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
    “你的人生，你所經曆的一切，你愛的，你恨的，全部都隻是...”
    “某人眼中的文字？”
    “我會期待你的做法...”
    “【欺詐師】。”
    ...
    ...
    “噯。”
    “說起來，哥哥為什麽被叫做欺詐師呢？”
    自從安明成立世界樹科技後就總是被盯上，再加上花火這個引人矚目的明星，普通的暗殺也算是家常便飯。
    安明不喜歡讓花火看到這些麻煩事，因此撲克牌收拾現場的速度很快，鮮血四濺後便再度歸於平靜。
    回到家後，花火自覺的走進浴室泡澡，這也是兩人的一種默契。
    花火穿著睡衣，沒形象的躺在床上，白皙的小腿微微彎曲搭在床鋪邊緣，圓潤可愛的腳趾踩著柔軟的地毯。
    那頭柔順的黑色長發散在床鋪上，惹得安明一陣歎氣。
    “洗完澡倒是好好吹幹再躺床上啊，”安明靠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轉了個圈麵對花火，“這樣會感冒。”
    “哥哥又在逃避話題了呢。”
    花火虛著眼，故作生氣的模樣翻了個身，將充滿魅力的身子裹在被子裏，像是粽子一樣在床上滾了一圈。
    安明眼底閃過複雜的光芒，腦海中閃爍過這些年的經曆，“在成為欺詐師之前，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魔術師。”
    “每天過著複製粘貼的生活，為了賺些信用點對著為數不多的觀眾表演魔術，但我的魔術並不受歡迎，最終隻能扮演小醜。”
    他仰著頭，盯著天花板的吊燈，晃眼的像是太陽。
    “那時有一個人找到了我。”
    “他口中說著些奇怪的話‘在前期發育階段通常不會爆發激烈衝突，但劇情高潮階段就快要到了’。”
    ——
    “你瞧。”
    “人的一生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出生，按部就班的上學，這就像一部電影的開局在介紹故事背景。”
    “但也許下一秒，你就會被泥頭車創死，被送到異世界之類的。”
    街邊的露天舞台前，男人坐在塑料椅子上，噙著微笑注視著舞台上的安明。
    安明注意到男人許久了，最近一個月，他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同時也會帶著一位女伴。
    隻是每天身旁的女人都不是同一人。
    怪人。
    這是安明對男人的評價，也許是信用點多到不知道該怎樣消費的花花公子。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難道你就不好奇，如果明天你的生活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一切隻是必然的設定。”
    “聽說過視覺小說遊戲嗎？在你按下鼠標左鍵前，下一幕的文字就早在所有之前被填入，你所做的隻不過是繼續播放既定的劇情。”
    “......”
    安明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對著男人說：“謝謝你。”
    “啊？”
    “謝謝你讓我遇到了真正的小醜，逗我開心。”
    “不是哥們！”
    男人嘴角微微抽搐，身旁的銀灰色長發少女撇了撇嘴，“你這樣說人家能懂才怪，笨蛋蘇命哥。”
    “你很謎語人哦。”
    “有嗎？！”
    蘇命一臉震驚，怎麽他也成為曾經最討厭的類型了，表情微妙的狡辯道：“還不是那些星神都這麽說話。”
    “今日的表演已經結束，感謝觀看。”
    安明滿臉無語的瞅著蘇命，這人是真的閑啊，說完就轉身離去準備收拾道具回家。
    直到他離去，背後的二人還在低聲交流。
    “能看到這次輪回的核心目標嗎？”
    “也許還沒有出場，可這都19歲了，前幾次不都是十歲前就遇到了，”蘇命眉頭微皺，倒也難怪這一次可以略微幹涉。
    當時間線足夠漫長，在核心目標出現前，輪回的世界就處於穩定狀態。
    “下一幕是什麽？”
    銀灰長發的少女舉著地圖，仔細端詳許久後開口：“父母雙亡，公司倒閉，出門被創，資金破產。”
    “呃...這麽標準的主角模板。”
    “嗯哼，難不成也要學你？那什麽穿越前猝死還沒來的及刪除學習資料。”
    “老婆，這個說好不提的。”
    “下次一定~”
    ...
    次日。
    那天下著朦朧的小雨。
    安明舉著傘，沉默的站在太平間前，直到眼前的白布被掀開一角，思維仍舊處於混沌。
    他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每天過著複製粘貼般的生活——是的，原本是這樣的，理應持續一生直到最後。
    但在今天，一切都結束了。
    天翻地覆。
    他的父母就這樣突然的逝去，在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下，都沒能活下來。
    太快了、一切都是那麽快，快到安明的思維麻木到生鏽，無法轉動過來。
    “家屬麻煩結清一下費用，火葬場那邊需要聯絡麽？”醫護人員用冷漠的語氣慣例詢問，平淡的像是更早的陷入了麻木。
    “好。”
    安明機械的點頭，走出醫院，隻有大口地呼吸才不至於被壓抑的胸腔憋死。
    耳畔如閃電般劃過一陣刺耳的摩擦聲，濕滑的路麵下導致一輛貨車失去控製，筆直的向著安明衝來。
    他站在原地沒動，也來不及躲閃。
    這樣就好。
    當安明再次醒來，已經是九天後，枕邊的手機早已沒電，全身都酸痛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他沒能去死，據醫生說是萬分之一的奇跡，但凡那時再多用力一分，現在的他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手機連接電源後，屏幕瞬間彈出一連串信息。
    魔術公司因資金斷鏈宣布破產，沒有任何對員工的補償。
    安明麻木的看向信用點餘額，也許連他自己的醫藥費都不夠，更不用提去給父母購置墓地。
    也許死掉才比較省錢。
    “又見麵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安明略微抬起頭，看到蘇命靠在門旁，對著他揮了揮手。
    【如果明天你的生活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腦海中不知怎得回響起昨日聽到的話語，安明的瞳孔猛地一縮，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到底是誰！”
    “我？”
    蘇命攤了攤手，“路過的謎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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