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端起桌上的紫砂壺，壺中普洱陳香氤氳，他凝視著投影裏那些被標注為“貨運通道”的灰色線路，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這些暗門將與西北影視城的跨境運輸通道銜接，成為賭金、稀土樣本與情報流轉的新動脈，去年在敦煌片場意外發現的稀土礦脈，如今正需要通過這條暗河悄悄運往東南亞實驗室，而影院每日數以萬計的觀眾流量，將成為最佳掩護，他翻開報告第183頁的財務模型，指尖劃過一行關鍵數據：vip廳改造完成後，年資金周轉額預計突破七億，相當於十二家影院公開賬目營收的三點二倍。
    “改造工程由天養三隊負責，他們偽裝成空調係統維修商進駐，所有暗門采用磁控金屬板與仿牆紙塗層，應急開啟裝置藏在員工休息室的可樂販賣機背後。”阮梅切換投影畫麵，展示出暗門傳感器的工作原理，這些裝置由蘇聯潛艇零件改造而成，能避開標準金屬探測器的掃描範圍，她特別調出上海環貿影院vip廳的監控視角，畫麵裏隱藏攝像頭正對準座椅下方三十厘米處的暗格，那裏可存放單次最大一點五噸的貨物，“霍家提供的軍工級防爆倉設計圖已融入施工方案，即便遭遇消防檢查也不會暴露。”
    王莽走到辦公桌左側的全球證券交易終端機前，屏幕上香江指數分時圖正泛著幽幽綠光，今日大盤上漲二百三十七點，洪興集團因影視投資概念股連續漲停，股價已突破曆史峰值，而飛天院線的並購消息尚未公開，否則漲幅將更加瘋狂，他敲擊鍵盤調出長三角地區影院並購的對比數據，發現過去三年間外資院線年均收益率僅百分之十一，而飛天通過賭場資金循環與稅收窪地操作，實際收益率可達百分之六十八，這份報告第兩百頁的注腳顯示，單是蘇州金雞湖影院的改造預算，就比公開賬目高出四百三十萬人民幣，差額全部用於安裝德國進口的聲學屏蔽係統。
    “合資協議第七條款約定，國資代表享有財務報表審計權，但第十條款補充說明，涉及商業機密的運營數據可申請豁免披露。”阮梅抽出法律文件副本，用紅色鋼筆圈出關鍵段落，這些條款由霍家禦用律師團隊起草，表麵符合內地法規，實則預留十二條操作縫隙，她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蘇格蘭威士忌，琥珀色液體在冰球上蕩漾，“上海影院經理是李家成安插的人，但財務主管已換成我們從tvb調派的嫡係，所有資金流轉將通過《英雄2》特效製作外包合同進行分拆。”
    王莽接過酒杯，冰球碰撞杯壁發出清脆聲響，他想起上月與霍家長子在馬會包廂的密談，對方用雪茄煙圈在空氣中劃出渤海新區的坐標，那裏即將規劃的千畝影視自貿區，正是這條暗河的終極出海口，此刻終端機屏幕跳出新郵件提示，發件人標注為“西北影視城基建部”，附件是剛竣工的跨境運輸通道全景圖，通道入口偽裝成敦煌片場的漢代地宮景觀，出口則連接哈薩克斯坦的油氣管道中轉站，郵件末尾特別注明：本周已有三批稀土樣本經vip廳暗格轉運，未觸發海關檢測設備。
    阮梅忽然將投影畫麵切換到香江會議展覽中心，下周這裏將舉行a股路演推介會，飛天院線作為首批赴內地上市的香江娛樂企業，計劃募資二十億，但實際資金用途已標注為“渤海新區影視自貿區土地購置”，她放大路演ppt的某一頁，右下角小字顯示部分數據引用於澳門博彩協會發布的年度白皮書，這份文件通常隻對賭場vip客戶開放，其中記載著高端中場人均投注額二點一萬港元的機密統計，而此刻vip廳監控畫麵突然切入路演現場排練現場，一名工作人員正調試著隱藏攝像頭角度。
    “院線收購的新聞發布會安排在周五，tvb娛樂頻道將全程直播，通稿重點強調愛國資本助推內地影視基建的概念。”阮梅從公文袋取出厚厚一摞照片，上麵記錄著長三角影院改造前後的對比圖，原本斑駁的外牆被更換為玻璃幕牆，屋頂加裝直升機停機坪，而地下室則擴建成可容納五輛貨車的裝卸區，她指向杭州西湖影院的地下通道示意圖，這條一點五公裏長的隧道直通運河碼頭，貨物可經水路轉運至寧波港，“何老麾下的葡萄牙籍工程師參與了水道設計，利用七十年代防空洞遺址規避了國土資源部的勘探。”
    王莽飲盡杯中殘酒，威士忌的灼熱感從咽喉滑入胸腔，他想起2003年cepa協議簽署時自己在京城的深夜會談，如今這些政策紅利正通過影院合資項目加倍兌現，終端機屏幕突然彈出財務總監的加密消息：本周經vip廳周轉的資金達九千三百萬，其中百分之四十三用於支付《英雄2》在敦煌片場的爆破特效費用，剩餘資金通過澳門賭場貴利貸渠道拆借給三家內地影視公司，年化利率高達百分之二十六，這些操作完全符合內地與香江的雙邊稅收協定豁免條款。
    阮梅走到牆角的保險櫃前，轉動密碼盤取出長三角影院的土地產權證，這些紅色封皮證書內頁夾帶著泛黃的圖紙，那是1952年英國測繪局繪製的上海地下管網圖，其中標注的六條廢棄輸水管道已被改建為vip廳密道網絡，她將產權證與西北影視城的規劃圖並列鋪開，用放大鏡比對兩地暗道的銜接點，發現蘇州平江路影院的通風井竟與西北影視城的三號防爆倉共享同一經緯度坐標，這意味著貨物可從長三角直接地下轉運至敦煌片場，全程避開所有關卡檢查。
    王莽腕表的震動提示將他拉回現實，下午三點整的香江指數收盤價定格在綠漲百分之二點七，洪興集團股價再創新高，而飛天院線的秘密並購尚未被市場察覺，他接通加密電話，聽筒裏傳來霍家長子沉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