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香檳塔映著維港夜色。
    陳永棋接過“亞視行政總裁”聘書時，舞台突然播放混剪視頻：《戲王之王》商戰鏡頭拚接洪興物流園奠基禮，《國際刑警》槍戰穿插王莽向警隊捐款的新聞。
    當影片戛然而止於廉政公署搜查畫麵時，滿場名流嘩然。
    王莽的龍頭杖重重點地，屏幕驟切北京某禮堂，官員將“文化輸出特殊貢獻獎”授予林百欣的影像經衛星實時傳回，證書落款單位的鋼印在特寫鏡頭下灼灼生輝。
    “這才是大戲。”
    王莽俯身低語，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淺水灣遊艇會。
    王莽推開vip室鑲銅木門時，怡和洋行董事威廉·凱瑟克正用雪茄刀裁碎亞視股權證明。
    雪茄灰落在《英皇製誥》複刻本上，這卷1898年簽署的文件曾賦予怡和征收香港煙草稅的特權。
    “王先生並購的手段比東印度公司更野蠻。”
    威廉冷笑推開骨瓷杯，普洱茶水在明代黃花梨桌案上漫成維多利亞港的形狀。
    王莽對這些人，可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直接用龍頭杖突然刺穿港島輪廓，杖尖挑起的茶沫濺在威廉領口，
    “野蠻？我拆的是鴉片倉庫，建的是兒童醫院。”
    徐夕的電腦屏幕跳出最後一行代碼，怡和持有的15亞視股權已完成過戶。
    晨霧漫過維港渡輪。
    王莽站在梅花大廈頂樓，指尖拂過新鑄的亞視台徽模型。
    陳永棋顫抖的聲音從專線電話傳來：“今早審計發現亞視虧空三億...”
    龍頭杖猛然捅碎落地窗，玻璃裂痕如蛛網蔓延至中環地圖。
    “讓龍四爺把怡和銅鑼灣地皮壓到三折。”
    遊艇劃破澳門內港的晨霧，王莽指尖的雪茄煙灰墜入咖啡杯。
    怡和董事威廉·凱瑟克盯著桌案上的海圖，波爾多紅酒漬在“珠海”坐標上暈染開血痕。
    “東芝精密機床的提單在媽閣廟，但何鴻燊的人守著呢。”
    他刻意用銀勺敲擊杯沿，三長一短的暗號被浪濤聲淹沒。
    王莽的龍頭杖突然挑開舷窗遮光簾，三艘印著大陸漁政徽標的快艇正破浪而來。
    艇首軍官的帽簷下，赫然露出陳處長冷峻的眉骨。
    清水灣遊艇會的柚木甲板蒸騰著鹹腥水汽。
    當陳處長踏上“洪興壹號”舷梯時，王莽將手邊檀木匣裏的地契，尖沙咀三座碼頭永久產權證拿給了他。
    這是忠信義的金主四叔，王莽和他老交情了。
    直接拿資源跟他換的。
    “珠海大橋需要這些龍門吊。”
    陳處長指尖劃過地契背麵的批注，那是國務院港澳辦鋼印壓出的凹痕。
    王莽微笑斟茶，紫砂壺嘴傾瀉的普洱在明代青花盞裏旋出渦流，
    “何先生昨夜在貴賓廳贏走怡和5股權，該還個人情了。”
    底艙突然傳來鋼索繃緊的銳響。
    天養生從通風管道拖出渾身濕透的蛙人，對方牙齒咬碎氰化鉀膠囊前，索尼微型攝像機已被高晉的匕首挑落。
    鏡頭裏最後的畫麵定格在媽閣廟飛簷——那裏懸掛的東芝設備提單編號，正被丹尼用激光筆篡改成大陸海關備案號。
    “東星的人。”
    天養生碾碎屍體頸後的夜叉刺青，
    “最近東星的動作有點多啊。”
    “我才跟四叔資源交換，後腳就買通水鬼盯梢。”
    王莽的龍頭杖重重點向海圖“橫琴島”坐標，
    “讓徐夕給本叔一點教訓好了。”
    海風驟急時，遊艇駛入公海禁航區。
    黑俠徐夕展開衛星接收器，屏幕亮起東京東芝總部會議室的實時畫麵，
    白發董事顫抖著簽署“自願捐贈”公證書，他背後落地窗映出傑森的身影，這位隻想隱姓埋名的頂級特工，現在不得不和在現在這個時刻，出來幫忙做事了。
    沒辦法，現在王莽需要做的事情，都必須要是絕對的自己人。
    比如，此刻的傑森，正拿著槍，隔著玻璃瞄準董事孫女的校車。
    “大陸中科院需要tos3000光刻機，不是慈善拍賣會的贗品。”
    陳處長將牛皮檔案袋推過桌麵，珠海特區批文下壓著東芝工廠的安防密碼。
    暴雨突至，兩艘東星快艇從浪穀中竄出，衝鋒槍掃射將船舷銘號牌擊成蜂窩。
    陳處長的警衛剛拔槍就被爆頭，血霧噴濺在“洪興大陸技術合作備忘錄”標題上。
    王莽紋絲不動斟茶，滾燙茶水衝開血跡，
    “阿晉，清場。”
    陰影裏閃出的高晉甩出九節鋼鞭，纏住槍手脖頸拖入怒濤。
    另一名東星紅棍剛跳幫登船，天養生的三棱軍刺已穿透其喉骨釘在桅杆，屍身隨船體搖晃如血色風鈴。
    “濠江今夜要刮台風。”
    王莽將媽閣廟保險櫃密碼寫進染血批文夾層。
    陳處長頷首收起文件時，遊艇雷達屏突然亮起密集紅點——六艘澳門水警緝私艇呈鉗形包抄而來。
    “威廉董事的告別演出。”
    王莽冷笑按下舷窗控製鈕，防彈鋼板瞬間閉合。
    幾乎同時，徐夕的筆記本電腦接入水警通訊頻道，偽造的何鴻燊電子指令在電流雜音中炸響，
    “目標船有放射性物質，立即擊沉！”
    魚雷入水的白浪線切開雨幕。
    王莽的龍頭杖猛然砸向駕駛台紅色按鈕，遊艇底艙彈射出印著怡和徽標的貨櫃，漂雷感應器在觸水刹那激活。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緝私艇碎片裹著東星槍手的殘肢衝上甲板。
    濃煙深處，韓賓的漁船悄然靠攏，吊機將密封鉛箱轉移進船艙，裏麵是媽閣廟地宮取出的東芝機床數據盤，箱體溫度計顯示零下196c，液氮冷霧中浮出大陸某基地的絕密編號。
    銅鑼灣香堂燭火通明。
    王莽將東芝數據盤暫時藏在關帝像後麵。
    然後對著十三妹說道，
    “我下一步，要修建一個半導體研究院。”
    “忠信義的碼頭下月改建晶圓廠。”
    王莽刀尖劃過供桌，木屑紛飛中露出銅版刻印的股權書——忠信義抵押的67地產已轉入大陸國資賬戶。
    這些都是連浩龍和四叔聯手，為自己鋪後路做的。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裏麵傳來陳處長的聲音，
    “第一批技術員從蛇口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