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禁忌力量？”另一位妖族大能渾身僵硬，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了這位“始祖”。
    戰夅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震驚與一絲難以置信的恐懼。
    他死死盯著薑辰的身影，身體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祖龍……”戰夅失聲驚呼，眼中充滿了震撼，“這不可能！傳說怎麽會是真的？！”
    眼前薑辰的模樣，與他幼時聽聞到的一則禁忌傳說中的至強身影，竟緩緩重合在一起！
    戰夅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幼時。
    那時，他還是族中最受重視的天才，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聽到族中那位活了無數歲月的大長老在醉酒後，提及了一段被異族視為禁忌的歲月往事。
    “你可知……我界為何如此痛恨九天宇宙？”大長老當時滿臉滄桑，眼中帶著深深的恐懼，“並非因為那裏的修士有多可惡，而是因為……那裏曾出過一頭大龍！”
    “那是一頭真正的至強者，來自九天宇宙的核心。”大長老的聲音帶著顫抖，仿佛回憶起了什麽恐怖的畫麵。
    “它身披玄色鱗甲，卻能吞吐混沌仙氣，威嚴蓋世，僅僅是嘶吼一聲，就能震碎我們所在的宇宙大陸！”
    “它的一雙龍爪，比之諸天萬界最鋒利的仙劍還要可怕，輕輕一劃，就能撕裂十八重天宇！當年，它孤身一人闖入我界，僅憑一己之力，血戰我界億萬生靈，竟無人能擋其鋒芒！”
    “一戰……僅僅一戰啊……”大長老灌了一口烈酒，聲音哽咽，“它屠戮了我界萬億族靈，血洗了十八重天，超過千個傳承悠久的強族被它滅族，造下的血債，連星河都裝不下！”
    “後來……後來若不是一位突然降臨的‘仙’出手，以無上仙威將其打退，我界恐怕早已徹底覆滅，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那是我界永恒的噩夢……那尊大龍，被‘仙’稱之為……祖龍！”
    戰夅當時隻當是長老酒後胡言，畢竟那傳說太過匪夷所思，一頭龍怎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戰力？
    可此刻，看著眼前薑辰展現出的異象與氣息，他不得不相信，那段被視為禁忌的往事，或許……是真的！
    而眼前的薑辰，很可能就是那尊禁忌存在的傳承者，甚至……是其轉世！
    想到這裏，戰夅的心中第一次湧起了名為“絕望”的情緒。
    麵對這樣一尊存在，他引以為傲的力量，他精心布置的陣法，甚至他所效忠的主上，似乎都變得那麽可笑……
    戰夅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深埋在記憶深處的畫麵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長老講述那段往事時，聲音裏的顫抖與恐懼仿佛還縈繞在耳畔。
    那玄色大龍盤旋於九天之上，混沌仙氣自鱗甲縫隙間蒸騰，每一次呼吸都引得宇宙星河流轉，十八重天宇在它的威壓下瑟瑟發抖，億萬生靈跪伏在地，連抬頭仰望的勇氣都沒有。
    “轟！”
    薑辰所化的祖龍已然動了。
    雙重異象合二為一後，他的身軀被玄色龍鱗覆蓋，每一片鱗甲上都流轉著混沌氣流，宛如開天辟地時誕生的第一縷光。
    頭頂生有崢嶸龍角，角尖刺破虛空，引得周遭空間不斷崩塌又重組。
    一雙龍瞳呈混沌色，眸光掃過之處，七十二地煞魔神似乎有意識般，竟短暫齊齊後退，那是對於薑辰道韻的臣服和畏懼。
    “吼”
    一聲龍吟響徹天地，並非凡俗龍嘯，而是蘊含著開天辟地的道韻。
    聲波所及之處，戰夅布下的陣法光幕如同紙糊般碎裂，那些被陣法籠罩的修士隻覺渾身一輕，壓迫感瞬間消散，可當他們看清場中景象時，雙腿卻像灌了鉛般動彈不得。
    混沌真龍的龍爪抬起，爪尖繚繞著混沌氣流，看似緩慢地朝著戰夅揮下。
    這一爪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卻讓戰夅感受到了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他仿佛看到了傳說中那頭玄色大龍撕裂天宇的場景，十八重天宇在龍爪下層層崩碎，億萬族靈的哀嚎聲穿透時光長河，在他耳邊炸響。
    “不可能！祖龍早已被仙打退，你怎麽可能...”
    戰夅嘶吼著，周身黑金雷霆瘋狂暴漲，黑暗法則凝聚成一尊遮天蔽日的魔神虛影，試圖抵擋這致命一爪。
    可混沌龍爪落下的瞬間，一切抵抗都成了徒勞。
    魔神虛影如同泡沫般破滅，黑金雷霆被混沌氣流吞噬，戰夅整個人如遭重擊，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在遠處的山峰上。
    那座萬丈高峰應聲崩塌，碎石與煙塵中，戰夅的身影踉蹌著站起，嘴角不斷溢出黑血，胸口的爪痕又深了幾分，連帶著本源氣息都開始紊亂。
    “這...這是真的...”幸存的修士中有人顫聲低語，眼中充滿了震撼與恐懼。
    他們能清晰地感受到，薑辰身上的氣息與傳說中的祖龍隱隱重合，那種淩駕於萬族之上的威嚴，讓他們從骨子裏感到敬畏。
    被魔神包圍的曦月也趁機掙脫束縛，她望著薑辰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異彩。
    紫金簫再次出現在手中，仙凰神曲的旋律重新響起。
    這一次，旋律中多了幾分與混沌龍威相呼應的道韻，那些撲向她的地煞魔神動作愈發遲緩，身上的魔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薑辰沒有追擊戰夅，混沌色的龍瞳轉向仍在瘋狂殺戮的純鈞。
    此刻的純鈞周身血氣愈發濃鬱，已經凝聚成實質的血霧，麒麟步踏出，都伴隨著修士的慘叫與隕落。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殺戮之中，連祖龍威壓都沒能讓他有絲毫清醒。
    “純鈞！”薑辰的聲音帶著混沌道韻，如同洪鍾大呂般砸在純鈞耳邊。
    純鈞的動作猛地一頓，血霧繚繞的頭顱緩緩抬起，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隻剩下猩紅。
    他看向薑辰所化的混沌真龍，非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爆發出更加狂暴的殺氣，麒麟角直指薑辰，仿佛將他也視作了敵人。
    “殺！”純鈞嘶吼著，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朝著薑辰殺來。
    他的攻伐已經失去了章法，隻剩下純粹的毀滅欲望，每一衝撞都蘊含著玉石俱焚的瘋狂。
    薑辰心中一沉，他能感受到純鈞體內的魔性已經根深蒂固，仙凰淨世曲和祖龍威壓都隻能暫時壓製，無法徹底根除。
    若再這樣下去，純鈞遲早會徹底入魔，淪為隻知殺戮的怪物。
    “曦月，助我！”薑辰沉聲道。
    曦月會意，紫金簫吹奏的旋律陡然一變，不再是淨化魔性，而是化作一道道柔和的仙光，將純鈞的身形暫時困住。
    這些仙光看似柔弱，卻蘊含著強大的束縛之力，讓純鈞的動作慢了下來。
    薑辰抓住這個機會，龍爪上混沌氣流湧動，卻沒有發動攻擊，而是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幕，朝著純鈞籠罩而去。
    他想以混沌之力喚醒純鈞的神智，可就在光幕即將觸碰到純鈞時，純鈞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更加詭異的魔氣，這股魔氣透發著純粹的嗜血和殺戮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