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一次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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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的一聲脆響後,天秤向著一端緩緩垂落。
    鑽石落入秤盤,意味著審判最終的結果也得以確立。
    四對三,無罪。
    天秤上方的結晶一枚枚定格,而後蔓延至整個天秤都化作晶瑩剔透的鑽石天秤。
    王座上的鑽石手握匹諾康尼虛影,在他的指節間懸浮著數枚星球虛影,而後將匹諾康尼連同其餘星球碾為金沙,那如黃金般的沙礫從鑽石掌心流下,直至墜入那星辰般的溪流。
    價值會重塑為基石,細沙流淌入破損的基石,將其重鑄為完好無損的模樣。
    四枚基石在修複後回到它們的主人掌心,砂金凝視著掌心的砂金石,向著鑽石微微鞠躬。
    翡翠托帕龍晶也同樣接過屬於自己的基石,重新獲得石心十人的力量。
    “將令使力量一分為十...”花火思考著這種方法的可行性,換做是她的話也能贈與他人歡愉的力量,但若要如此穩定的分為十份,還能一直源源不斷的供給權柄力量。
    想來不僅是鑽石本身的本事,也與他所擁有的存護權柄有關。
    每位令使所掌握的權柄盡管都與命途有關,但也絕不會完全相同,在成為令使後獲取的權柄往往與自身所行走的道路相關。
    例如同樣都是存護命途,想要用存護守護眾人就會獲得偏向防守的權柄,而相反要用存護敲死所有人,那麽就會獲得更加具有進攻性的權柄。
    這往往與令使本人的心性或意誌有關,所以花火猜測鑽石的權柄類型極為特殊,否則也不會隨便將權柄分散。
    要知道這會極大程度削弱令使鑽石的力量,其效果也不過是創造十個接近令使的戰力,要說值不值得...其實不是很值。
    令使所象征的可並非是單純的獲取命途權柄,所帶來的實力也是對令使下碾壓式的強度。
    顯然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位令使更加有用,也更加靈活高效。
    “你說他將權柄分散後,自己還剩下多少力量?”花火回想起此前在港口星球與鑽石的試探,那時她的領域便無法穿越那無形的壁壘。
    那時她還以為是單純的命途克製,現在看來鑽石本人也很不簡單,不過也不是花火輕敵,主要是身邊有安明。
    “實際上,價值的確並不對等。”
    鑽石微笑著拍了拍手,天秤左側依舊是匹諾康尼,右側則是四枚基石,最初的確是基石那側更為沉重。
    但在左側上很快又出現了另一道虛影,那是安明的虛影。
    而後天秤便轟然向著左側墜落,將四枚基石虛影猛地震飛。
    安明挑了挑眉看向鑽石,合著意思是他的價值要遠高於四枚基石的損耗?
    “損毀四枚基石的代價,獲得你來到庇爾波因特的契機,這的確是一筆值得的交易,”鑽石向著安明微微點頭,雖然他很少用價值來評價個人,但安明的存在的確是例外。
    無論是命運還是價值,安明都值得如此籌碼,值得他將石心十人的未來壓在上麵。
    這場交易會是一次豪賭,一次史無前例的梭哈,而鑽石的籌碼便是他的權柄以及全部。
    “你那麽相信我一定會來到這裏?”
    安明開始對鑽石感興趣了,至少這會是一次解決不少謎語的好機會,眼前的鑽石顯然擁有許多公司的內幕情報。
    “列神之戰,或是下麵的海,都是吸引你來到庇爾波因特的籌碼。”
    寰宇間總有些事物在互相吸引,如同無名客追尋寰宇的盡頭開拓未知,安明也會來到這些特殊的地點。
    這並非鑽石的算計,而是某種注定,類比三月七永遠無法突破一小時不是)。
    列神之戰的確很吸引安明,但現在他更想得到有關海的情報,或者是靈魂之海與真正的海之間是否存在某種關聯。
    鑽石向著天秤伸出右手,鑽石再度回到掌心。
    他注視著掌心的鑽石,緩緩開口:“時間到了。”
    沒等安明疑惑,天秤上方的天花板驟然碎裂,隨著耀眼陽光一同落下的是一柄誇張的存護大錘。
    “轟——”的一聲巨響後,天花板徹底破碎,大量碎石墜落而下,卻在半空被某種無形的壁壘阻攔而後粉碎為沙石墜入溪流。
    仿若是破碎的天空中央,西裝革履的男人手持那超過百米的黃金巨錘,對鑽石露出平靜的微笑:“包庇公司通緝犯,我來親自清算你。”
    鑽石依舊坐在王座上,表情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的發生,“真是熱烈的歡迎儀式,施耐德主管。”
    “奧斯瓦爾多·施耐德?”
    安明心想果然是這樣,從在港口星球見到鑽石時他就隱隱察覺到會與公司內部派係鬥爭有關,想必這才是交易的真實內容吧。
    奧斯瓦爾多·施耐德和鑽石的董事會候選人競爭,沒想到如今已經到撕破臉的程度了麽?
    沒記錯的話,施耐德同樣身為存護的令使,但從其掌控的權柄可以看的出來,這家夥非常激進,與他開拓擴張的風格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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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加戲?”花火眨巴著眼睛,表情裏有點心疼,“這兒其實是一次性劇場?”
    這麽奢華的會議室說砸就砸,這要是她的哪能像是鑽石這樣依舊淡定的坐在原地,早就上去跟拆她家的去玩命了。
    “看來咱們是不得不留在這裏了,”安明就知道和鑽石的交易沒這麽簡單,想要得到海的情報就意味著在公司派係鬥爭中站隊鑽石...不過站不站的也沒啥區別就是了。
    畢竟現在他可是公司的通緝犯,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全都是敵人了。
    既然如此,站在鑽石這邊兒也未嚐不可,想到這裏的安明將無夜放在一邊,拿起香檳淡定的喝著。
    鑽石的態度會決定安明接下來的選擇,至於現在,他打算先旁觀一會兒存護令使內戰,順便記錄一下這二位的戰鬥方式。
    鑽石掌心內的鑽石驟然散發強烈的令使威壓,他從王座緩緩站起,一步步走下鑽石台階。
    而每當他前進一步,便有一枚基石懸浮於身後,石心十人們並未預料到此刻的情況,卻依舊選擇無條件的相信鑽石。
    唯有石心十人齊聚,鑽石的權柄才會合十為一,抵達戰力的巔峰。
    施耐德想要奪取鑽石的權柄,那麽便勢必會選擇在石心十人齊聚會議室的日子,也就是今天。
    而鑽石知曉一切,卻依舊選擇如此,並非是他對自身實力的自傲。
    “施耐德主管,你似乎太自信了些。”
    白發青年微笑著握住鑽石,他隻是單純的看不起施耐德而已,從始至終都沒將其看作是同一水平的對手。
    鑽石有著要踐行的存護意誌,而施耐德的做法,他從來不會認同。
    十枚基石盡數回歸,旋轉在鑽石身後化作存護命途的光環,而他本人則手持鑽石一步登天,閃爍到施耐德對麵。
    安明現在是真後悔沒有爆米花了,難怪花火那麽喜歡看樂子,這吃瓜誰不樂意啊?
    “走了。”
    隨著平台在操控下平穩落下,龍晶搖晃著單馬尾看向安明,“老大沒問題,倒是你別一不小心給施耐德打死了。”
    安明頭頂彈出一個問號,這又是鬧哪門子事兒?
    “施耐德還有用處,暫時要留他一命,”真珠則是敲了敲看似堅固的牆壁,很快那裏顯露出一條撤離用的密道。
    金發女孩忽然出現在安明麵前,伸著手撫摸他的額頭,存護的印記隱隱發亮。
    琥珀剛想說些什麽,一扭頭就看到了眼神不善的花火,於是很平靜的收回了手,像是什麽都沒做那般。
    花火撇撇嘴,總感覺安明的魅力時不時太大了些,現在她看誰都像是夢中姑娘,好在模擬那邊有明確的情報表示隻剩下最後一個模擬。
    雖說一開始花火也沒想到艾妮還在追她,但一想到艾妮沒準就是三月七,頓時就沒有危機感了。
    四舍五入相當於艾妮也是雜魚,反正都堅持不了一個小時,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盯著安明,不要等哪天就算沒有模擬也要給她們多搞出一個姐妹來。
    這樣才算是沒有辜負組織的信任,回去後流螢都要誇她做的好,哼哼~
    想到這裏的花火用審視的眼神掃了一圈石心十人們,心想怎麽跟安明沾點聯係的全都是女的,砂金就算了...感覺不如星期日。
    後麵打的如火如荼,這邊安詳的有序撤離,舒俱臨走前還笑嗬嗬的跟安明打了個招呼,蒼剛就更加直接了,“有時間約一架,不能把我一劍砍死的那種。”
    蒼剛很好奇到底是怎樣驚豔的劍法,才能一劍給龍晶從以前那個見誰都要去打一架的性格變成如此的安靜老實。
    安明聳了聳肩,臨走前最後看了眼高處的戰況,可以看到不論施耐德的黃金大鐵錘怎樣掄圓了砸都無法穿透鑽石的防禦。
    反倒是鑽石一副放水的姿態,權柄全部回收的他麵對施耐德是絲毫不慌,甚至有興趣跟他在這裏打上一天一夜。
    太久沒有使用全部權柄,施耐德恰好是個不錯的熱身對象,至於施耐德身後的那位想來是要失望了。
    花火跟在安明身邊,還是有點可惜身後的會議室就這樣被砸成了廢墟,不過一想到公司財大氣粗的傳統也就釋然了。
    幹嘛沒事兒去跟資本家共情,她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這裏是你想要的報酬,”在離開通道後,真珠拿出一份文件袋遞給安明,“鑽石提前吩咐我交給你。”
    “庇爾波因特會迎來一段時間的騷亂,你可以趁機離開,有家族的通行證在,天眼不會為難你們的飛船。”
    真珠用盡量簡短的話語說明了當下的情況,鑽石與奧斯瓦爾多·施耐德的董事候選戰爭如今也已經徹底擺上了明麵,想必日後公司內部定然會出現一場大洗牌。
    關於權力的分配安明其實並不感興趣,隻是鑽石叫他來參加會議,卻又不需要他出手幫忙,這份交易的內容仍然存在疑點。
    安明略微掃了眼文件袋上的標注,便清楚這是有關列神之戰與靈魂之海的情報,鑽石從一開始就清楚他真正想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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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跟聰明人打交道固然輕鬆,但也伴隨著許多麻煩。
    就比方說跟真理醫生打交道你還要考慮在完成任務後會不會被冷不丁的砸個粉筆還聽見一聲負分,但你要是跟三月七打交道就隻需要擔心明早該用什麽方法安慰才能讓她對於昨晚又沒過一小時不那麽難過。
    不管怎麽說,前來庇爾波因特的目的算是超額完成,消耗的時間也在預定範圍內,剩下的就是回到黑塔空間站,去看看黑塔那邊有沒有關於櫻的新線索了。
    當然這是安明,對於花火來說剩下的事就隻有一件,那就是等回到空間站後開啟為期二十四小時的全都可以厥飛活動。
    花火看起來雖然像是個沒事人,但安明知道自從進入庇爾波因特後,花火的精神領域就沒怎麽關閉過,要想在天眼係統下維持隱匿就需要長時間維持心理學隱身。
    有的時候花火其實也是很傲嬌的,就比如在這種部分,她是不會主動告訴安明自己做了什麽什麽有多辛苦之類的。
    在花火看來比起安明對她做的,自己這點實在是很微不足道,退一萬步來說是因為她喜歡安明才主動去做的。
    安明不會點破花火的小驕傲,但會在之後會更加細心的去照顧,這種相處模式也有一種獨特的幸福感。
    “花火。”
    “嗯?”
    “感覺在庇爾波因特恢複的很好,多虧了有你在,”安明笑著摸了摸花火的頭,卻看到少女鼓了鼓嘴小聲的嘀咕著:
    “你不是在變著花樣罵花火大人是雜魚?”
    花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露出很有侵略性的目光:“等到了空間站,看看是誰下不來床!”
    安明忽然有一點點後悔,但心想反正隻是花火一個人,不至於要比之前的五個人還要恐怖吧?
    哈哈,我補完辣!淩晨三點的完全之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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