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因為忙著趕工，易中海加班到九點多才下班。
    回到家，一大媽把飯菜熱了熱，又給易中海拿出家裏剩的半瓶蓮花白。
    作為廠裏為數不多的八級鉗工，有些零件加工隻能親自上手，別人搞不定。
    體力和精神消耗很大，正好喝點小酒解解乏。
    正喝著呢，就聽到隔壁屋裏，偶爾傳來女人的笑鬧聲。
    易中海夾了筷子菜，抿了口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老伴兒，聽聲音是雨水放學回來了？”
    一大媽順勢坐了下來，把白天看到的說了出來。
    “對啊，你這兩天都忙忘了吧，今天是周五學校放假。”
    “今天下午柱子買了三轉一響回來，那叫一個熱鬧。他還和那個叫李...李秀芝的丫頭領了證，我瞅著，很快柱子就要結婚了。”
    “啊？這麽大的事兒，柱子怎麽不和我商量一下？”
    易中海沒想到何雨柱的動作這麽快，事前一點風聲也沒透漏。
    何大清跑路多年，家裏沒了大人的何雨柱，也漸漸地被易中海拉攏了過來。
    以往遇到啥大事兒，何雨柱都會過來和他說說，讓他給拿拿主意。
    但現在感覺何雨柱有點脫離自己掌控的意思了。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柱子一直想說個媳婦兒，今年都26了，差不多年齡的就剩他沒結婚了。”
    “不過今天柱子給他媳婦兒買了新衣服，打扮起來長的還挺好看，就是看著有點瘦。”
    一大媽心眼倒是不壞，相比於結婚後整天沉迷床上那點事兒的賈東旭，她對何雨柱兄妹反倒是更喜歡。
    和易中海結婚小三十年了，一直要不上孩子，也是她心裏的一塊病。
    各種偏方和藥也是吃了不少，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
    隻能怨自己生不了孩子，沒這個命，所以對易中海心存愧疚。
    當初易中海和她商量選賈東旭當養老人的時候，她心裏雖然有點不太滿意。
    但家裏一直都是易中海當家說了算，最後也就隨了他的意思。
    誰曾想賈東旭的突然離世，打亂了易中海的計劃。
    前段時間易中海又商量著把何雨柱當養老人培養，她倒是沒意見。
    畢竟何雨柱也算知根知底，從小看到大，什麽性子也都了解。
    易中海放下酒盅，相比於一大媽這個家庭婦女，他想的要更多。
    “你說，柱子結了婚，有了媳婦兒，還能當咱們的養老人嗎？”
    “老易，你想多了，我看柱子不是那樣的人，而且這兩天我也觀察柱子媳婦兒了，人挺勤快的，脾氣也好，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這事兒誰知道呢，賈東旭沒結婚前不也挺好的，結了婚就和變了個人一樣，連我的話也聽不進去了。”
    想到賈東旭，易中海就是一臉的無奈。
    我這找個養老人就這麽難嗎？
    還沒等賈東旭給自己養老，自己就先給他送終了。
    養老人2.0計劃人選何雨柱，不聲不響的就領了證。
    事情變得有點脫離軌道了啊。
    但人是王主任領來的，還給保了媒，自己反對，那就是在打王主任的臉。
    這種事兒是萬萬不能做的，最起碼不能做到明處。
    喝了幾盅酒後，拿不定主意的易中海。
    起身就來到後院，看屋裏還亮著燈，就輕輕敲了敲門。
    砰，砰砰。
    “老太太，您睡了嗎？我是中海啊，有點事兒想和你商量商量。”
    “哦，中海啊，你等一下。”
    就聽到屋裏窸窸窣窣下床的聲音，不消一會兒。
    聾老太太就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棍兒把房門打開了。
    “中海，有什麽事兒這麽晚了過來啊？”
    易中海扶著聾老太太進了屋，等兩人坐穩後。
    就把肚子裏的苦水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老太太，您見多識廣，教教我，柱子這種情況我該怎麽辦啊？”
    別看聾老太太其貌不揚，就是個裹腳的小老太婆。
    可沒解放前她就在這四合院裏住著，早年間也是有錢人家的八姨太。
    一大家子上百口人住在一起，也是見多了大戶人家裏的那些勾心鬥角和互相算計。
    解放期間，男人就帶著一家老小和金銀細軟逃到了國外。
    隻留下沒生下孩子的聾老太太守著這祖產，期待以後有機會還能再回來。
    可自己一個人也守不住這麽大的家業，聾老太就順應形勢主動把房子充了公。
    還撈了一個好名聲，政府對她的成分和過往也就既往不咎，又讓她挑了一間房子住著。
    看她六十多歲年齡也大了，沒兒沒女的，每個月街道上給五塊錢補貼。
    聾老太太就挑了後罩房住了下來，自此深居簡出。
    一是圖個清靜。
    二是這屋裏地下還埋著些當年來不及帶走的東西。
    而易中海作為最早搬到四合院的一批人，和聾老太打了十幾年交道。
    往往自己想不明白、看不破的一些事兒，也都會來找聾老太給拿個主意。
    “中海啊，你說你今年有五十了吧？”
    “對，老太太您記性可真好，我今年呐正好五十了。”
    聾老太太用拐棍敲了敲地，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那你說，你都五十歲的人了，這麽簡單的道理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柱子啥人你還不清楚？當年你選養老人，讓你選柱子，你就是不聽，非要選賈東旭。”
    “老太太我也快八十的人了，看人自認為錯不了，你對柱子好一分，他就會拿十分對你。”
    “別的不說，就說柱子小時候，我給了他幾個窩頭，這麽多年了，柱子是怎麽對我的你應該也看見了。”
    “人活一輩子，別算計，算來算去一場空啊...”
    當局者迷的易中海，被聾老太說的汗流浹背。
    “老太太，您說的都對，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又聊了一會兒，易中海就準備起身告辭。
    “老太太，沒什麽事兒我就先回去了，您也早點歇著。”
    “好，中海，就是這兩天許大茂屋裏鬧騰的慌，你過去讓他晚上輕點折騰。我歲數大了覺淺。”
    “得嘞，我這就過去瞅瞅。”
    說罷，易中海就轉身關好房門，走了幾步，來到許大茂家。
    屋裏還亮著燈，剛準備抬手敲房門。
    就聽見裏麵隱隱約約，許大茂和婁曉娥妖精打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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