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新的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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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安明趴在床前,心想再怎麽說都不能被丟到床底下,但臥室攏共就這麽大點地方,還能掉到哪裏去?
床鋪底下格外幹淨,倒也沒有什麽灰塵,再加上安明也不是那種隨地丟垃圾的人。
當安明的手從床底下拿出來後多出了一條太卜大人的雪白褲襪,還有三月七偷拍的果照等等不該出現在床底的東西。
顯然這些都不是安明要找的東西,坐在床鋪上的牢明陷入了沉思,總不能這會拿著玄兒的褲襪來上一次緊張刺激的手速鍛煉小遊戲。
“是在找這個嗎?”
臥室門外伸出白皙的小手,手上拿著一本淺藍封皮的筆記本。
安明見狀頓時大喜,“就是這個!”等到他伸手去拿的時候才微微一愣,抬起頭就看到了小手的主人。
順勢對上了那雙優雅的碧色眼眸。
“在你前些天去太卜司與玄兒姐姐纏綿的時候,我來整理臥室時發現了這個,”知更鳥揚起手中的筆記本,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此乃謊言。
那一夜的小小鳥的確是獨自一人來到了安明的臥室,但理由根本不是什麽整理臥室,而是躺在了安明的床鋪上睡覺。
“唔——又是偷家!”
知更鳥將腦袋蒙在枕頭裏發出可愛的嗚嗚聲,顯然小小鳥的真實反應遠沒有在三月七和星麵前展現的淡定。
沒想到回到羅浮後的符玄戰鬥力大增,擁有大衍窮觀陣的太卜大人猶如獲得了外掛,輕易就能完成平時不可能的偷家。
知更鳥有一種在麵對開了全圖透視的對手,更何況還不僅僅是透視,還帶有占卜的特性。
這就導致她很難做出有效的反製手段,隻能被符玄牽製著走。
氣鼓鼓的小小鳥隻能躺在安明的床上對符玄進行優雅的鳥語輸出,閑來無事後隻能感受著安明的味道做些手藝活工作。
直到淩晨三點,陷入賢者時刻的知更鳥開始思考寰宇的意義,在準備回自己房間時無意間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筆記本。
換做是平時的知更鳥絕對不會去主動翻閱安明的物件,但小小鳥心裏想著以她和安明的關係看一眼也沒什麽關係。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直接讓知更鳥愣住了。
【改寫命運者,將承受寰宇本源反噬,嚴重者甚至命途都將斷裂】
是陌生的字跡,但在文字末端可以看到一隻貓爪印,知更鳥雖然不清楚這是誰寫的,但安明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想到安明總是將一切事情獨自背負,知更鳥眼底閃過些心疼的情緒,身為愛人若是無法幫助安明分擔些什麽...那她離開匹諾康尼的意義又是什麽?
她之所以要陪在安明身邊,不就是為了不讓曾經的事情再度重演?
知更鳥發過誓的,無論是命運還是星神,再沒有什麽能將她與安明分開,當即她便想要去質問安明這是什麽。
但走到門口後的小小鳥又停下了腳步,她想到安明不告訴她的緣由,若是讓符玄她們也知道此事,必然會搶先一步去承受這份命運。
符玄甚至都還不是令使,知更鳥尚且沒有十全把握麵對命運反噬,更何況是符玄了。
她不願讓符玄去送死,那就隻有去和安明單獨談談了。
於是便有了眼下的一幕,知更鳥在客棧等了安明許久才找到如今的機會,她就知道安明不可能將筆記本一直放在這裏。
“小小鳥,你都知道了?”安明在見到筆記本的時候心道不妙,但他在離開前明明將筆記本藏在了抽屜深處,知更鳥是怎麽找到的?
若是正常狀態下的知更鳥定然能察覺到微妙的不對勁,如此重要的物件安明又怎會擺放在明顯的床頭櫃,但當時的小小鳥被筆記本內容衝擊的有些心緒不寧,根本無暇去顧及這些細節。
知更鳥一把將筆記本塞進安明懷裏,順勢將他按倒在床上,那雙碧眸閃爍著強烈的情感波動,“要不是我看到了,是不是又打算繼續瞞著?”
小小鳥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還帶著一絲哭腔,說罷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緊緊的抱住安明,“你真的忍心要我再失去你一回嗎?”
安明感受到懷中佳人身軀的顫抖,平日婉轉如夜鶯的嗓音此刻卻好似浸著破碎的月光,就像在數百年前匹諾康尼最後道別時。
“每次在夢裏看見你離我而去...”她哽咽著將臉埋進安明頸窩,“我都會想起那些失去你的日子。”
知更鳥隻想要最簡單的幸福,從未再去奢求更多,能夠陪伴在安明身邊就好。
“抱歉,小小鳥,”安明垂眸望著知更鳥發間顫動的翎羽,那些晶瑩的水珠沿著她瓷白的臉頰滾落在床單。
“如果失去注定煎熬,不如共度難關。”
知更鳥捧著安明的臉頰,喃喃的說著:“我想告訴你,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在一起...一人的知更鳥將不再是知更鳥。”
失去安明的知更鳥不會快樂,沒有安明的知更鳥也無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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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告訴他,如果存活需要犧牲對方,那她寧願去死。
那不是知更鳥想要的結局,無論是怎樣的困難或死局,她都願意與安明一同麵對。
“畢竟我的小小鳥可是令使,”安明撫過知更鳥的發絲,眼神溫柔而充滿信賴,“我從未想過像你們隱瞞什麽,隻是...”
“隻是不想我們受到傷害,笨蛋安明。”
知更鳥破涕為笑,畢竟這才是她的安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兩人肩並肩坐在床鋪上,安明將幻朧一事詳盡的告知了知更鳥,窗外溫暖的陽光灑在二人交叉的手掌間。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你被迫成為那個更改命運之人,也就是說幻朧在原本的劇本內不該在這時的羅浮死亡...”
知更鳥的櫻唇微抿,疑惑的看向安明:“為什麽一定要殺死幻朧呢?”
“最開始知道的時候我也問過艾利歐,如果我將幻朧囚禁起來又如何?得到的回複卻是‘隻要幻朧來到羅浮,那麽她就必將死在你的手裏’。”
“命運...命運麽,”知更鳥喃喃自語,聲音如微風中的呢喃輕微,在聽過符玄的故事前,她並非相信命運之人。
但命運就像寰宇的某種根本的原則,如同星球依照既定軌道運轉的法則般,不論人們是否承認都客觀存在,以無形而強大的力量操縱寰宇萬物走向。
命運就是如此的不講理,一旦被寫入命運的劇本,就將承受必然的結果。
“到底是什麽人能將命運的反噬導向於你?”知更鳥微微蹙起秀眉,能夠做到這種事的她也隻能想到星神了。
“誰知道呢,”安明看向小小鳥的側顏,那雙碧眸此刻唯有擔憂,其實無論是怎樣的敵人都無妨,隻要身邊有她們在就能無所不能。
這一路走來,沿途所找回的曾經,才是安明最珍貴的記憶。
安明從未畏懼命運,從最初燃燒殆盡的火螢再到向著虛無斬出存在之刀,命運的反噬如影隨形,但能夠改變安明的從來都隻有他自己。
很多人將安明稱為救世者,但唯有他自己清楚,所謂的救世不過是想要拚盡全力抓住摯愛之人的手——
“就算沒有幻朧這一茬,安明依舊會在未來去改寫命運。”
“從在空間站醒來那一刻,他便是那唯一的俯視命運之人,無所不能的命運開始一次次出現偏差。”
“他隻用一柄劍便斬斷過往命運的軌跡,從而開辟嶄新的命運曲線,那無異於開辟全新的平行世界。”
“當寰宇的法則被觸碰,當終末逆推的過去不再是曾經曆的一切,嶄新的寰宇便將在新的終末誕生。”
艾利歐合上手中的筆記本,望向坐在對麵的卡芙卡,“現在你理解我所說的一切了?”
“所以幻朧隻是一個理由。”
卡芙卡注視著紅酒杯內倒映的瞳孔,這一路走來她總有一種違和感,直到從艾利歐這裏得到了解答。
黑貓很人性化的攤了攤爪爪,“我也是最近才想通,終末曾經曆的終末很可能早已發生改變。”
“所以會有‘法則’來糾正這一切?”
“法則、規則、根源,又或者是寰宇的本質,不管你怎麽稱呼都無所謂,”艾利歐聳聳肩,看向屏幕內帶著停雲走進飛船的流螢說:
“不過我們的小螢火蟲,從來沒用向命運低過頭。”
“我們會見證新的終末麽?”卡芙卡眼神中閃過複雜的思緒,又或者是見證一場新的列神之戰。
或許就在不久遠的將來,整個寰宇都將重新進行一場大洗牌。
至於那份契機...
“賭上命運的奴隸之名,”艾利歐的豎瞳間閃爍著金色光輝,“那契機將是...他的最後一次‘夢境’。”
當那份被從時間長河中剝奪的過去再度現世,當一切的答案被知曉,便會迎來最終的終末之戰。
坐在沙發上激情格鬥遊戲的銀狼旁聽了也得有一會兒,最後得到的結論是:等哪天有信用點了就去聘請一個憶者來翻譯她們的對話。
這和聽中文還要翻譯成中文有什麽區別?
大家都是星核獵手,怎麽就她什麽都聽不懂。
一旁的牢刃同樣幽幽的歎了口氣,銀狼瞄了眼他手裏的劍,撇撇嘴說:“這樣阿刃,本狼尊教你一招,你拿著你的劍站在羅浮,脖子上掛個牌子,就寫:”
“【十信用點一次,捅到開心為止,是家人就來捅一劍】準行!”
銀狼挑挑眉,顯然是被自己的天才想法所震撼,日積月累總有一天能被真捅死。
刃竟然有在認真思考,最終也給出了同樣認真的回複:“不如我捅丹楓。”
“6。”
...
...
幽囚獄。
冷汗從末度的額角流入脖頸,並在短短十秒內就凝結為冰渣。
而它身側偽裝的雲騎們也全部腳步僵硬的停在原地,眼神空洞而茫然好似靈魂在瞬間被斬斷,在場的所有步離人都有一種死過一次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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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道刀意的餘波...那一刀自始至終都從未將它們放在眼裏,而是直逼向道路盡頭的巨大門扉。
“那究竟是什麽...?”
末度從未感受過如此的恐懼,哪怕是在戰場上麵對那所謂的天擊將軍都不曾如此,而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刀意餘波,卻將它們的自信斬的稀碎。
那柄刀仿佛從屍山血海的煉獄中走出,卻在一斬過後盡歸虛無。
“現、現在該怎麽辦?!”
當蔓延恐懼的種族第一次感受到恐懼,便開始引發潰亂。
末度怒喝一聲:“難道你們想要現在回去!回去又能改變什麽?回去也不過是一個死!”
步離人早已沒有往日的榮耀,將呼雷從幽囚獄內帶回族群是唯一也是最後的手段。
既然都是死,那為什麽不去死的更有榮耀一些!
但現如今它們的行蹤極有可能暴露,也就沒有時間繼續等待了,“直接上,營救呼雷大人!”
末度一聲怒喝,不再等待門扉完全打開,步離人們全部衝出隱藏的掩體。
黃泉那一道刀意恰好是在門扉正在開啟的瞬間,恐怖的刀意讓雪衣猛然察覺到不妙,她第一時間就要終止門扉開啟的程序,卻被那強行穿出門縫的巨爪瞬間掀飛。
呼雷不愧作為步離戰首,隻用瞬間便做出了最快的反應與行動,如若此刻不強行突破門扉衝出,將再也沒有逃離的機會。
最重要的不是能否離開,而是此刻不突圍,外麵的步離人將全軍覆沒。
那道刀意是衝它來的,沒人比呼雷更能感受到那刀意主人的實力,哪怕是在步離人最為鼎盛的紀元,那一瞬的刀意也足以瞬間摧毀一個族群。
在一爪掀飛雪衣後,呼雷沒有任何猶豫的撕裂身側步離人的身軀,將汩汩鮮血注入口中。
當塵封許久的力量再度得到滋潤,步離戰首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如血月般的爪擊覆蓋全部空間。
貊澤反應極快的一腳將身側椒丘踹飛,自己則隻來得及舉起匕首,便被一爪瞬間轟向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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