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龍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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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秒,梅花大廈燈光秀啟動,紫荊圖案覆蓋整座摩天樓,花瓣脈絡實為熒光管線拚成的資本版圖:花蕊是洪興集團更名的“龍騰資本”,葉脈延伸向淺水灣影視基地、澳門賭場、邵氏院線……而根係深埋地底的部分,用紫外光勾勒出“飛天集團”的隱形圖騰。
    王莽在雷鳴掌聲中展開雙臂,仿佛擁抱漫天紅光。
    落地玻璃映出他身後的電子屏——香江指數定格在翠綠巔峰,而角落滾動的小字宣告:“龍騰資本原洪興集團)今日正式更名”。
    慶功宴設在梅花大廈頂層,香檳塔折射著維港燈火。
    王莽將更名文件遞給天養義:“洪興物流車隊全部轉給霍家,龍騰資本專注影視投資。”
    文件末頁附注著蠅頭小字:車隊暗艙夾層已改造完畢,適合跨境運輸特殊金屬。
    “大宇刑期追加七年。”天養義壓低聲音,“他在獄中咬斷了舉報材料的微縮膠卷。”
    王莽輕笑,指尖彈向香檳杯。
    叮鳴聲中,電視直播正回放政權交接畫麵——當紅旗升至頂端時,王莽左胸徽章特寫占據整個屏幕,沒人注意到徽章邊緣反光處,有0.3秒掠過一組數字:。
    那是他留給阮梅的暗號,婚禮周年亦是澳門賭牌爭奪戰的發令槍。
    “飛天資產報表。”阮梅無聲現身,天鵝絨文件夾攤在吧台。
    扉頁猩紅數字灼目:淨資產:5,000,000,000 hkd。
    王莽將文件拋向窗外,紙頁在夜風中紛揚如雪。
    下方維港海麵忽然亮起探照燈,水警輪追逐著一艘無牌照快艇,艇尾翻滾的浪花裏,新濠國際的洗罪賬本正被鉛盒封存,沉向馬尼拉海溝。
    零點鍾聲敲響時,王莽獨立於停機坪。
    腳下是五百米高空的風嘯,香江的霓虹在他眼中流淌成金色血管。
    洪興已蛻變為盤踞東方的資本巨龍,而飛天集團的觸角正伸向濠江深淵。
    他對著耳麥發出指令,聲線穿透1997年最後的夜色:“通知何老——賭場貴賓廳的牌桌,該換莊了。”
    澳門碎月街的霓虹浸在鹹濕海風裏,葡京賭場貴賓廳的骰盅揭開瞬間,象牙骰子六點猩紅如血,何老指尖雪茄的灰燼墜落在賬本扉頁,那裏用隱形墨水標著“飛天集團34”。
    王莽的金絲楠木煙鬥輕叩賭桌邊緣,煙絲明滅間,霍英東的拐杖尖正點向落地窗——窗外維港的夜色被香江交易所電子屏割裂,滿屏刺目的紅!
    “羅斯的殘兵敗將咬住澳門元了。”
    霍英東將《澳門日報》摔上賭桌,頭版標題如刀:“對衝基金做空澳門元,金管局要求賭牌競標者提交百億現金流證明”。
    報紙油墨未幹,倒映出王莽眼底的寒芒。
    三個月前香江金融保衛戰的硝煙未散,羅斯的爪牙已潛過珠江口,在濠江點燃新戰火。
    淺水灣影視基地地下三層的合金門嘶鳴開啟。
    十五噸金磚在防爆燈下流淌暗河般的光澤,天養義手中的蓋格計數器掃過金磚縫隙,數值驟然飆升——輻射殘留!
    “何老上個月‘贈送’的南非金礦,摻了切爾諾貝利的廢料。”
    天養生將檢測報告遞給王莽,“澳門金管局若發現這批黃金,整個競標資格將被取消。”
    王莽的皮鞋碾過報告紙,鞋底鈦合金夾層擦出火星:“洗金水的配方調試好了?”
    “邵氏化工廠‘影視特效溶劑’已量產。”
    天養義踢開腳邊鉛箱,箱內紫黑色液體翻湧,“浸泡三小時,輻射值歸零,但黃金損耗8。”
    “用《紫荊旗》劇組的炸藥預算補缺口。”
    王莽抓把金磚碎屑撒入洗金池,紫煙騰起時,監視器亮起澳門海岸線畫麵——三艘巴拿馬籍貨輪正突破海警防線,甲板集裝箱印著新濠國際的鷹徽。
    羅斯的子彈,從來不止金融一種。
    tvb導播室彌漫著咖啡因的焦香。
    二十塊監控屏分割澳門街頭騷亂畫麵,阮梅的珍珠耳墜映著屏幕猩紅數據流:“財經頻道切入《紫荊旗》爆破戲花絮,標題打‘愛國資本逆勢注資澳門’。”
    “可實際資金鏈……”助理話音未落,主屏突然切換!
    淺水灣片場硝煙衝天,爆破組炸飛仿製的葡京賭場模型,煙塵中浮現金磚壘成的“100億”字樣——那是用洗白的輻射黃金熔鑄的巨幕道具。
    “告訴觀眾,這是王先生為澳門回歸預備的獻禮。”
    阮梅指尖劃過分鏡腳本,“航拍鏡頭掃過金磚時,字幕標注‘洪興集團跨境投資’。”
    當假金磚的炫光覆蓋真暴亂畫麵時,香江指數突兀地跳漲2,一抹微弱的綠掙紮著撕開滿屏猩紅。
    新濠國際頂樓書房,何老的翡翠扳指刮過保險櫃密碼輪。
    櫃門開啟刹那,天養生的身影從窗簾陰影浮出:“羅斯給您開的價碼,夠買半座澳門了吧?”
    何老猛轉身,手中霰彈槍尚未抬起,監控屏已亮起致命畫麵——他名下的巴拿馬貨輪正被海關緝私艇攔截,甲板集裝箱豁然洞開,裸露的鈾礦石在探照燈下泛著幽光!
    “走私核原料,足夠您死十次。”
    天養生將磁片按進讀卡器,屏幕閃現賬本密檔:“1998年3月21日,收羅斯基金5000萬美元,做空澳門元”。
    何老癱進犀皮沙發,槍管垂落:“你要什麽?”
    “紫荊財團的競標擔保書。”
    王莽從屏風後走出,雪茄煙灰彈在鈾礦石照片上,“用您瑞士銀行的存款作保。”
    窗外突然雷聲炸響,暴雨衝刷著賭場霓虹,仿佛要洗淨這座城的每一寸血腥。
    暴雨夜最深時,王莽獨立於梅花大廈停機坪。
    腳下是雙城癲狂的資本戰場:澳門街頭示威者焚燒羅斯畫像,香江交易所裏洪興股價逆勢翻綠,淺水灣基地的洗金池正吞吐輻射黃金。
    “霍家的航運抵押貸款到賬了。”
    天養義將文件遞上,扉頁被雨水浸透的墨跡下,隱約露出小字批注:“貸款資金源自澳門賭場現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