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九域破曉
    山風裹挾著桃花香掠過玄鐵戰甲，淩羽單膝跪在斷崖邊，指尖輕撫過青石上斑駁的劍痕。七日前那場惡戰的餘溫尚未散盡，遠處九座城池的燈火已重新在暮色中亮起——這是他以"戰神龍王"之名守護的九域大地，此刻正從劫後餘生中蘇醒。
    "大人！柳姑娘的傷勢又加重了！"親衛阿九的呼喊穿透暮色。淩羽霍然起身，玄鐵戰靴踏碎滿地桃花，轉瞬便掠至臨時搭建的營帳前。帳內藥香刺鼻，柳依蒼白的麵容在燭火下忽明忽暗，她攥著染血的帕子，氣若遊絲："九域結界...西北角...有異動..."
    話音未落，帳外突然傳來金鐵交鳴之聲。淩羽瞳孔驟縮，腰間龍紋軟劍龍吟出鞘，劍氣劈開帳簾的刹那，三道黑影裹挾著腥風撲來。為首之人麵覆青銅鬼麵，手中鏈錘帶起尖嘯："戰神龍王？不過是強弩之末！"
    軟劍如遊龍般纏住鏈錘，淩羽借力騰空，靴底寒冰驟現。這是他在極北之地苦修三年領悟的"玄冰訣"，所過之處，地麵瞬間凝結出蛛網般的冰紋。鬼麵人淬毒的暗器擦著他耳畔飛過，卻在觸及冰霧的瞬間凍結成冰碴。
    "報上名來。"淩羽劍尖挑起鬼麵人的麵罩，露出一張布滿蜈蚣狀疤痕的臉。對方獰笑一聲，懷中突然炸開一團紫煙："記住了，我們是幽冥殿！"
    煙霧散盡時，三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淩羽皺眉拾起地上半塊刻著骷髏圖騰的令牌，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白若雪提著藥箱匆匆趕來，月白色裙裾沾滿塵土："柳依的毒已經侵入心脈，除非找到千年雪參..."
    "我去。"淩羽將令牌收入懷中，目光望向終年積雪的昆侖之巔，"九域結界就拜托你和蘇瑤了。"他轉身欲走，卻被白若雪抓住袖口："淩羽，此去凶險，我..."少女的聲音戛然而止，紅暈染上臉頰。
    淩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等我回來。"話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夜色中。白若雪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攥緊藥箱的手指微微發抖。遠處，蘇瑤抱著古琴走來，琴弦輕顫："若雪，西北角結界出現裂縫，我們得立刻修補。"
    昆侖之巔，淩羽踏著懸崖峭壁上的冰棱前行。千年雪參生長在火山與冰川的交界處，方圓百裏皆是毒瘴。他運起"龍息訣"，周身騰起金色龍形虛影，毒瘴觸之即散。忽然，一聲虎嘯響徹山穀，一隻三丈高的雪魄白虎從霧中撲出，利爪閃著幽藍的光。
    "來得正好。"淩羽嘴角勾起冷笑，軟劍舞出漫天劍花。白虎的皮毛堅如玄鐵，劍刃劃過竟隻留下淺淺白痕。激戰中，淩羽發現白虎左眼有道陳舊傷疤，與三年前他在幽冥殿地牢救出的雪虎幼崽極為相似。
    "是你？"淩羽收劍後退，輕聲呼喚。白虎龐大的身軀僵在原地，突然發出嗚咽般的低吼聲，叼起他的衣角往山澗深處拽去。轉過三道冰瀑，一處天然冰洞內，一株通體晶瑩的雪參正在發光，旁邊散落著數十具幽冥殿弟子的屍體。
    淩羽采下雪參時，白虎突然仰天長嘯。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二十餘名幽冥殿殺手呈扇形包圍過來。為首的紅衣女子撫掌笑道："戰神龍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這雪參，還是歸我們幽冥殿吧。"她手中紅色長鞭甩出，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淩羽將雪參收入玉盒，龍紋軟劍泛起刺目金光。這是他的絕技"龍戰於野"，劍招未出，已在周身形成金色氣旋。紅衣女子的長鞭觸及氣旋，瞬間被絞成碎片。她臉色大變，拋出十二枚血色飛鏢，每一枚都帶著追蹤劇毒。
    千鈞一發之際，白虎突然撲出，用身軀為淩羽擋下飛鏢。淩羽目眥欲裂，劍氣暴漲三丈，將所有殺手盡數擊退。白虎倒在他懷中，奄奄一息地蹭了蹭他的手掌。淩羽含淚取出雪參掰下一小段，喂入白虎口中："活下去。"
    當他帶著雪參趕回九域時，柳依已陷入深度昏迷。蘇瑤的古琴泛著青光，琴弦上凝結著冰珠——她正在用"九霄琴音"壓製毒素。白若雪迅速將雪參入藥，熬成的湯汁呈現出奇異的湛藍色。
    "快！"白若雪將藥碗遞給淩羽。昏迷中的柳依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滾燙的淚水滑過淩羽手背。藥汁緩緩灌入喉中，柳依蒼白的臉色終於有了血色。淩羽長舒一口氣，這時才發現白若雪和蘇瑤都已疲憊不堪，蘇瑤的嘴角甚至溢出鮮血——為了拖延時間，她強行催動了禁術。
    "你們何苦..."淩羽聲音發澀。白若雪別過頭去："九域是我們共同的家。"蘇瑤微笑著輕撫琴弦："而且，我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
    深夜，淩羽獨自登上九域最高的望城樓。月光下，他展開幽冥殿的令牌，發現背麵刻著半幅地圖。突然，一道黑影從屋頂掠過，淩羽旋身揮劍，卻隻削下一片衣角。風中傳來熟悉的女聲："明日子時，幽冥淵見。"
    那聲音...淩羽瞳孔驟縮。這分明是三年前為救他而墜入懸崖的師妹！他握緊令牌，龍紋軟劍在月光下嗡鳴。九域的危機遠未結束，但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從他身邊消失。
    黎明的曙光刺破雲層，淩羽望著蘇醒的九域大地。琉璃草在晨風中輕輕搖曳，桃花紛飛如雪。他知道，在這片土地上，還有無數場戰鬥等待著他。但隻要身後有這些願意與他並肩的人，九域的未來，必將如破曉的朝陽，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而他們的傳奇，也將永遠銘刻在九域的曆史長河中，代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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