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龍印歸處
    一、萬蠱嶺的瘴氣
    南疆的霧總帶著股甜腥氣。
    淩羽的玄鐵劍劈開纏上來的毒藤時，劍身上的龍紋突然發燙。他低頭看了眼掌心的龍形玉佩，玉佩邊緣正滲出細密的汗珠——這是靠近龍印的征兆。十年前他在北境拿到這枚玉佩時，先帝曾說過，隻有龍印現世，玉佩才會有異動。
    “淩大哥，小心腳下的‘腐心草’。”蘇瑤的聲音從霧裏傳來，她手裏的青銅羅盤正瘋狂轉動，指針指向西北方的瘴氣最濃處，“羅盤顯示龍印就在那片石林裏，但瘴氣裏摻了‘千日醉’，吸入三口就會昏迷。”
    白若雪正用銀針給柳依處理腳踝的傷口，剛才她為了追一隻銜著龍印碎片的金雕，踩中了五毒教的“蛇形陷阱”，靴底被毒牙劃開道口子，傷口周圍已泛出青黑“這是‘碧磷蛇’的毒，需要‘七星草’解毒，而這種草隻長在瘴氣最濃的石縫裏。”
    柳依咬著牙拔出腳踝的毒牙，紅衣下擺被血浸得發黑“別管我，先找龍印。剛才那金雕翅膀上有五毒教的標記，他們肯定也在找這東西。”她忽然指向霧中，“看！那是五毒教的‘引蠱幡’！”
    三杆黑色的幡旗在霧裏若隱若現，幡麵上繡著蜈蚣、蠍子、蟾蜍的圖案，正是五毒教聖女的信物。淩羽握緊玄鐵劍，他認得這種幡旗——當年在西域流沙，就是這幡旗指引著五毒教的人，將龍組的傷員拖進了毒沼。
    “五毒教聖女擅長‘控蠱術’，能讓毒蟲為她所用。”淩羽將一枚解毒丹塞進蘇瑤手裏，“若雪，你帶柳依找七星草，我和蘇瑤去石林探路，保持煙火信號聯係。”
    白若雪點頭，從藥箱裏取出個小巧的銅爐“這是‘驅瘴香’，能在周圍三尺內驅散毒霧，你們小心。”她看著淩羽肩頭的舊傷，那裏曾被五毒教的“子母蠱”咬傷過，“若遇到蠱蟲，用玄鐵劍的龍氣能克製它們。”
    柳依突然抓住淩羽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浸濕了他的衣袖“那金雕嘴裏的龍印碎片，邊緣有‘幽冥閣’的骷髏印記。他們也來了。”
    幽冥閣，比影閣更神秘的殺手組織，十年前在北境冰原一夜之間覆滅了整個鮮卑部落，手段之殘忍連影閣都自愧不如。淩羽的玄鐵劍在霧裏劃出一道冷光“無論誰來，龍印絕不能落入惡人之手。”
    二、石林的幻境
    穿過瘴氣層時，蘇瑤的羅盤突然指向天空。
    淩羽抬頭，看見石林的頂端懸浮著塊半透明的玉印，龍形印鈕在霧中若隱若現——正是他們要找的龍印。但當他縱身躍起時，腳下的石板突然翻轉，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幻北境的冰原在腳下延伸，龍組兄弟的屍體堆成了小山，秦風的臉從屍堆裏探出來，笑著問他“阿羽，你為什麽不救我？”
    “是幻境！”蘇瑤的聲音刺破幻象，她甩出繡花針，針尖撞在淩羽眉心的玉佩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淩羽猛地回神，發現自己正站在懸崖邊，再往前一步就會墜入下方的毒沼。
    石林裏的石像開始轉動，每個石像的臉都變成了淩羽熟悉的人有他戰死的兄長，有被影閣迫害的守陵軍，還有在龍涎島犧牲的鮫人族女王。石像的嘴裏噴出毒霧，霧中傳來蠱惑的聲音“放下劍吧，龍印會讓他們複活……”
    蘇瑤突然抱住他的腰，將他拽離懸崖“別信！這是五毒教的‘攝魂陣’，用你的執念製造幻境！”她指著石像腳下的凹槽，裏麵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那是用活人精血喂養的‘憶魂蠱’，能勾起心底最深的痛苦。”
    淩羽閉上眼，玄鐵劍在掌心轉了三圈，龍氣順著劍身注入地麵，石像腳下的蠱蟲紛紛爆裂。他睜開眼時，瞳孔裏映出的不再是幻象，而是蘇瑤蒼白卻堅定的臉“我要守護的不是過去，是現在。”
    三、五毒教的聖女
    幻境破除後，石林中央出現了座祭壇。
    五毒教聖女正站在祭壇上，黑袍上繡著金線蠱蟲，手裏托著個水晶瓶，裏麵裝著半枚龍印碎片。她的臉被麵紗遮住，隻露出雙琥珀色的眼睛，與白若雪的眼眸竟有七分相似。
    “淩將軍果然名不虛傳。”聖女的聲音像浸了毒的蜜糖，“十年前你在北境殺我兄長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淩羽的劍猛地抬起“你兄長是幽冥閣的‘血煞’？”十年前那個用活人煉蠱的魔頭，確實死在他劍下。
    聖女掀開麵紗，左臉頰有道蜈蚣狀的疤痕“他是五毒教的叛徒，我本也想殺他，卻被你搶了先。”她將水晶瓶扔給淩羽，“這碎片給你，我要的是幽冥閣閣主的人頭——他偷走了我們教的‘鎮蠱珠’，還害死了我師父。”
    柳依突然從霧裏衝出來，銅錢劍直指聖女“別信她！我剛才在毒沼邊看到五毒教的人在給幽冥閣送信！”她的腳踝還在流血，卻死死盯著聖女腰間的令牌——那是幽冥閣的“黑蓮令”。
    白若雪這時也趕到了，看到聖女的臉時突然怔住“你左肩上是不是有朵朱砂痣？”聖女渾身一震，黑袍滑落露出肩頭，果然有顆栩栩如生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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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若雁？”白若雪的聲音發顫，“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二十年前，白若雪的家族被幽冥閣滅門，年幼的妹妹被擄走，她一直以為妹妹早已不在人世。聖女的眼淚突然滾落，滴在祭壇上，竟讓那些憶魂蠱紛紛退散“姐姐！我找了你二十年！”
    原來聖女當年被五毒教教主所救，一直暗中調查家族慘案，發現幽冥閣閣主就是當年的主謀。她假意與幽冥閣合作，就是為了接近閣主，奪回鎮蠱珠。
    四、幽冥閣的陰謀
    祭壇下的毒沼突然翻湧，黑色的氣泡裏鑽出數十個黑衣人，個個戴著青銅麵具，麵具上的黑蓮印記在霧中泛著寒光——是幽冥閣的主力。
    閣主從氣泡中走出，黑袍上的銀線繡成張巨大的蛛網，手裏把玩著顆墨綠色的珠子“白若雪，別來無恙？當年你父親不肯交出‘醫經’，全家慘死的模樣，你還記得嗎？”
    白若雪的藥箱“哐當”落地，銀針撒了一地“是你！”父親臨終前塞給她的那半頁殘經，上麵畫的正是克製鎮蠱珠的方法。
    閣主將鎮蠱珠拋向空中，珠子散發出的綠光讓周圍的毒蟲瘋狂躁動“龍印能號令天下蠱蟲，鎮蠱珠能控製蠱蟲，兩者合一，我就能讓天下人都變成我的傀儡！”他指著淩羽，“包括你這所謂的龍王。”
    淩羽將三枚龍印碎片拚在一起，玉印發出的金光與玄鐵劍的龍氣交織成網，毒蟲一靠近就化為飛灰。蘇瑤趁機啟動祭壇下的機關，石柱從地麵升起，將幽冥閣的人困在陣中。
    柳依的銅錢劍與聖女的蠱術配合，專挑幽冥閣人的罩門下手。白若雪則用銀針封住中毒者的經脈，再喂下解藥——她的醫術在這一刻成了最鋒利的武器。
    閣主見狀，突然將鎮蠱珠吞入腹中，渾身皮膚瞬間布滿墨綠色的紋路“我融合了鎮蠱珠的力量，你們誰也殺不了我！”他的手掌化作蠱爪，抓向最近的蘇瑤。
    淩羽的玄鐵劍及時趕到，劍刃與蠱爪碰撞的瞬間，他將龍氣全部注入劍身，金芒順著蠱爪蔓延，閣主身上的紋路開始寸寸斷裂“不可能！龍氣怎麽會克製鎮蠱珠？”
    “因為你不懂。”淩羽的劍刺穿閣主的心髒，“龍印的力量不是號令，是守護。”他看著閣主在金光中化為飛灰，想起先帝的話“真正的龍印，隻認心懷蒼生之人。”
    五、龍印的秘密
    塵埃落定後，龍印在祭壇上緩緩升起。
    五毒教聖女（白若雁）將鎮蠱珠交給白若雪“這珠子能解天下奇毒，姐姐你留著更有用。”她看著淩羽手裏的龍印，“其實龍印不是玉璽，是大禹治水時留下的‘定界符’，能鎮壓南疆的地脈蠱蟲，防止它們禍亂人間。”
    蘇瑤撫摸著龍印上的紋路，突然發現印底刻著行小字“四海之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卻非一人之王，乃萬民之王。”
    淩羽將龍印放在祭壇中央，玉印自動沉入地底，整個萬蠱嶺的瘴氣開始消散，毒沼變成了清澈的溪流。他知道，龍印找到了真正的歸處——不是某個人的掌心，而是這片土地的深處。
    白若雁決定留在五毒教重整教務，白若雪將半頁醫經留給她“上麵有解蠱毒的方法，若需要幫忙，隨時來青雲山莊找我。”柳依則纏著白若雁教她“驅蟲術”，說以後闖江湖能少些麻煩。
    返程的路上，蘇瑤靠在淩羽肩頭“你說，江湖會不會永遠太平？”
    淩羽望著天邊的晚霞，玄鐵劍在夕陽下泛著溫暖的光“隻要有人願意守護，就會。”
    （本章後續情節簡述）
    1 回到青雲山莊後，淩羽將龍印的秘密上奏朝廷，皇帝下旨封禁萬蠱嶺，由五毒教與朝廷共同守護地脈。
    2 白若雪用鎮蠱珠研製出更多解藥，分發給江湖各派，徹底根除了幽冥閣留下的蠱毒之患。
    3 柳依帶著五毒教的驅蟲術遊曆江湖，幫不少百姓解決了毒蟲之害，被稱為“紅衣聖手”。
    4 蘇瑤整理家族遺物時，發現父親留下的日記，記載著幽冥閣與前朝餘孽的聯係，為後續的江湖風波埋下伏筆。
    5 淩羽在老槐樹下為玄鐵劍刻上新的紋路，將這次南疆之行的經曆記錄下來，供後人借鑒。
    6 半年後，五毒教送來消息，說萬蠱嶺出現異動，地脈中有新的蠱蟲蘇醒，四人再次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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