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雪蓮謎蹤
    昆侖山口的罡風呼嘯如刀，將淩羽等人的衣衫撕扯得獵獵作響。淩羽握著雪魄珠，感受著其中傳來的絲絲涼意，蘇瑤的氣色雖有好轉，但仍時不時會咳出帶血絲的黑痰。雪魄夫人的話猶在耳畔——唯有千年雪蓮，方能徹底拔除噬魂散與往生咒的餘毒。
    “羽哥哥，別皺眉了。”蘇瑤勉強扯出一抹微笑，伸手撫平淩羽眉間的褶皺，“能多陪你三年，我已經很知足了。”
    淩羽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手，將其捂在懷中：“我說過，定要你徹底痊愈。楚楓傳來消息，天山南麓的藥農曾目睹過雪蓮異相，我們明日便啟程。”
    白若雪檢查著眾人的行囊，柳依則默默將新製的解毒丹分給眾人：“西域的巫蠱之術防不勝防，這些丹藥雖不能根治，但能延緩毒性發作。”夜色漸深，四人圍坐在篝火旁，遠處傳來狼群若有若無的嚎叫，與冰川消融的滴答聲交織成詭異的樂章。
    三日後，天山南麓的采藥村。村頭老槐樹的樹皮上，歪歪扭扭刻著半朵蓮花的圖案——正是楚楓所說的暗號。淩羽等人剛踏入村口，便被十幾個手持獵叉的村民圍住。為首的老漢目光警惕：“中原人來這雪山旮旯作甚？”
    “老伯，我們是來尋藥救人的。”蘇瑤上前一步，露出蒼白卻真誠的笑容，“聽聞貴村有人見過千年雪蓮，能否指點一二？”
    老漢聞言，臉色驟變，獵叉重重杵在地上：“雪蓮是山神的眼珠子，誰提誰遭報應！三年前，村裏的阿力執意去采，結果渾身長滿冰晶，活活凍死在冰崖下！”他的聲音帶著哭腔，身後的村民們也紛紛露出恐懼之色。
    淩羽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我們願出重金求線索。若能救人，定當重謝。”老漢盯著銀子，喉結滾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搖頭：“不是錢的事，你們走吧。”
    白若雪突然指著老漢腰間的玉佩：“這玉佩上的冰裂紋路，可是天山獨有的玄冰玉？尋常獵戶，怕是買不起如此珍貴的佩飾。”老漢臉色瞬間煞白，玉佩差點從腰間滑落。
    “看來有人不想讓村民開口。”柳依抽出軟劍，劍刃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是幽冥殿的餘孽，還是另有其人？”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屋頂掠過，撒下漫天銀針。淩羽揮劍旋身，劍氣形成屏障，將銀針盡數震落。銀針落地，竟滋滋冒著白煙，顯然淬了劇毒。村民們嚇得四散奔逃，老漢趁機躲進屋內。
    “追！”淩羽帶頭追向黑影消失的方向。穿過幾條狹窄的巷道，眾人來到村尾的破廟前。廟門虛掩，血腥味撲麵而來。推開門，隻見老漢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支刻有幽冥圖騰的短刃。
    “小心埋伏！”白若雪話剛出口，地麵突然裂開，無數藤蔓破土而出，纏住眾人的腳踝。柳依揮劍斬斷藤蔓，卻見廟內牆壁上浮現出詭異的血咒符文。蘇瑤臉色一變，急忙掏出短笛吹奏，笛音與符文產生共鳴，符文逐漸黯淡消散。
    “是南疆的‘纏魂藤’和巫教的‘血咒術’。”蘇瑤氣喘籲籲，“兩種邪術結合，看來幽冥殿與南疆巫族有勾結。”
    淩羽蹲下查看老漢屍體，在其手中發現半張羊皮地圖。地圖上畫著一座插滿冰錐的山穀，角落裏用朱砂寫著三個字——冰魄淵。
    冰魄淵位於天山深處，穀口終年被濃霧籠罩。淩羽等人踏入穀中，立即感受到刺骨寒意。腳下的冰麵泛著幽藍光芒，隱約能看到冰層下封存的白骨。柳依蹲下身，指尖輕點冰麵：“這不是普通的冰，是能凍結內力的玄冰。我們得小心行事。”
    行至穀中，一座巨大的冰雕赫然矗立眼前。冰雕中封存的，正是采藥村老漢口中的阿力。他保持著伸手抓取的姿勢，臉上凝固著驚恐的表情。白若雪仔細觀察冰雕，突然發現阿力手中攥著半片枯萎的雪蓮花瓣。
    “花瓣上有冰晶紋路，與玄冰玉的紋路一致。”白若雪若有所思，“或許雪蓮與玄冰之間，存在某種聯係。”
    就在此時，冰麵突然震動。無數冰錐從四麵八方射來，淩羽揮劍格擋，寒鋒劍卻傳來陣陣麻痹感。蘇瑤吹奏短笛，試圖擾亂冰錐的軌跡，柳依則甩出軟鞭纏住遠處的冰柱，借力將眾人拉向高處。
    “看！冰崖上！”柳依突然指向遠方。冰崖之巔，一個蒙著灰紗的女子懷抱玉瓶，身旁站著十幾個身著巫族服飾的人。女子手中玉瓶散發著柔和的白光，所到之處，冰錐紛紛融化。
    “那玉瓶中，怕是裝著雪蓮！”淩羽施展輕功，踏著冰錐向上飛躍。白若雪和柳依緊隨其後，蘇瑤則留在原地繼續吹奏短笛，為眾人爭取時間。
    冰崖之上，灰紗女子冷冷一笑：“中原人也想染指千年雪蓮？”她揮動手腕，玉瓶中飛出無數冰晶蝴蝶，這些蝴蝶翅膀上閃爍著詭異的紫光，所到之處，空氣瞬間凍結。
    淩羽的寒鋒劍與冰晶蝴蝶相撞，濺起無數火花。他發現這些蝴蝶的弱點在於翅膀根部的紫色脈絡，當即改變劍招，專刺弱點。白若雪和柳依雙劍合璧，施展出“冰魄雙絕”，劍氣化作兩條冰龍，直衝女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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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戰中，一名巫族長老突然祭出一麵青銅巫鼓，鼓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蘇瑤的笛聲與鼓聲相撞，形成強烈的音波衝擊。灰紗女子臉色微變，玉瓶光芒大盛，將眾人的攻擊盡數反彈。
    “她在借雪蓮之力！”柳依大喊，“得先搶走玉瓶！”
    淩羽瞅準時機，施展“龍躍九霄”，身形如蒼鷹般撲向女子。女子側身閃避，玉瓶卻不慎脫手。就在玉瓶即將落地時，一道黑影閃過，紅衣女子竟再次現身，伸手抓住玉瓶。
    “龍王，又見麵了。”紅衣女子嬌笑，“想救你的小美人？拿雪魄珠來換啊！”說罷，她帶著巫族眾人迅速退入冰層後的密道。冰層閉合的瞬間，淩羽看到密道深處，竟供奉著一尊三頭六臂的詭異神像。
    眾人無功而返，蘇瑤的病情卻突然惡化。她咳血不止，肌膚開始浮現冰晶紋路。淩羽心急如焚，日夜守在她床邊，用內力壓製毒性。白若雪和柳依則在穀中四處尋找線索，終於在一處冰洞中發現了古老的壁畫。
    壁畫上描繪著千年前的一場大戰：西域巫教企圖用千年雪蓮喚醒沉睡的冰魔，中原武林與雪魄宮聯手將其封印。而那尊三頭六臂的神像，正是冰魔的化身。壁畫最後，一位酷似雪魄夫人的女子將雪蓮封存，留下預言——當冰魔封印鬆動，唯有集齊雪魄珠與雪蓮，方能再次鎮壓。
    “原來幽冥殿的真正目的不是血祭，而是喚醒冰魔！”柳依神色凝重，“紅衣女子拿走雪蓮，恐怕是要助紂為虐。”
    白若雪點頭：“我們得盡快聯係雪魄夫人，還要找到幽冥殿的老巢。當務之急，是穩定蘇瑤的病情。”
    淩羽握緊蘇瑤的手，眼神堅定：“我一定會找到雪蓮。就算冰魔現世，我也會將其再次封印！”他想起雪魄夫人說過，雪魄珠與雪蓮存在共鳴。或許，能通過雪魄珠追蹤紅衣女子的下落。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幽冥殿總壇。紅衣女子將雪蓮獻給幽冥聖尊。聖尊坐在巨大的冰晶王座上，麵容被黑霧籠罩：“幹得不錯。等冰魔蘇醒，整個武林都將匍匐在我們腳下。不過，那幾個中原人得盡快解決，尤其是淩羽……”
    聖尊話音未落，一名黑衣人匆匆入內：“稟尊主，雪魄宮有異動！雪魄夫人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計劃！”
    聖尊發出一陣陰笑：“來得正好。就讓他們來見證冰魔的重生吧……”
    淩羽等人帶著蘇瑤離開冰魄淵，在天山腳下的小鎮暫作休整。淩羽日夜鑽研雪魄珠，終於發現其中暗藏的地圖碎片。地圖指向西域荒漠中的一座古城——傳說中，那是古代巫教的祭祀之地。
    “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我都要去。”淩羽將雪魄珠貼身藏好，“蘇瑤，等我回來。”
    蘇瑤虛弱地搖頭：“我要和你一起去。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身邊。”
    白若雪和柳依對視一眼，同時說道：“我們也一起。無論幽冥殿有什麽陰謀，我們都並肩作戰！”
    夕陽西下，四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朝著西域荒漠走去。等待他們的，是更凶險的挑戰，以及足以顛覆武林的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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