怒吼:“司帝!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司帝沉默良久,突然收劍入鞘:“押下去,秋後問斬。”
    夜深人靜,禦書房。
    司帝獨自翻檢著皇帝留下的文書。
    突然,他在暗格中發現了一本密冊,裏麵詳細記錄著曆代帝王如何鏟除功高震主的將領。
    他父親的名字赫然在列,而最後一頁,正是他自己的畫像!
    “找到了什麽?”姬小頌挺著孕肚走進來,手中捧著一盞安神茶。
    司帝合上冊子,勉強笑了笑:“沒什麽,一些舊賬。”
    姬小頌將茶放在案上,輕輕抱住他:“你哭了?”
    司帝這才發現,自己的眼淚不知何時已滴落在手背上。
    他緊緊回抱妻子,聲音哽咽:“小頌......我父親......他死得冤枉......”
    姬小頌撫著他的後背,柔聲道:“所以你要做個明君,讓這樣的冤屈,永不重現。”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
    新繡的北宸王旗在宮牆上獵獵作響,而那麵殘破的舊朝龍旗,早已被士兵們踩在腳下,淪為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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