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二章 星途連域啟新篇
    一、鍾鳴洲上客來勤
    鍾鳴洲的晨霧剛散，碑林廣場就熱鬧起來。
    一群穿著七域服飾的武者正圍著柳依繪製的星軌圖驚歎，其中一個背著斷劍的少年手指星圖邊緣的熒光點“柳前輩，這‘歸墟驛’真能直達南域的青雲城？”
    柳依用朱砂筆在星圖上圈出三個光點“每月初三、十三、二十三，星軌與七域靈脈共振時，驛館的傳送陣就能啟動。不過第一次傳送得由碎星引路，它的紫晶能穩定空間波動。”
    不遠處，白若雪正將一筐剛采摘的“星葉果”分給孩子們。果子表皮泛著星光，是鍾鳴洲特有的靈果，入口即化，能溫養經脈。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舉著果子跑向烽火台“白姐姐，淩哥哥說今日有貴客到，要在觀星台設宴呢！”
    白若雪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是七域各派的掌事，來商量新境與七域的武道互通。你淩哥哥正陪著蘇姐姐檢查驛館的防禦陣，怕有不開眼的雜碎混進來。”
    話音剛落，觀星台方向傳來一聲鍾鳴——不是四象鍾的轟鳴，而是新鑄的“迎客鍾”，鍾聲清越，傳遍整個鍾鳴洲。這是淩羽特意讓人打造的，鍾體刻著七域的山川圖譜，寓意“域域相連，武道同源”。
    “貴客到了。”白若雪提起果籃，紅衣在晨光中如跳躍的火焰，“正好讓他們嚐嚐鍾鳴洲的果子，免得總說我們藏私。”
    淩羽站在觀星台的白玉欄杆旁，看著傳送陣中走出的人影。為首的是青雲城城主，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腰間掛著一枚青銅令牌，正是當年四象書院的執事令牌。他身後跟著南域的丹王、西漠的佛子、北境的冰將……都是七域浩劫中幸存的頂尖強者。
    “淩小子，別來無恙。”青雲城主抱拳大笑，目光掃過觀星台四周的新建築，“三年不見，你竟真在這荒島上造出一片天地，老院長若在，定會為你驕傲。”
    淩羽回禮時，眼角瞥見城主身後的少年——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衫，腰間掛著半塊龍形玉佩，玉佩的裂紋與他手中的完整龍佩隱隱呼應。
    “這是犬子，名叫青硯。”青雲城主注意到他的目光，拍了拍少年的肩，“浩劫中被守碑人所救，一直戴著這半塊玉佩，說是什麽龍族信物。”
    青硯有些拘謹地低下頭，手指摩挲著玉佩“守碑人爺爺說，這玉佩能在鍾鳴洲找到另一半，還說……戴玉佩的人會指引我找到父親。”
    淩羽心中一動。守碑人老者臨終前曾提過，當年疏散七域孤兒時，特意將一些龍族信物分發給有靈根的孩子，說其中藏著“新境的火種”。他解下腰間的龍佩，青硯的半塊玉佩立刻發出嗡鳴，掙脫少年的手掌，與完整龍佩合二為一。
    “這是……”青硯瞪大了眼睛。
    “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淩羽將合璧的龍佩遞給他，“他是守隙軍的一員，在虛無之隙為守護法則犧牲了，臨終前托我將玉佩交給他的後人。”
    青硯捧著龍佩，淚水落在玉佩上，激活了裏麵封存的殘魂——一道模糊的青甲身影對著少年笑了笑，然後化作星光消散。
    廣場上的武者們紛紛沉默。他們中許多人都在浩劫中失去了親人，此刻看著青硯，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執念被溫柔安放。
    蘇瑤端著茶盞走來，白衣上沾著晨露“貴客遠道而來，先嚐嚐鍾鳴洲的‘凝露茶’，議事之事，午後再談。”
    茶盞裏的茶湯泛著淡金色，飄著一片星葉果的葉子，正是用鍾鳴洲的靈脈泉水衝泡的。青雲城主淺嚐一口，眼中閃過驚異“這茶水竟能滋養神魂，鍾鳴洲的靈氣果然名不虛傳！”
    二、七域議法起波瀾
    午後的議事堂設在新書院的“合璧殿”，殿門雕刻著四象與七域山川的浮雕，寓意“四象為基，七域為枝”。
    淩羽坐在主位，蘇瑤、白若雪、柳依分坐兩側，七域強者按地域分坐四列。碎星懸浮在殿中，紫晶投射出七域與鍾鳴洲的靈脈分布圖，圖上標注著二十八個適合建立分驛的地點。
    “諸位今日所見，隻是鍾鳴洲的一隅。”淩羽指尖點向圖中最大的熒光點，“新境的靈脈比七域濃鬱十倍，卻也更狂暴，若沒有對應的修煉法門，強行吸納隻會爆體而亡。柳依已根據七域武者的體質，改編了適合新境的《淬體訣》，稍後會分發給各派。”
    西漠佛子雙手合十“淩施主仁心，隻是老衲有一問鍾鳴洲是否會設立新的境界標準？如今七域的武道境界已隨四象鍾的轉化而革新，舊境的‘通玄’‘化神’已不足以描述新境的力量。”
    這正是眾人最關心的問題。武道境界的革新意味著權力的重新洗牌，誰能製定新的標準，誰就能在新境占據主導地位。
    白若雪將一卷《新境錄》推到桌案中央“我們四人商議過，新境不設固定境界，隻分‘引氣、凝真、合道’三境。引氣是吸納新境靈氣，凝真是將靈氣化為己用，合道則是與法則之心共鳴——至於能走到哪一步，全看個人悟性，不分門派，隻論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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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冰將皺眉“若不設等級，如何判定武者的實力？七域往來總需個憑據。”
    蘇瑤取出一枚晶瑩的玉牌，玉牌上刻著“鍾鳴”二字，邊緣鑲嵌著星晶碎屑“這是‘星證’，根據武者與法則之心的共鳴強度變色，從白到紫，共分五階，可在各分驛檢測升級，既保留了實力參照，又不束縛武道之路。”
    柳依補充道“星證的材質是法則之心溢出的能量結晶，對噬道者的殘餘氣息有感應，還能當傳訊符使用，一舉三得。”
    議事堂內響起低低的議論聲。四象鍾鳴者提出的方案既照顧了七域的習慣，又保留了新境的開放，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青雲城主突然起身，對著淩羽深深一揖“老夫有個不情之請。七域浩劫後，許多門派隻剩孤兒，鍾鳴洲的新書院能否開設‘合璧班’，讓七域的孩子與鍾鳴洲的孩子一同修習？”
    淩羽看向廣場上追逐嬉戲的孩子們——鍾鳴洲的孩子熟悉新境靈氣，七域的孩子帶著舊境的武道根基，兩者結合，或許能碰撞出更奇妙的火花。
    “可以。”他點頭，“下月初一開課，由蘇瑤和各派長老共同授課。”
    就在此時，觀星台的迎客鍾突然急促地鳴響起來，不是迎客的清越，而是示警的急促！
    碎星的紫晶驟然變紅“西北分驛的傳送陣被攻擊！是‘殘噬者’——被法則之心淨化時逃脫的噬道者餘孽，它們控製了一群不願接受新境的舊派武者！”
    議事堂的氣氛瞬間凝重。眾人剛放下的刀劍，又重新握緊。
    三、殘噬破驛烽煙起
    西北分驛建在星落穀，是距離鍾鳴洲核心最遠的驛館，此刻正被黑霧籠罩。
    淩羽等人趕到時，驛館的防禦陣已破碎，星晶柱倒在地上，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地上散落著幾具殘噬者的屍體——它們的身體一半是人形，一半是黑霧，正是法則淨化不徹底的畸形產物。
    “它們搶走了驛館的星軌圖！”負責守衛的少年武者捂著傷口喊道，“為首的是個穿黑袍的老者，說要毀掉所有傳送陣，讓鍾鳴洲變成與世隔絕的孤島！”
    柳依檢查著地上的黑霧痕跡“是‘蝕靈霧’，比蝕龍霧更霸道，能汙染星軌的靈氣流動。如果被它們毀掉三個以上的分驛，星軌圖就會失效，七域與新境的連接會徹底中斷。”
    白若雪的太虛焰在掌心熊熊燃燒“這群藏頭露尾的鼠輩，以為躲在星落穀的裂隙裏就安全了？”
    蘇瑤的軟劍指向穀內的黑暗“裂隙裏有強烈的空間波動，是殘噬者的巢穴。它們不敢正麵抗衡，隻會用偷襲的手段破壞，必須一次性根除。”
    淩羽的目光落在穀口的岩壁上，那裏刻著守碑人留下的警示“星落穀底是‘廢棄星軌’的遺跡，與虛無之隙相通，若在穀內引爆大量靈氣，可能會再次撕裂空間。”
    “那正好。”青雲城主突然開口，身後的七域強者紛紛拔出兵器，“我們這些老家夥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殘噬者不僅是鍾鳴洲的麻煩，更是七域的隱患，今日便聯手除了它！”
    青硯握緊手中的龍佩，走到淩羽身邊“淩前輩，我也想幫忙。父親的殘魂說，我體內有守隙軍的血脈，能感知殘噬者的氣息。”
    淩羽看著他眼中的堅定，又看向身邊的蘇瑤、白若雪、柳依——他們的眼神裏沒有猶豫，隻有並肩作戰的默契。
    “好。”淩羽的聲音沉穩有力，“蘇瑤帶各派掌事封鎖穀口，防止殘噬者逃脫；若雪和我正麵突破；柳依帶著青硯，用星圖定位巢穴核心，避開廢棄星軌的薄弱點；記住，盡量活捉首領，我要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
    眾人立刻行動。蘇瑤的冰龍陣在穀口升起，寒氣凍結了所有可能的逃路；白若雪的太虛焰化作火網，照亮了穀內的黑暗；柳依牽著青硯的手，星圖在掌心展開，淡金色的陣紋順著地麵延伸，標記出安全路線。
    淩羽一馬當先，龍佩在胸前亮起，龍王之力與戰神之氣交織成黑白氣旋，將迎麵撲來的殘噬者震飛。他能感覺到青硯的氣息與龍佩共鳴，少年指尖指向左側的暗洞“淩前輩，核心在裏麵！有個穿黑袍的老者正用噬道者的血繪製‘斷軌陣’！”
    柳依的星圖突然閃爍紅光“斷軌陣能引爆廢棄星軌！他想讓星落穀變成第二個虛無之隙！”
    白若雪的火焰突然暴漲，硬生生在暗洞前燒出一條通路“給我住手！”
    暗洞內，一個黑袍老者正跪在祭壇前，用骨刀劃破掌心，將黑血滴在陣紋上。祭壇中央，綁著幾個被俘虜的鍾鳴洲孩童，他們的靈氣正被陣紋吸走，臉色蒼白如紙。
    “是你！”淩羽認出了老者——他是當年四象書院的叛徒，因不滿新境的革新，一直潛伏在七域，暗中勾結殘噬者。
    黑袍老者轉過身，臉上的皺紋扭曲著“淩羽，你以為建立新境就能改變什麽？武道從來都是弱肉強食！老院長錯了，你也錯了！隻有讓虛無之隙吞噬一切，才能建立真正的‘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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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將骨刀刺向最近的孩童“一起陪葬吧！”
    “休想！”青硯突然衝上前，龍佩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守隙軍的殘魂從佩中湧出，化作一道青色屏障，擋在孩童身前。
    淩羽趁機發動攻擊，黑白氣旋擊中祭壇，斷軌陣的陣紋瞬間崩裂。黑袍老者發出不甘的嘶吼，身體開始霧化，顯然想化作黑霧逃脫。
    白若雪的太虛焰及時罩下，將黑霧困在火籠中“留活口！”
    柳依的陣紋纏繞而上，金色的鎖鏈捆住黑霧，慢慢凝結成實體。黑袍老者癱在地上，眼中滿是怨毒“你們贏不了的……虛無之隙的裂縫還會出現，新的噬道者正在誕生……”
    蘇瑤走進暗洞，解開孩童身上的繩索“那又如何？隻要武道傳承不斷，就有人守護。就像當年的守碑人，如今的我們，還有將來的青硯他們。”
    四、域域相連武道興
    三日後，星落穀的裂隙被徹底封印。
    黑袍老者被關押在鍾鳴洲的“靜思崖”，由七域各派輪流看守，他口中的“幕後指使”雖未查明，卻讓眾人意識到新境的和平並非一勞永逸，守護之路，道阻且長。
    碑林廣場上，青硯正跟著柳依學習繪製星軌圖。少年的指尖還很生澀，但畫出的陣紋已能引動微弱的星力。不遠處，青雲城主與其他掌事正在簽署《星軌盟約》，約定共同維護七域與新境的通道，共享武道資源。
    “淩哥哥，你看我畫的！”青硯舉著剛完成的星圖跑過來，圖上的七域與鍾鳴洲被金色的線條連接，像一張巨大的網。
    淩羽接過星圖，看著上麵稚嫩卻認真的筆觸，突然笑了。
    蘇瑤走過來，遞給他一塊新鑄的星證，玉牌邊緣泛著淡淡的紫色“你的星證升級了，法則之心說，你最近的感悟讓生滅循環更穩定了。”
    白若雪扛著一把新鑄的長刀走來，刀身刻著星紋“南域的鐵匠鋪送來的‘星紋刀’，說是用廢棄星軌的碎片煉的，比玄鐵還鋒利，給你試試手。”
    柳依抱著一堆新收的星圖卷，額頭上沾著朱砂“青硯的天賦比我當年還高，守隙軍的血脈果然厲害，再過幾年，說不定能畫出連接虛無之隙的星軌呢！”
    淩羽看著他們，又看向廣場上往來的武者、嬉戲的孩童、簽署盟約的各派掌事——他們來自不同的地域，有著不同的過去，卻在此刻為了同一個目標努力讓武道不再有浩劫，讓新境的星光照亮每一個追尋者的路。
    龍佩在胸前輕輕跳動，像是在回應他的心聲。
    遠處的烽火台又燃起了新的火焰，這一次不是示警，而是迎接新一批抵達的七域武者。碎星的紫晶在星軌圖上劃出新的光點，那是即將開辟的新驛館，連接著更遙遠的未知地域。
    “走吧。”淩羽收起星圖，率先向書院走去。
    蘇瑤、白若雪、柳依跟上他的腳步，青硯抱著星圖卷，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麵，嘴裏哼著鍾鳴洲的童謠。
    陽光穿過雲層，照在他們身上，也照在鍾鳴洲的每一寸土地上。星軌在天空中緩緩流轉，連接著過去與未來，舊域與新境，而那些在星軌上行走的身影，正用腳步丈量著武道的無限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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