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啟程天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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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關內的霞光漸漸淡去,闞家諸聖見曦日心魔已除,便各自散去,隻留下薑辰、曦月、純鈞與曦日四人。
    峰巒間恢複了寧靜,隻有法則流轉的嗡鳴在空氣中回蕩,帶著幾分肅穆。
    曦日望著天外山的方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一枚玉佩,
    那是雲瑤臨走前給他的信物,玉佩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扶桑花香。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今日之事,讓諸位見笑了。”
    薑辰搖頭:“換做是我,未必能比你冷靜。隻是強行破境終究傷身,你還是先穩固修為要緊。”
    曦月輕聲道:“哥哥,雲瑤嫂子那麽聰慧,定會照顧好孩子,你別太擔心了。”
    正說著,幾人麵前的虛空中突然泛起一陣漣漪,一塊古樸的令牌緩緩浮現。
    令牌通體呈暗金色,上麵刻著繁複的帝紋,邊緣處鑲嵌著七顆星辰狀的晶石,散發著與天地共鳴的超然氣息。
    令牌懸浮在半空,一道威嚴而古老的神念毫無征兆地在幾人腦海中炸開:
    “持此令牌,你等可安心去往天外山。吾闞家傳承百萬載,無懼任何人!”
    神念恢弘如驚雷,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蘊藏著整個闞家的底蘊與底氣。
    曦日幾人瞬間懵在原地,皆是一臉震驚。
    “這……這是闞家帝令?”純鈞指著令牌,聲音都有些發顫。
    這道神念的強橫程度,遠超之前現身的諸位聖賢,甚至隱隱有準帝境的威壓,絕非尋常老祖能發出。
    曦日伸手握住令牌,指尖觸及令牌的刹那,便感覺到一股溫暖而磅礴的力量湧入體內,與之前撲滅他心魔的那道大手印氣息如出一轍。
    他瞳孔驟縮:“是之前出手鎮壓劫雲、化解我心魔的前輩!”
    可闞家典籍中從未記載有這等境界的隱世老祖,連族中當世活了最久的太上長老,也隻知幾位閉關的準帝候選,從未聽說有人能凝出如此神念,還能悄無聲息地送出令牌。
    薑辰的目光卻猛地轉向天關入口的方向。
    在那裏,那株千年古樹下,守護天關的老者正佝僂著身子打盹,稀疏的白發被晚風吹得微微晃動,粗布麻衣上沾著幾片落葉,看上去與尋常老翁無異,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可薑辰的直覺卻在瘋狂示警。
    剛才神念炸開的瞬間,他清晰地捕捉到一絲極其隱晦的能量波動,正是從老者所在的方向傳來。
    那波動與令牌上的氣息同源,隻是更加內斂、更加深邃,如同大海與溪流的區別。
    尤其是老者此刻眯著的眼睛,看似昏昏欲睡,眼角的餘光卻若有若無地掃過這邊,嘴角似乎還噙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是他。”薑辰心中已有了答案。
    這位看似平凡的老者,才是闞家真正的定海神針,怕是已臻大聖巔峰,甚至可能觸摸到了帝境的門檻,否則絕不可能有如此舉重若輕的手段。
    曦月順著薑辰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樹下的老者,疑惑道:“難道是……老爺爺?”
    可她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連靈力氣息都沒有的老翁,與那道威壓蓋世的神念聯係在一起。
    曦日握緊令牌,感受著其中蘊藏的力量,沉聲道:“不管是誰,這位前輩顯然是支持我們去天外山。
    有這枚令牌在,扶桑道場就算再霸道,也得掂量掂量。”
    令牌上的帝紋正在緩緩流轉,顯然是與闞家大帝有關,散發出的氣息足以讓聖賢心悸,顯然是一件蘊含著極道威能的信物。
    純鈞興奮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有這令牌護身,定能順利見到雲瑤嫂子!”
    薑辰卻搖頭:“不可大意。這令牌雖能震懾宵小,但扶桑道場的掌座赤鬆子據說已半步準帝,未必會懼。
    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確認雲瑤母子的安危,而非與他們正麵衝突,必須隱藏行蹤。”
    他看向曦日:“曦日兄,你的傷勢還需調理,不如我們三日後動身?
    我這兩日準備些隱匿氣息的符籙,做到萬無一失。”
    曦日點頭:“好,就依薑兄所言。”
    他撫摸著令牌,心中積壓的鬱氣消散了不少。
    有了這枚令牌,至少不必再擔心妻兒會被輕易加害,這讓他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幾人又商議了片刻細節,便各自散去。
    曦日留在天關繼續穩固修為,薑辰與曦月、純鈞則返回住處準備。
    路過天關入口時,薑辰特意放緩了腳步。
    古樹下的老者依舊在打盹,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歌謠,聽上去像是凡俗間的童謠。
    薑辰走上前,對著老者微微躬身:“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老者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又恢複了昏沉,笑道:“小娃娃謝我做什麽?老夫隻是個看門人,什麽都不知道。”
    “前輩說笑了。”薑辰直視著他的眼睛,“那枚令牌,還有之前化解心魔的仙光,晚輩都看在眼裏。前輩既肯出手,想必也清楚天外山的局勢,不知前輩可有什麽囑咐?”
    老者沉默片刻,用拐杖在地上畫了個圈,圈中浮現出一株栩栩如生的扶桑神樹,神樹頂端卻有一片葉子微微發黑。
    他沙啞著嗓子道:“扶桑道場的根,爛了。
    去了之後,多看看那株老扶桑,或許能發現些有意思的東西。”
    說完,他便重新閉上眼,繼續打盹,任憑薑辰再問什麽,都不再回應。
    曦月與純鈞麵麵相覷,皆是不解。
    “爛了?什麽意思?”純鈞撓頭,“難道扶桑道場的鎮道之寶出了問題?”
    薑辰卻若有所思。
    老者的話絕不會無的放矢,那株存活了百萬年的扶桑古樹是扶桑道場的根基,若是它出了問題,或許便是破解困局的關鍵。
    “走吧。”薑辰道,“前輩的意思,我們到了天外山自然會明白。”
    三日後,天剛蒙蒙亮,薑辰三人便已收拾妥當。
    曦日也準時趕到,經過幾日的調理,他的氣息已穩定了許多,隻是眉宇間的思念更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