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禪一陣汗顏，有些無語，暗自道：“你自己的身世更扯淡，草了，好想懟回去...”
    這些話他也隻能放心裏嘀咕，若不是薑辰背後的神秘大佬向他透露出一絲天機，他又怎會看出薑辰的神秘麵紗。
    令他這尊準帝大魔頭自覺渺小如螻蟻的無敵者，必定是位列皇道之巔的帝皇，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封禪笑臉回道：“小友說笑了，不過，神魔雙念一體，如今我的殘念逐漸壯大，想必是那魔軀突破天道枷鎖封印，完成融合。”
    “那這麽說，你已經逆天複活了？”
    “小友，隻要’我‘尚存一息殘念，就不算真正死去，宇宙萬靈皆是如此！
    從中古渡劫身隕至如今，你可將封禪視做被封印，被天道無情封印，此次是最後一次秘境開啟，因為支撐神念的魂力所剩無多，待意識完全散去，才是本座死亡的開始。
    如今封印破碎，吾自當重回自由身，隻是萬載歲月匆忙流逝，魔念不知今安在？”
    “前輩是沒看到魔軀的那個威武啊，自行崩散天道烙印，張口吞盡九天雷霆，那叫一個生猛啊，而後自行飛回淩霄宮殿，魔念肯定在控製肉身，不然詐屍了不成。”
    “此言差矣！天道輪回有定數，萬物平衡至始終。
    天道烙印枷鎖非魔軀一己之力所能破開，那是封禪與天道做的一筆交易，散盡三千聖源，留待後世天驕繼承，算是償還了一份因果，再加之歲月力量侵襲，集三者之力，方才破開了天道烙印枷鎖。
    還有，你可能忽視了一點，一個人的組成是由靈魂和肉身組成成，雖魂靈意識占主觀，但肉身亦是‘我’的一部分，當神魂聚散，肉身亦有一部分真我存在。
    故，魔念是否還存活，還是未知之數。”
    薑辰頓時茅塞頓開，居然遺漏了這點，他小心道：“那你入主魔軀，是否就是真正意義上複活。”
    “隻要肉身不成靈，沒有誕生出新的意識，理論上是如此！所以，還得勞煩小友走一遭，替吾一探究竟！”
    薑辰的神魂小人一下跳了起來，故作震驚道：“大哥，萬一魔念沒滅，那可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啊，專挑王體下手，我這化靈境的混沌道體不就是他眼中的香饃饃麽？
    不行，這可使不得，小命要緊。”
    “小友，隻要事成，本座可將噬天混沌大道傳授於你，如何？”
    “我...看不上，要不給我瞧瞧天魔血刃！”
    “想都別想，這樣，換個條件，你身旁的神魔戰體是個好苗子，本座可收他為弟子，傳授完整的噬天混沌大道，還有《須臾道書》，那可是終極傳承地都沒留過的哦！
    他的神魔戰體是天生為《須臾道書》打造的怪胎，兩者相合，日後成就無限估量啊！”
    薑辰手托下巴，思慮道：“不會修煉成精神分裂吧！”
    封禪聽聞此言，險些一個趔趄，幸虧他是意識體，否則估計得噴出一口老血，被薑辰徹底蚌埠了。
    他擺手道：“算了算了，就當本座什麽都沒說，告辭，本座親自去，大不了被魔念吞噬融合...”
    薑辰神識小人急忙拽住封禪，道：“欸欸欸...前輩有話好說，晚輩玩笑之言，切勿心裏去。前輩原來擔心的是魔念的存在啊！
    無妨，這個交易，我應承下來了，一言為定。”
    薑辰眼眸開合，驟然發現偌大廣場就剩闞家幾位修士，疑惑道：“他們人呢？”
    曦月見薑辰蘇醒，微喜道：“你沒事吧？大部分人進去了，大夥看你狀態不對，都在等你去留。”
    “哦”薑辰向眾人投去感激的神色，“諸位可願一同前往？”
    “走，等你多時了！”曦日渾身上下散發著無形的焰火，戰意澎湃，走在隊伍最前麵。
    眾人始一踏入淩霄宮殿，一股冰封透骨的涼意掃蕩全身，令人汗毛顫栗。
    宮殿之大，宛如一座洞天，縱深一眼望不到頭，高約莫三千丈，穹頂之上懸浮著一輪赤色神陽，血芒凝實，隔絕所有神念，窺探不出何物，照射出耀眼寒芒，那股冷意應是出自於此。
    薑辰踏入淩霄宮殿的刹那，刺骨寒意如冰蛇般順著脊柱竄上後頸。
    抬眼望去，穹頂懸著的並非尋常神陽，而是一團凝固的血色光繭，每一道血芒都似有靈智般遊走，在地麵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曦月指尖凝聚的靈光剛觸到血芒，便發出"滋啦"輕響，化作點點熒光消散。
    "神念被壓製了七成。"曦日皺眉撫過腰間玉佩，那枚闞家祖傳的玄冰玉竟泛起裂紋，"這宮殿的材質...像是用天道碎片砌成的。
    "薑辰伸手觸碰牆壁，入手一片溫涼，細看去石紋間竟流轉著細密的符文，每一道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法則波動，卻又被某種力量強行糅合在一起，形成詭異的平衡。
    前行百丈，空間突然扭曲，眾人眼前浮現出層層疊疊的幻影。墨羽驚呼一聲，指著左側："看！那是始祖界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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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牆壁上的符文亮起，竟投影出外界的景象——星辰運轉軌跡與現實完全相悖，某顆荒蕪星球表麵正緩緩浮現出與宮殿相同的血色紋路。
    闞震天麵色凝重："這是...跨時空的映照？難道淩霄宮不止是座宮殿，更是個連通萬界的樞紐？"
    越往深處，法則紊亂越甚。
    薑辰目睹一道水流逆流而上，在空中凝結成冰晶劍的模樣，卻在下一瞬化作飛。
    曦月的 法術觸到地麵時，竟催生出黑色曼陀羅，花瓣上凝結的露珠映出眾人扭曲的麵孔。
    最詭異的是那些懸浮的青銅燈盞，燈油明明是凝固的，卻在眾人靠近時突然沸騰，映照出各自心底的恐懼——曦日看到自己跪伏在魔軀腳下，墨羽則看見薑辰化作血水滲入祭壇。
    "別盯著燈看！"薑辰猛地揮袖震碎最近的燈盞，青銅碎片落地瞬間化作齏粉，露出下方刻著的古老陣圖。
    那陣圖中央是朵半開的須臾海棠，花瓣陰陽魚般流轉，周圍環繞著三百六十道鎖鏈，每道鎖鏈上都刻著不同的天道法則。
    "這是封禪的神魔鎖道圖。"闞震天倒吸冷氣，"傳聞他曾用此陣鎖住三道天道，難道...淩霄宮本身就是個巨大的鎖陣？"
    行至宮殿中央，眾人被一座倒懸的金字塔攔住去路。
    金字塔每一層都鑲嵌著不同的眼球——有豎瞳的魔眼、三目的仙眼、還有布滿鱗片的古獸之眼，所有眼球同時轉動，將眾人鎖定。
    墨羽剛要後退，腳下突然陷入一片虛無，整個人向下墜落，卻見下方是更廣闊的宮殿空間，無數個"自己"在不同的時空中行走，有的在與魔軀戰鬥，有的在祭壇前跪拜。
    "是時間迷宮。"
    薑辰握緊曦月遞來的玄冰索，隻覺每走一步都有多個殘影重疊，"這些眼球在觀測不同時空的可能性，而我們...可能隻是其中一個投影。"
    話音未落，最近的魔眼突然爆出血光，某段時空的"薑辰"竟突破屏障，舉著染血的劍向他砍來。
    兩劍相交的刹那，所有幻影轟然破碎，眾人發現自己仍站在原地，掌心卻已滿是冷汗。
    曦月望著金字塔頂端隱約可見的祭壇，聲音發顫："若這隻是宮殿第一層的景象...那封禪當年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境界？"
    薑辰凝視著牆壁上逐漸清晰的血字，那是用準帝精血刻下的警告："凡入此殿者，所見皆為道果，所行皆成因果。"
    他突然意識到或許這淩霄宮根本不是傳承地，而是個巨大的"道"的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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