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黯章 對抗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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堊化作的黑色氣息在半空驟然凝縮,如同一顆蓄滿毀滅能量的暗星。
祂不再急於近身,而是周身黑氣翻湧,無數道漆黑如墨的觸須從能量體中暴射而出,如同活物般扭曲著撲向三人。觸須尖端泛著幽藍的電光,尚未觸及便已讓空氣發出 “滋滋” 的爆裂聲。
“小心!這是‘墮淵之觸’!” 黯瞳孔驟縮,瞬間將 “理” 之力注入護盾,光芒暴漲的同時,猛地將飲思娜和雲逸霄向後推去。
然而堊的攻擊速度遠超預期,數道觸須如毒蛇般繞過護盾,“噗嗤” 一聲穿透了黯肩頭的衣甲,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黑色能量侵入傷口,竟在皮膚下蔓延出細密的裂紋,仿佛要將她的血肉寸寸撕裂。
“三姐!” 飲思娜驚呼,指尖湧出翠綠的生命能量試圖為黯療傷,但堊的攻擊如潮水般接踵而至。
更多的觸須交織成網,將三人死死困在中央。雲逸霄怒吼一聲,雙掌拍出凜冽的冰風,試圖凍結觸須,卻隻見黑氣遇冰反湧,化作更濃鬱的暗影迷霧,瞬間吞噬了他的視野。
“沒用的,凡俗的元素之力,也想阻擋‘虛無之理’?”
堊的聲音從迷霧中傳來,帶著冰冷的笑意,“你以為憑區區天主級的‘理’,就能與我抗衡?太天真了!”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炸裂,無數根黑氣凝成的尖刺破土而出,直刺三人腳底。
黯咬牙忍痛,揮出能量長劍斬碎尖刺,卻感到手臂一陣麻木 —— 堊的能量中似乎蘊含著腐蝕 “理” 之力的特性。
她餘光瞥見雲逸霄被尖刺劃破小腿,踉蹌著後退,而飲思娜的護盾也在觸須的撞擊下泛起陣陣漣漪,隨時可能破碎。黑氣如潮水般湧來,帶著刺骨的寒意,每一次碰撞都讓三人的防禦搖搖欲墜。
黯猛地將劍插入地麵,調動全身 “理” 之力引爆周遭能量,試圖炸開一條生路。
強光爆閃的瞬間,堊的身影在黑氣中若隱若現,祂非但未退,反而張開雙臂,任由能量衝擊在身上化作點點漣漪。
“就這點能耐?” 祂的笑聲帶著嘲弄,黑氣突然暴漲,如同一張巨網將三人徹底籠罩。
飲思娜的護盾 “哢嚓” 一聲裂開,她被一股巨力掀飛,撞在遠處的岩壁上,咳出一口鮮血。
雲逸霄急忙上前攙扶,卻被堊隔空一拳擊中後背,脊椎傳來劇痛,險些跪倒在地。
黯強撐著受傷的身體擋在前方,能量長劍在黑氣侵蝕下變得黯淡無光,劍刃上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你的‘理’,快耗盡了吧?” 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祂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黯身後,漆黑的手掌穿透能量護罩,狠狠按在她的後心。
一股陰冷的力量瞬間湧入,撕碎了她體內的能量循環,讓她喉頭一甜,噴出的血液在空中化作冰晶。
“三姐!” 飲思娜掙紮著想要衝上前,卻被黑氣凝成的鎖鏈捆住腳踝,狠狠拽倒在地。
雲逸霄怒吼著拍出冰錐,卻被堊隨手一揮便震得粉碎,冰屑濺在他臉上,劃出細密的血痕。
整個空間被黑氣徹底吞噬,唯有堊眼中跳動的幽光如同死神的凝視,鎖定著三個搖搖欲墜的身影。
黯單膝跪地,能量長劍撐在地上,勉強支撐著身體。
她能感覺到體內的 “理” 之力正在飛速流失,後心的傷口如同黑洞般不斷吸收著她的力量。
飲思娜和雲逸霄也被黑氣纏繞,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骨的疼痛,皮膚下隱隱浮現出黑色的紋路。
堊緩步走向三人,黑氣在祂腳下凝聚成扭曲的骨鏈,每一步都讓地麵龜裂。
“放棄吧,凡人的抵抗,在‘虛無’麵前不過是螳臂當車。” 祂的聲音如同來自深淵,“你們的‘理’,你們的力量,都將成為我複蘇的養料。”
雲逸霄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用盡最後力氣引爆了手臂上的護符,一道刺目的白光炸開,暫時逼退了堊的黑氣。
“快走!三姐!帶飲思娜走!” 他嘶吼著,身體卻被黑氣瞬間包裹,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不!雲逸霄!” 飲思娜哭喊著,想要掙脫黑氣,卻被勒得更緊。
黯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髒如同被攥緊,劇痛讓她幾乎昏厥。
她知道這是雲逸霄用生命換來的機會,卻無法挪動半步 —— 堊的力量如同大山般壓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著反抗,卻連抬起手指都異常艱難。
黑氣再次湧來,如同無數條毒蛇纏繞住三人。
堊的手掌緩緩抬起,黑氣在祂掌心凝聚成一個扭曲的漩渦,散發著吞噬一切的吸力。“結束了。” 祂低語道,聲音中帶著滿足的喟歎。
就在此時,黯眼中突然爆發出一絲不甘的光芒。
她想起了被入侵時的屈辱,想起了明三人的犧牲,想起了體內那股尚未完全掌控的力量。
她猛地咬碎舌尖,用鮮血喚醒瀕死的 “理” 之力,將最後的能量全部注入眉心 —— 那裏,藏著她從未動用過的底牌。
堊的手掌即將落下,卻突然頓住。祂感受到一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從黯體內爆發,那不是 “理” 的規則,而是更原始、更狂暴的力量,如同沉睡的巨獸被驚醒,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衝破黑氣的束縛。
“這是……?” 堊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驚疑。
黑氣在那股力量麵前劇烈翻湧,仿佛遇到了天敵。而被壓在絕境中的三人,命運的天平,似乎在這一刻,迎來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
堊的指尖劃過空氣時,周遭的光線突然像被揉碎的油畫顏料般暈染開來。
原本翻湧的黑氣化作萬千條流光溢彩的緞帶,每條緞帶都纏繞著細碎的星芒與破碎的夢囈 —— 那是無數人沉睡時迸發的潛意識碎片,此刻卻被祂捏塑成絞殺的武器。
緞帶尖端驟然凝聚成透明的利爪,尚未觸及三人,便在空氣中投下扭曲的倒影,讓飲思娜看見自己跪在花海中哭泣的幻象,指尖的生命能量頓時凝滯。
“這是‘幻魘之縛’。” 黯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冷顫,她揮劍斬向迎麵而來的光帶,劍刃卻穿過流光劈中虛無。
下一秒,無數光帶在她身後交織成鏡麵,映出她最恐懼的畫麵 —— 明三人渾身是血地倒在廢墟中,伸出的手掌在她觸及時化作飛散的熒光。
“呃!” 她猛地捂住頭,能量長劍險些脫手,後頸傳來針紮般的刺痛,才發現光帶已如發絲般纏繞上她的脊椎,每根光絲都在輸送著冰冷的幻象能量,讓她的視野裏不斷閃回破碎的記憶殘片。
雲逸霄雙掌拍出的冰風在接觸光帶的瞬間凝為璀璨的琉璃雕塑,卻在下一秒轟然碎裂成無數蝴蝶形狀的光屑。
這些光屑振翅撲向他的麵門,觸碰到皮膚的刹那,他看見自己站在冰川之巔,腳下的冰麵正蔓延開蛛網般的裂紋,每道裂縫裏都湧出母親臨終前的淚眼。
“別碰我……” 他下意識地後退,卻被身後突然升起的光帶絆倒,後背撞在 “夢境石柱” 上 —— 那石柱表麵流淌著他從未經曆過的童年場景,父親笑著遞來冰錐的畫麵讓他渾身僵硬。
堊的身影在萬千光帶中若隱若現,祂的輪廓如同水中倒影般不斷變幻,時而化作黑袍老者,時而化為啼哭的嬰兒,每一次形態轉換都讓空間泛起水紋般的波動。
“你的‘冰理’,不過是夢境裏凍結的浪花。” 祂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帶著孩童般的天真與殘酷,“而我,是編織夢境的織工。”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生長出無數發光的藤蔓,藤蔓頂端開著形似眼球的花朵,每朵花睜開瞳孔時,飲思娜便看見自己培育的生命樹在烈焰中燃燒,綠色的汁液化作尖叫的人臉衝天而起。
“啊啊啊 ——” 她捂住耳朵跪倒在地,指尖湧出的生命能量剛觸碰到藤蔓,就被轉化成紫色的夢魘花粉。
花粉飄進鼻腔的瞬間,她看見自己站在一片焦土上,所有治愈過的生靈都變成了扭曲的枯木,它們斷裂的枝椏指著她,發出沙沙的控訴。
堊的光帶趁機纏住她的手腕,光帶表麵浮現出她最珍視的記憶碎片 —— 與明三人在月下野餐的畫麵被硬生生撕裂,變成無數鋒利的光刃割開她的皮膚,滲出的血液在空中凝結成透明的淚滴。
黯咬碎舌尖,用痛感驅散幻象。她揮劍斬向纏繞雲逸霄的光帶,劍刃切開光流的瞬間,卻看見無數個自己從裂縫中湧出,每個 “黯” 都舉著不同的武器,指向不同的方向。
“都是假的!” 她怒吼著將能量注入劍身,緋紅的光芒驟然暴漲,卻在觸及堊的核心時被一層七彩光暈彈開。
那光暈如同肥皂泡般脆弱,卻在破裂時炸出無數細碎的夢境 —— 有人在光暈裏看見黃金城堡,有人看見深淵巨口,而黯看見的,是自己站在一片純白的空間裏,手中握著斷裂的長劍,對麵站著微笑的明。
“你的‘理’,是清醒者的枷鎖。” 堊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祂的手掌穿過光暈按在她的眉心,“而我的‘夢幻’,是讓一切規則在睡夢中消融。”
刹那間,黯感覺自己墜入了無底的夢境漩渦,過往的戰鬥、傷痛、喜悅、悔恨如同走馬燈般閃過,每個畫麵都被染上甜膩的色彩,誘使她放下抵抗。她的能量長劍上泛起裂紋,劍身逐漸透明,仿佛要化作光屑消散。
雲逸霄用冰錐刺穿掌心,劇痛讓他從幻象中驚醒。他看見飲思娜被光帶吊在半空,皮膚下流動著彩色的光紋,而黯的身體正在被堊的手掌逐漸 “夢境化”—— 她的發絲變成透明的光絲,甲胄上開出虛幻的花朵。
“醒醒!三姐!” 他嘶吼著引爆護符,白光炸開的瞬間,卻看見堊的身影分裂成無數個,每個身影都在不同的夢境裏對他們微笑。
光帶如潮水般湧來,纏繞住三人的四肢百骸。
堊懸浮在夢境漩渦中央,祂的身體逐漸化作純粹的光流,無數光點在祂掌心凝聚成一個旋轉的夢核,核中倒映著三人最渴望的場景:黯站在完整的天主殿裏,明三人笑著向她伸手;飲思娜的生命樹覆蓋了整個大陸,枝葉間流淌著治愈的光;雲逸霄站在冰川之巔,父母的身影在他身後漸漸清晰。
“放棄吧,” 堊的聲音如同催眠曲,“在夢裏,一切都能實現。”
光帶收緊的刹那,飲思娜的護盾 “哢嚓” 裂開,雲逸霄的冰盾化作漫天飛雪,而黯的長劍終於徹底碎裂,化作萬千光蝶消散在夢境中。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甜美的黑暗吞噬,後心的傷口不再疼痛,反而傳來溫暖的麻痹感,仿佛沉入柔軟的眠床。
就在此時,她腕間的銀鐲突然發出微弱的紅光 —— 那是明在她成年時送的護符,此刻正滲出一滴真實的血液,在夢幻能量中劃出一道刺目的血色軌跡。
堊的光流在接觸血液的瞬間劇烈震顫,所有幻象如同破碎的琉璃般迸裂,露出其下扭曲的黑色本源。
黯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終於明白:這看似美好的 “夢幻”,本質仍是吞噬一切的虛無,隻不過披了層糖衣。
“還沒完……” 她用盡最後力氣攥緊銀鐲,血液順著鐲身蔓延,在掌心凝聚成一枚燃燒的血滴。
而堊的光流已如巨蟒般張口咬來,萬千夢境在祂口中翻滾,形成足以將靈魂徹底融化的漩渦。
與此同時,明等人這邊,已經到達了路途的盡頭。
“這……沒路了?”伊芙琳看著周圍,感到些許奇怪,但更多的還是疑惑。
“不對啊,這第三條路,按理說盡頭就是韻魂水晶的所在地才對,為什麽這裏什麽都沒有?”明三人看著周圍的一切,很是疑惑。
沒錯,現在的場地相當的空曠,什麽也沒有,什麽都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