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夢幻的噩夢
字數:6958 加入書籤
“我能感覺到,這盡頭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明沉思了一番,開口道。
“那……我們還往這條路去嗎?”虹秋她猶豫了。
“沒事,放心去吧。”明自信道。
三人聽從明的建議,選擇走這條莫名出現的路。
然而,在無盡之門外……
桐生海棠指尖的光刃切開銀霧時,刃鋒突然傳來冰裂般的震感。
她盯著那些在暗紫色能量中翻湧的霧靄,驚覺其中凝結的不再是蝶翅,而是無數殘缺的符文 —— 每個符號都閃爍著星辰般的微光,邊緣卻纏繞著墨色的裂紋,像被神力擊碎的星圖殘片。
“姐姐你看……” 她的聲音發顫,指尖靈火觸碰到符文的瞬間,竟浮現出淡金色的灼痕,“這些符號…… 和古籍裏記載的‘神隕紋’很像,但紋路更詭異……”
桐生彼岸輸送靈力的手掌驟然收緊。她曾在喬木學院最深的地庫見過拓片,那是上古大戰時隕落神隻的血紋,此刻在無盡之門的震顫中。
門板上的雲紋竟滲出琥珀色的神血,沿著紋路蜿蜒成河,在地麵聚成的不再是霜花,而是無數個懸浮的眼瞳 —— 每個眼瞳都閉合著,睫毛上凝結著星輝般的光點。
“不可能……” 彼岸的視線掃過那些眼瞳,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個眼瞳的睫毛排列成北鬥形狀,“堊的封印明明是初代靈主設下的,除非……” 她猛地看向海棠掌心的灼痕,“除非這下麵還疊著一層…… 神級封印!”
話音未落,門板中央的獸首門環突然滲出銀河般的光流。
海棠隻覺一股浩瀚如星海的意識順著光流湧來,那感覺不似生靈的窺探,更像億萬年光陰沉澱的威壓,帶著石破天驚的威嚴鑽入識海。
“呃啊 ——!” 她跪倒在地,鼻血滴在地麵的神血中,竟激起萬千光點,“這股力量…… 不是堊…… 是封印它的存在!”
彼岸立刻將她護在身後,雙手結出最高階的草木護壁。
可當那意識掃過護壁時,她腰間的草木靈玉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 —— 玉中封印的遠古木靈竟在瑟瑟發抖。“是真神的威壓……” 彼岸的聲音充滿難以置信,“《創靈紀》裏說,上古有位‘夢縛神’曾封印過混沌妖物,祂的神紋就是星瞳形狀!”
海棠扶著劇痛的額頭,腦海裏炸開一片星海圖景:無盡的黑暗中懸浮著千萬個閉合的眼瞳,中央有座燃燒著的神座,座上神隻正用星鏈捆縛著一團扭曲的光霧。她猛地抓住彼岸的手腕,指尖因神力灼燙而冒煙:“姐…… 我看到封印核心了…… 在門後第九重禁製下麵…… 那不是琉璃瓶,是神座殘骸!”
無盡之門的震顫突然轉為轟鳴,每一次震動都讓地麵的星瞳眼瞳緩緩睜開。
彼岸看到門縫裏飄出的不再是鱗粉,而是斷成半截的星鏈,每節鏈條上都刻著早已失傳的神文。
她突然想起《創靈紀》殘卷的批注 ——“當星瞳開,夢縛神的封印將解”。
“海棠,你聽我說,” 彼岸的聲音因神力威壓而發顫,她指著門楣上突然亮起的神紋,“初代靈主在鎮靈匾裏藏的不是棱鏡,是‘神紋共鳴器’!但需要雙生花靈力模擬夢縛神的血脈才能啟動 ——”
“我們哪來的神血脈?” 海棠咳著血打斷她,掌心的灼痕正蔓延成星圖形狀,“母親從沒提過和神隻有關的事!” 她踉蹌著起身,突然注意到自己腕間銀鐲在神血映照下,內側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紋路 —— 那是三朵首尾相連的花,花心刻著微型星瞳。
彼岸湊近細看,瞳孔驟然收縮:“這花紋…… 和地庫那幅《神隕圖》裏,夢縛神胸口的烙印一模一樣!” 她猛地撕開自己的袖口,隻見內側也有相同的銀線刺青,隻是此前從未顯現過。“難道雙生花血脈…… 本身就是神留下的鑰匙?”
就在此時,地麵的星瞳眼瞳突然同時睜開,射出的星輝在兩人之間交織成鎖鏈。
海棠隻覺一股溫熱的力量順著銀鐲湧入,腦海中浮現出不屬於母親的記憶碎片:身著白袍的先知在祭壇前低語,雙生花幼苗被神血澆灌,還有一句模糊的神諭在回響:“當星瞳泣血,鑰匙將歸位。”
“姐…… 這不是母親給的記憶……” 海棠的聲音帶著顫抖,“是某個先知…… 在記錄神的安排!”
她看著銀鐲上逐漸亮起的神紋,突然明白為何母親從未提及 —— 這秘密被神力封印在血脈深處,隻有神隕紋激活時才會顯現。
彼岸的草木靈玉突然炸裂,化作飛灰中包裹著一枚玉簡。
她接住玉簡的瞬間,上古先知的聲音直接在識海響起:“雙生花者,夢縛神以自身肋骨所化,為封印堊的活祭鑰匙。當神座崩塌,需以雙生花之心承繼神隕之契。”
“活祭鑰匙?” 海棠猛地後退,銀鐲燙得她幾乎握不住,“所以我們從出生就是…… 封印的一部分?”
門板的轟鳴突然變成吟唱,每道神血匯成的河流都在浮現古老文字。
彼岸看著那些文字組成的祭文,突然想起《創靈紀》裏被刪改的章節 —— 所謂初代靈主加固封印,其實是將雙生花血脈植入封印陣眼。
“母親不是不想說,是神諭禁止泄露!” 她抓住海棠的手,“但先知留下了後手 —— 隻有雙生花自願獻祭,才能激活真正的神隕之力!”
海棠看著姐姐眼中的決絕,又看看自己掌心與銀鐲共鳴的星圖,突然想起千萬年來守在無盡之門前的歲月。那些重複的日出日落裏,她們的根須早已在地下纏繞成網,正如先知預言的那樣:“雙生花的心,本就是神座的最後一塊基石。”
“姐,你看天上。” 她抬手指去。那些匯聚的星瞳眼瞳已組成完整的神之眼,瞳孔中夢縛神的殘像正將斷鏈拋向她們,鏈尾閃爍著與銀鐲相同的光芒。
彼岸深吸一口氣,將玉簡按在海棠掌心:“先知說,神隕之契需要兩個條件 —— 血脈共鳴,還有……” 她頓了頓,聲音帶著釋然,“心甘情願。”
當兩人的掌心再次相貼時,銀鐲與刺青同時爆發出萬丈金光。
這一次不再是母親的靈力,而是源自血脈深處的神之力量 —— 她們的背後展開星光羽翼,每片羽毛都在複現夢縛神的神紋,而掌心匯聚的不再是星瞳,而是一朵燃燒著的雙生花。
“以雙生花之名,承繼神隕之契!”
金光爆發的刹那,無盡之門化作星屑,門後的神座正在崩塌。
堊掙脫最後一道星鏈的瞬間,雙生花的光芒如流星般射入神座中央 —— 那裏插著的斷劍突然爆發出神輝,劍柄上鑲嵌的不再是銀鐲碎片,而是兩枚燃燒著的花形神核,恰好補上了劍柄上缺失的凹槽。
堊的嘶吼在神輝中化作星塵,而雙生花的意識卻在神座深處相連。
海棠 “看” 到彼岸的記憶裏,有喬木學院藏書閣中被遺漏的一頁:“夢縛神隕落後,取肋骨化雙生花,以心為鎖,以血為鑰,待堊再醒時,為世間續一息夢瀾。”
“原來我們不是活祭……” 彼岸的聲音在意識中響起,帶著釋然的笑意,“是神留給世界的…… 最後一個夢。”
突然間,兩人的周遭出現了令人難以睜開雙眼的光芒。
隻見,桐生海棠和桐生彼岸,沐浴在金光之下,從遠處看去,就像是兩位沐浴塵世的仙子。
“姐姐,你,修為提升了?”桐生海棠能看得出,此刻的桐生彼岸,和她一樣,是天主境界。
“隻是金光暫時給了我提升,我們將力量注入到無盡之門中,一定要阻止裏麵的東西解開封印,不然……”
“明他們,就危險了。”
此時,無盡之門內……
“轟!”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從無盡之路中,逐漸逸散出來。
一道帶著遠古的蒼茫,逐漸席卷著這整條無盡之路。
此刻,不論是處在中心路段的明他們,又或者是那兩條路之一的淵界小隊,都感受到了這股無邊的力量。
“三姐……我怕……”雲逸霄躲到了黯的身後。
“你……雲逸霄,能不能別這麽沒骨氣!”飲思娜表現得極為憤怒,但此刻的飲思娜,也在黯的身後,這讓黯一度很無語。
“你們……給我起開!”黯直接拽住了他們兩個,扔到了黯自己的麵前。
“你們是淵界的王座,是淵界的戰士,被這股氣息就嚇成了這樣,那還不如直接死在這裏算了!”黯她把飲思娜和雲逸霄都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但,這股氣息,很快就席卷到了黯的身上。
黯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控製權,在逐漸消失。
“三姐!”飲思娜見到黯的情況不對,直接對其施展了虛幻的力量,想讓飲思娜快點走出來。
但,黯她沒有表現出一點害怕,還示意飲思娜停下。
“三姐,這力量是什麽?為什麽,連你都能有被操縱的風險?”雲逸霄站出來問道。
“別多說什麽,你們快防護好自己,我有辦法對付這該死的氣息。”黯她怒視著自己,隨後嘴裏念叨著什麽。
很快,在黯的周圍,開始出現洶湧澎湃的雷電。
“真理·引雷!”黯她喊出這個後,環繞在黯周遭的雷電,開始不要錢一樣的劈向她。
這一幕,給處在身邊的雲逸霄和飲思娜看呆住了。
與此同時,明他們三人,也注意到了黯她們這邊。
“轟隆隆!”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三人不約而同地朝著同一個方向望去。
隻見,無數道耀眼的雷電如銀蛇亂舞般交織在一起,最終匯聚於一個點上,仿佛整個天地都被這恐怖的力量所震撼。
虹秋一臉驚愕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完全摸不著頭腦,喃喃自語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啊?”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和不解。
伊芙琳則冷靜許多,她凝視著那片被雷電籠罩的區域,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不會是淵界那幫家夥,在這裏遭遇了什麽本土元素生物吧?”她的猜測讓虹秋心中一緊,不禁對未知的危險感到擔憂。
就在這時,明突然察覺到一股陌生而強大的氣息正以驚人的速度朝他們襲來。
他臉色一變,大喊一聲:“不好!”
來不及多想,明迅速調動體內的力量,毫不猶豫地直接凝聚出了自己的幻魂。
刹那間,一股強大的幻魂之力如洶湧的波濤般將明和他的同伴們緊緊地包圍在其中,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護盾。
“哦?魂的力量?”那股神秘的氣息似乎對明的舉動感到有些驚訝,它發出一種明他們無法理解的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難怪,你們有資格進入這裏呢。”
明緊緊握住赤魂的力量凝聚而成的長劍,劍尖如同閃電一般直直地指向聲音的源頭,他的雙眼如同鷹隼一般銳利,警惕地問道:“你……是靈是妖?”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戒備和敵意,仿佛麵對的是一個極其危險的敵人。
在他麵前,一個看起來讓人無法解釋的生物靜靜地站著。
這個生物擁有九條尾巴,每一條尾巴都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但它的頭上卻長著一對龍角,這種奇特的組合讓人不禁對它的身份產生好奇。
在這個生物的周圍,無數的夢境碎片如雪花般飛舞著,這些碎片似乎與它有著某種聯係,它們在它的身邊盤旋,時而聚合,時而分散,形成了一個如夢似幻的場景。
“我嗎?”這個生物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笑聲,它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他們都叫我~”它的話語被拖得很長,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都,叫我,堊呢。”最後,這個生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但這個名字並沒有讓明感到絲毫的安心,反而讓他的警惕心更甚。
眼前的堊笑了出來,然而這個笑容卻異常的滲人,它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排尖銳的牙齒,那笑容中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惡意和嘲諷。
明和他的同伴們被這詭異的笑容嚇得渾身發抖,他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與堊保持一定的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