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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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境之地。
月之都。
眾人的討論逐漸停滯下來,現場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迷霧所籠罩,氣氛凝重而壓抑。
鬆硯的反駁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每個人的心間。
然而,這並非因為他不願意去營救明二人,實在是當前的局勢太過險峻,任何輕率的行動都可能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
此時,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到了慕容雲海身上。
隻見他正對著那幅神秘的畫中境卷軸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仿佛要從那些錯綜複雜的線條和色彩裏解讀出某種關鍵的信息。
“雲海,我們決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鬆硯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打破了沉默。他直視著慕容雲海,語氣堅定且毫不退縮。
慕容雲海緩緩轉過身來,那雙深邃的眼眸與鬆硯對視著,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如水,但其中卻隱隱透露出一絲憂慮。“那麽,你可有什麽具體的想法嗎?”他輕聲問道。
鬆硯深吸一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我認為,當務之急是設法取得月神令。據古老的傳說所言,此令牌擁有神奇的力量,能夠在絕境之中開辟出一條安全無虞的通道。倘若我們能夠得到它,那麽進入畫中境時便會增添一份重要的保障。”
聽到這話,慕容雲海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似乎心中有所顧慮。
“月神令……這件寶物的確一直由我保管,乃是我們境主世代相傳的守護之物。隻是……”說到這裏,他欲言又止。
“隻是什麽?”鬆硯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緊緊盯著慕容雲海,眼中閃爍著期待與緊張交織的光芒,仿佛那即將揭曉的答案關係到他生命中的一切。
慕容雲海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而且,月神令的力量與使用者的心境息息相關。若心境不純,不但無法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反而可能會遭受其強大力量的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鬆硯聽聞此言,沉默了片刻,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但很快,他便再次抬起頭來,目光變得異常堅定,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在乎!哪怕前方道路充滿荊棘,哪怕要麵對未知的巨大風險,隻要能夠拯救明和無眠之女,我都義無反顧。”
慕容雲海凝視著鬆硯那堅定不移的眼神,心中不禁微微一動。然而,身為朋友,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鬆硯陷入險境而不顧。
於是,慕容雲海輕聲歎道:“我當然理解你的心意,可問題在於,你貴為夜之境主,又如何具備足夠的能力去駕馭月神令呢?要知道,這神秘令牌所蘊含的力量堪稱驚世駭俗,遠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鬆硯毫不退縮地迎著慕容雲海的目光,昂首挺胸,聲音洪亮地回應道:“我雖是夜之境主,但我的信念猶如燃燒的火焰般純粹熾熱。我一心隻想救出摯友,別無他求。難道僅僅因為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讓我擁有嚐試的勇氣嗎?”
慕容雲海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凝重地解釋道:“事情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麽簡單。月神令所蘊含的力量超乎常人的想象,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雜念,都有可能引發意想不到的危險。這種危險不僅會危及自身,甚至可能波及周圍無辜之人。所以,我們必須慎之又慎啊!”
鬆硯麵色凝重地向前邁出一步,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抓住慕容雲海寬厚的肩膀,他的目光堅定且充滿自信地凝視著對方說道:“雲海兄,請相信小弟這一次!自我幼時起,就開始刻苦修煉心性,曆經多年磨礪,如今我的心境早已如平靜湖水般波瀾不驚,定然不會受到那月神令的影響和控製。”
慕容雲海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圍的空氣都顯得格外沉重。
終於,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後,慕容雲海緩緩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點點頭道:“罷了罷了,既然你已經如此堅決,我便將這月神令暫時借予你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倘若期間有任何異常情況出現,你務必即刻停止使用此令,切不可一意孤行啊!”
聽到慕容雲海答應出借月神令,鬆硯喜出望外,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他連忙躬身施禮謝道:“多謝雲海兄的信任與慷慨相助,小弟在此保證一定會倍加小心、謹慎行事的。”
說罷,隻見慕容雲海小心翼翼地伸手入懷,掏出一塊散發著幽幽淡藍色光芒的令牌——正是那傳說中的月神令。
這塊令牌造型古樸典雅,其上刻滿了奇異的符文圖案,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神秘氣息。
慕容雲海輕輕地將月神令遞到鬆硯麵前,鬆硯滿心歡喜地伸出雙手接了過來。
就在他握住月神令的瞬間,一股清涼之感順著掌心傳遍全身,讓他不禁精神一振。
然而此刻……
在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空間裏,一雙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此人正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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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鬆硯與慕容雲海之間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突然,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異樣,眉頭微皺自言自語道:“咦?怎麽不見無眠之女的身影呢?按道理來說,她此時也應該在這裏才對呀。”
於是,明轉頭望向身旁的安洛可,疑惑地問道:“安洛可姑娘,不知你可有見到無眠之女?”
安洛可稍作思考,然後搖了搖頭回答道:“嗯……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或許她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尚未現身於此吧。”說完,她又若有所思地沉默下來。
“絕對不行!決不能讓鬆硯那個家夥得到夜神令啊!這該如何是好?到底有沒有什麽行之有效的辦法可以阻止他呢?”
明心急如焚地朝著安洛可大聲問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雙手也因為過度緊張而微微顫抖著。
安洛可眉頭微皺,低頭沉思了片刻之後,方才緩緩開口回答道:“嗯......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動作夠快的話,你現在立刻趕過去阻止他應該還來得及。隻是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說罷,她抬頭看了一眼滿臉焦慮的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此時此刻,另一邊的鬆硯等人正處於一片緊張的氛圍之中。隻見鬆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從對方手中接過了那枚散發著神秘光芒的月神令。
然而,就在他接觸到月神令的一刹那間,他原本平靜如水的瞳孔突然劇烈收縮起來,就如同看見了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緊接著,在其眼底深處更是飛快地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鷙之色,仿佛一團隱藏極深的火焰被瞬間點燃,而那正是欲望燃燒所釋放出來的邪惡光芒。
站在一旁的慕容雲海對此卻毫無覺察,依舊沉浸在對於鬆硯長久以來建立起的那份盲目的信任當中。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曾經與自己並肩作戰、親如兄弟的夥伴竟然會在這一刻突然翻臉不認人。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慕容雲海完全放鬆警惕的時候,鬆硯猛然抬起了自己的右臂。
刹那間,他手臂上的肌肉緊緊繃起,線條分明得猶如鋼鐵鑄就一般。
與此同時,他的手掌裹挾著淩厲的勁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拍擊而出。
慕容雲海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而過,隨後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便重重地撞擊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他的雙眼在一瞬間瞪得渾圓,眼眸之中充滿了極度的驚恐和難以置信。整個人宛如一隻失去控製的斷線風箏一般,直直地向後倒飛而去,並最終“砰”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倒地後的慕容雲海隻感覺五髒六腑都像是被移位了一樣,劇痛難忍。
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嘴巴,但仍有一縷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淌而下。
他那張英俊的臉龐此刻因為疼痛和震驚而變得扭曲變形,先前的驚愕之情尚未消散,眼神中又迅速彌漫起一層濃濃的迷茫之色。
他呆呆地望著不遠處的鬆硯,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要質問對方為什麽要背叛自己。
可是喉嚨裏卻隻能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嗚咽聲,根本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來。
就在此時,桐生彼岸和沐顏殤月親眼目睹了眼前發生的驚人一幕。
隻見桐生彼岸那雙原本就炯炯有神的眼睛,刹那間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滾圓,眼眸之中更是燃燒起了熊熊怒火,那熾熱的火焰似乎都快要從他的眼眶裏噴湧而出。
隻聽桐生彼岸怒不可遏地大吼一聲:“鬆硯,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突然對雲海出手!”吼聲震耳欲聾,仿佛能夠穿透雲霄。
站在一旁的沐顏殤月同樣也是滿臉怒容,她那好看的眉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之中充滿了警惕與憤怒之色。此時此刻,她周身的靈力像是沸騰的開水一般,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翻湧起來。
沐顏殤月下意識地將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由於太過用力,她的指關節都已經泛起了一片蒼白。她目光淩厲地盯著鬆硯,厲聲喝道:“你最好馬上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今天這件事情你別想輕易了結!”
然而麵對二人的質問與怒斥,鬆硯卻依舊表現得十分鎮定自若。
他神色冷峻如霜,英俊的臉龐之上竟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慌亂之意。隻見他微微揚起下巴,用一種極其冷漠且不屑的眼神冷冷地掃視著麵前的桐生彼岸和沐顏殤月。
緊接著,鬆硯的嘴角輕輕向上一揚,扯出了一抹帶著濃濃嘲諷意味的冷笑:“哼,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要做的,就是讓那消失已久的暗之靈重新降臨世間!”
此話一出,桐生彼岸的嘴巴瞬間張成 “o” 形,臉上的震驚凝固在那一刻,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當場。
沐顏殤月的眼睛也瞪得極大,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連呼吸都似乎停滯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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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暗之靈重現於世?你瘋了嗎!” 桐生彼岸回過神來,聲音都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他的臉頰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暗之靈一旦重現,世間秩序必將大亂,無數生靈會因此遭殃!”
沐顏殤月也滿臉怒容,她的雙眼緊緊盯著鬆硯,眼中的失望與憤怒交織:“鬆硯,你身為夜之境主,本應守護世間安寧,如今卻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對得起境主之名嗎?”
鬆硯卻不為所動,他的眼神愈發狂熱,緊緊握住月神令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起來,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動,隨後竟緩緩地咧開,展露出一個近乎瘋狂的笑容。這笑容仿佛來自深淵的惡鬼,令人不寒而栗。
"你們這些愚笨之人怎麽會懂呢?唯有讓那傳說中的暗之靈重新現世,我才能夠獲得真正無敵於天下的強大力量啊!所謂的明和無眠之女,不過是我用來掩人耳目的借口而已。我內心深處真正渴望得到的東西,你們這群凡夫俗子怕是永遠都無法理解!"
話音剛落,隻見他的周身猛然湧起一股詭異至極的黑色霧氣。
這霧氣濃得如同墨汁一般,迅速彌漫開來,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在那翻滾湧動的黑霧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神秘莫測的符文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宛如黑暗中的點點繁星。
此刻,他的雙眼猶如燃燒著兩團綠色火焰,貪婪的光芒從中噴湧而出。
他臉上的肌肉也因極度興奮而不停地微微顫抖著,使得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麵容變得扭曲猙獰起來。
然而,就在這片混亂與狂熱之間,卻沒有人能夠留意到,此時此刻的鬆硯臉上竟然還流露出了那麽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悲傷。
這絲悲傷就像黑夜中的流星,稍縱即逝,如果不是一直密切關注著他的明和安洛可,恐怕根本無人能夠發現。
"鬆硯明明想讓我們進入此地,其目的顯然就是要騙取慕容雲海手中的月神令。可是,為何他看上去會如此悲傷呢?" 明滿臉疑惑地轉頭望向身旁的安洛可,輕聲詢問道。
安洛可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具體原因,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鬆硯身為尊貴無比的夜神,實在沒有必要親自涉險來執行這樣危險的計劃。”
“想必他一定有著某些難言的苦衷或者迫不得已的理由吧。既然如此,不如由你先出麵去探一探究竟。"
說著,她輕輕推了一下明的肩膀,示意他立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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