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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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兵衛牽著馬,在鬆澤浩二的帶領下朝著位於營地中間的帳篷走去。森家的知行可比現在的星野家多很多,此次出戰的士兵自然也更多。
    “麻煩先等一下,我進去通報。”鬆澤浩二說完就撩開門簾走進了大帳。
    權兵衛正無聊的打量著四周巡邏的士兵和營寨的布置情況,就聽到帳篷裏麵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
    森可成正和自己的嶽丈盤點此次的收獲,就看到今天負責守門的武士鬆澤浩二走了進來。
    隻見他低頭行了一禮後說道:“主公,剛才門外有一個人自稱是星野權兵衛,要來拜訪主公和右衛門大人,現在人正在帳篷外麵等待。”
    “哦,是新次郎啊,自從他拜師去學習武藝,確實有時間沒見了,快點讓他進來吧。”森可成說道。
    “哈哈,我的好外孫在哪裏?難為他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不像他爹整天就知道忙於軍務,看到我老頭子也不知道寒暄幾句!”
    接下來帳篷的簾子被人從裏麵掀開,一個精神矍鑠的五十歲左右的老者從裏麵走了出來,後麵還跟著剛才進去通報的鬆澤浩二。
    權兵衛從記憶中得知這就是自己的外公林新右衛門通安了,於是他趕緊施禮,嘴裏說道:“見過外公,好久不見,外公身體可好?”
    “好好,快點進來吧,家主大人正在裏麵等著你呢。”林新通安拉著權兵衛的胳膊就往裏走。
    “外公,今天我在回來的路上打了些野味,裏麵還有一隻鹿呢,正在那裏放著呢。”權兵衛指著馬屁股上橫放著的袋子說道。
    其實今天這麽多人行軍早就把大點的野獸給驚走了,他也隻打了兩隻野雞和一隻野兔,再加上他從空間裏拿出來的一隻鹿。
    “好,一會兒正好讓廚師做了改善改善夥食。吉平,野味就交給你拿去處理了。”林新通安吩咐道。
    鬆澤浩二應了一聲,從馬匹上把袋子拿了下來就朝著後麵臨時廚房走去。浩二之前是森可成的小姓,林新通安作為森家的重臣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所以稱呼他的小名吉平。
    “見過可成大人。”權兵衛施禮道。
    “呦,源次郎真是長大了,和姨夫還知道見外了。”
    “見過姨夫。”
    “這才對嘛,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見外。前兩天就聽說你回來了,平時經常聽你父親吹噓你多麽厲害,我倒想問問你的武藝到底學的怎麽樣了?”
    “快突破到大劍豪了!”
    這一瞬間,大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森可成和林新通安一臉詫異的盯著權兵衛,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可是權兵衛的臉上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十分的坦然。看來武藏不僅沒有吹牛,反而還是太謙虛了。
    十五歲就快到大劍豪了啊,史上最年輕的大劍豪就是十八歲的上泉秀綱了,他還有三年時間可以用來追平上泉大人的記錄,萬一權兵衛要是提前成為劍豪,那他將來豈不是……
    想到這兒,森可成打了個激靈,不敢想,完全不敢想啊。作為一名家督和武士,他太清楚一名大劍豪的分量了,那可是各國大名都要奉為座上賓而挖空心思拉攏的存在,就更不要說劍聖了。
    看來星野家族這下真的要崛起了,而且崛起的契機就在權兵衛的身上,說不定自家將來還要沾這個孩子的光呢。
    林新通安想的就比較簡單了。自己的外孫就要成為大劍豪了,該怎麽和一些老朋友嘚瑟呢?又該用什麽樣的語氣來誇獎自己的外孫呢?哎呀,真的好煩啊!
    驚訝過後,三人拉聊起了家常,森可成和林新通安作為長輩詢問了權兵衛這些年來的學習情況並鼓勵了一番。權兵衛則表示自己一定會再接再厲,爭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三人正喝著茶說著話,鬆澤浩二帶著人把已經做好的鹿肉抬了上來。兩片鹿肉被烤的色澤金黃,還滋滋地正在冒著油。
    “嶽父大人,這麽多鹿肉咱們三人也吃不完,我看不如給主公送一半過去吧?”森可成說道。
    尾張地處濃尾平原,鹿肉在這裏確實比較難得,倒是一些多山的地區比較常見。這頭鹿就是權兵衛和虎壽丸在大和地區的山裏狩獵到的。
    林新通安摸了摸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點了點頭,“吉平,按照主公說的去辦。鹿肉上麵最好用幹淨的布蓋一下,在半路上一定不要讓其他人接觸,大殿問起來源你就實話實說。”
    吉平答應了一聲就抬著半邊鹿肉走了出去。權兵衛也顧不上大夏天的吃鹿肉會不會上火之類的小問題了,以他的體質這都不是事兒,三人直接開始了大快朵頤。鹿肉可是難得的美味,其中某些部位更是有著滋補身體的功效。
    信長剛接待完幾個帶著兵趕來集合的小家族的家督,此時正在設宴款待他們,就聽到有小姓小聲匯報說外麵有森家的人求見。
    信長有些詫異,不知道森可成搞什麽鬼,不過還是吩咐下去先把人給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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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鬆澤浩二就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抬著一個大托盤的足輕,托盤上麵還蓋著一塊布。
    “參見信長殿下,這是我的主公森可成大人命我送來的烤鹿肉。”
    信長來了些興趣,“哦,難得三左衛門得了好東西還想著我,先打開看看吧。”(三左衛門是森可成的通字。)
    於是鬆澤浩二打開了托盤上覆蓋的那塊布,被烤的金黃還冒著油的烤鹿肉頓時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讓不少人都暗中吸了吸鼻子。
    信長朝著身後的小姓示意了一下,隻見一個小姓出列走了上去想要把托盤端走。
    “請稍候。”
    鬆澤浩二說完就拿起托盤上一把割肉用的小刀小心翼翼的切下了一條肉,然後把肉條送到了嘴裏咀嚼了幾下後直接咽了下去。
    “現在可以了。”
    “這是為何?”信長等他把肉咽下去之後才問道。
    “這是我的主公獻給信長大人您的心意,我不想出任何的差錯從而連累到主家。”鬆澤浩二回答道。
    “真是一個一心為公的忠貞之人。”信長誇獎了一句,然後站起來走了過去把自己的扇子遞給了浩二說道:“我是相信三左衛門的,不過我既然收了他的禮物,那麽這把扇子就作為我的回禮。另外我還要賞賜你五十貫錢作為你忠心的回報。”
    鬆澤浩二恭敬地彎腰雙手接過信長遞來的扇子然後鄭重道謝,隨後就被另一名小姓給帶了下去,既然信長說了賞賜那就一定要賞賜。
    信長得了鹿肉也非常高興,命人把肉割成小塊分給了眾豪族首領。這不僅讓他在一眾小豪族麵前展示了他織田家君臣之間的團結,還給大家留下了他信長善於識人、不吝賞賜的印象,對他以後統一整個尾張也具有積極的作用。
    鬆澤浩二領完賞錢回去後把信長賞賜的扇子交給了自己的主公森可成並把當時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森可成並沒有責怪他的自作主張,反而非常欣賞他這樣能夠靈活變通、一心為主的家臣。不僅賞賜了不少東西,還把他提拔為了自己的親衛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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