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太虛終戰
    暴雨裹挾著鐵腥味傾盆而下，十萬大山的瘴氣在混沌旋渦下扭曲成猙獰麵孔。淩羽的龍淵閣殘玉徹底崩碎，金色碎屑混著血水順著指縫滴落，在巫族圖騰上暈開詭異紋路。蘇瑤的藥王穀玉鐲轟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在她小臂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湧出的黑血卻在觸及地麵瞬間化作蠕動的蠱蟲。
    白若雪的冰綃裙擺凝結出蛛網狀紫紋，每道紋路都在吞噬她的冰魄靈力。她望著遠處懸浮的太虛黑劍，突然想起白家禁地石壁上的預言——"當冰魄染紫，太虛蒙塵，四象需以心為引，方能重鑄天道"。柳依的斷劍徹底化作漆黑魔兵，劍穗銀鈴滲出的黑霧纏繞在她脖頸，每呼吸一次，都能聽見鎖鏈勒緊喉嚨的聲響。
    "不能再拖了！"淩羽強撐著站起身，破碎的龍魂在經脈中橫衝直撞，每走一步都在地麵留下帶血的龍形腳印。他的瞳孔中倒映著混沌漩渦裏逐漸成型的巨大身影——那是由萬千怨靈與九幽魔氣凝聚而成的混沌巨獸，七顆頭顱分別呈現著饕餮、檮杌等上古凶獸形態，口中垂落的涎水腐蝕著雲層。
    蘇瑤顫抖著展開《神農補天錄》終極篇章，泛黃的紙頁在魔氣中自動燃燒，顯露出用血撰寫的禁術："以百毒為基，以心脈為引，煉就焚世丹火"。她突然撕開衣襟，露出布滿毒紋的胸膛，從懷中掏出十二株千年毒參，生生塞進嘴裏咀嚼。毒參汁液順著嘴角流下，將她的肌膚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白若雪玉手按在柳依後心，冰魄靈力強行壓製魔兵反噬。她的長發開始結霜，每根發絲都泛著詭異的紫色。"姐姐，對不起..."她輕聲呢喃，突然咬破柳依耳垂，將自身精血混入其中。柳依的斷劍發出不甘的悲鳴，劍身上浮現出白家祖傳的冰紋，暫時壓製住魔氣。
    淩羽將龍淵刀殘片插入地麵，雙手結出龍淵閣失傳千年的「龍魂歸墟印」。他的皮膚開始龜裂，金色血液順著裂痕滲出，在空中凝成九條小龍。"龍淵閣列祖列宗在上，今日弟子願以魂為祭！"九條小龍化作光柱，直衝混沌旋渦。
    就在此時，太虛黑劍突然爆發出刺目黑光。劍中封印的混沌本源化作人形，竟是黑袍人重塑的身軀。他的臉上布滿詭異紋路，每道紋路都在吞吐魔氣："愚蠢的螻蟻！太虛劍意早已被混沌同化，你們的反抗不過是在為我獻祭！"
    柳依突然掙脫白若雪的束縛，斷劍化作流光刺向黑袍人。她的眼中閃過清明與決絕，在即將觸及黑袍人的瞬間，整個人化作萬千劍影，強行撕開對方的防禦。黑袍人發出怒吼，一隻巨爪拍向柳依殘魂。千鈞一發之際，蘇瑤的焚世丹火轟然爆開，紫色火焰包裹住巨爪，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聲響。
    白若雪趁機施展白家禁術「冰魄輪回訣」，方圓百裏的水汽瞬間凝結成巨大的冰輪。冰輪每轉動一圈，便有無數冰刃射向混沌巨獸。但巨獸的傷口處湧出更多魔氣，轉眼便愈合如初。淩羽望著逐漸透明的龍魂，突然想起龍淵閣密室最深處的壁畫——白衣仙人最後是將自身煉成劍胚，才徹底封印混沌。
    "蘇瑤，用你的藥術穩住我的魂魄！若雪，冰封我的肉身！柳依..."淩羽轉頭看向化作劍影的愛人，聲音哽咽，"幫我引動太虛劍意！"不等三人回應，他已將全部龍魂之力注入太虛黑劍。黑劍劇烈震顫，劍身上的混沌之血開始沸騰。
    蘇瑤掏出全部珍藏的續命靈草，以自身為鼎爐，將草藥與淩羽的血液融合。她的經脈在藥力衝擊下寸寸斷裂，卻強忍著劇痛維持丹火。白若雪含淚結印，千年玄冰將淩羽包裹，同時壓製著混沌巨獸的行動。柳依的劍影化作鎖鏈，強行將黑袍人與巨獸束縛在一起。
    當太虛黑劍綻放出第一縷白光時，整個天地都為之震顫。淩羽的意識沉入劍胚，看到了上古時期的太虛劍意——那是由盤古開天辟地的清氣所化，純粹而強大。他的龍魂與之共鳴，開始重鑄劍身。黑劍表麵的混沌紋路寸寸崩解，顯露出溫潤如玉的劍體。
    "不！不可能！"黑袍人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軀被劍意分解，"九幽之主是永恒的存在，你們..."他的話被太虛劍鳴打斷，整個人化作一縷黑煙消散。混沌巨獸發出震天怒吼，七顆頭顱同時噴出毀滅光束。千鈞一發之際，太虛劍衝天而起，劍身上浮現出淩羽、蘇瑤、白若雪、柳依四人的虛影。
    "太虛·四象封魔！"四人異口同聲地喊道。太虛劍化作萬丈光芒，將混沌巨獸徹底貫穿。巨獸的身軀在空中炸裂，化作無數光點消散。但在最後一刻，一縷細小的混沌本源突破封印，墜入人間。
    當光芒消散，十萬大山恢複平靜。蘇瑤倒在血泊中，手中還緊握著半顆未煉成的焚世丹。白若雪的青絲盡數變白，冰綃裙上的紫紋消退，卻布滿裂痕。柳依的劍影重新凝聚成人形，臉色蒼白如紙，手中握著恢複如初的斷劍。而太虛劍靜靜地插在地上，劍柄處刻著四人的名字。
    淩羽的肉身被玄冰包裹，陷入沉睡。他的意識卻飄浮在空中，看著同伴們劫後餘生的模樣，露出欣慰的笑容。遠處，少林寺的鍾聲悠悠傳來，為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畫上句點。但所有人都知道，隻要那縷混沌本源尚存，江湖的危機便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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