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 章 天上掉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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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給我們住的?”
    “不是吧,我們怎麽能用這麽好的東西?”
    “還有棉被!好厚實的棉被啊!”
    “你沒聽嗎?陸將軍給我們的!是陸將軍給我們的房子!”
    “陸將軍趕走了黑心縣官,又給我們避寒的房子,陸將軍是大好人啊!”
    人們紛紛走進帳篷,裏麵不同於小帳篷,又大又寬敞,擠一擠住十人沒有問題。
    有人把撩開的門解下來關上,外麵的寒風就被徹底隔絕了,溫度感覺一下子升了好幾度。
    “娘,我喜歡這個綠房子,比我們家以前的屋子好多了呢!”
    “是啊,我們要感謝陸將軍,我們終於有救了。”
    大家很快分配好哪十個人住一個帳篷。有人提出疑問:“剛才說的去縣衙領物資也是真的了?”
    大家恍然大悟,天上真的掉餡餅了?
    “哪來的餡餅?是陸將軍辛苦奔波為我們籌來的!”
    “我們快去看看吧!”
    眾人奔走相告。
    縣衙門口,陳湘和幾個人守著鍋,時不時攪動一下。
    “陳湘姐,怎麽還沒有人來?平時發糧大夥來得可快了。”
    “再等等吧,許是大家還不放心。”
    一個衙役小跑過來通知:“來了來了!好多人朝這邊來了!”
    陳湘已經有豐富的經驗了,她和周圍人交代一下:“大家準備好,有序發放。”
    不一會就湧來許多人,有人問:“是不是可以領物資?”
    旁邊的一個小兵拿出一個鑼,哐地敲響一聲:“所有人排好隊,人與人之間保持距離,按順序領取!人人都有不要急!”
    “今日每人可領一碗粥、一個饅頭,有孩子的家庭可另領一份罐頭。”
    “從明日起,便要以工代賑!”
    “家中有病人也可去醫館領免費的藥!且免費提供七日食物。”
    通告一經講出,大家議論紛紛。
    “請問軍爺,都有哪些工可以做?”
    小兵回答:“領完吃食便可去隔壁登記,按自身條件選擇工種,可開河道、可修葺房屋、可照顧病人,大家去隔壁登錄即可。”
    “之前朝廷賑災可沒說要幹活啊!吃這點東西哪裏有力氣?”
    “就是,喝點稀湯裏頭還加沙子,自己家房子都管不了,還管河道?”
    小兵解釋:“朝廷賑自然免費,可這不一樣,這是陸將軍真金白銀換來的。”
    “軍爺!那今日這粥免費嗎?”
    小兵點點頭:“陸將軍說今日全部免費。”
    有聰明的人鑽空子:“那我們今日排隊領了,明日去領朝廷的賑糧。”
    “對呀!這可是好辦法!”
    小兵無奈地看看陳湘,陳湘點點頭,說:“沒有關係,相信他們吃了以後會去登錄的。”
    她在太平村見識過無數嘴硬又被打臉的人,她的知道這些食物的魅力有多大。
    陳湘打開鍋蓋,一陣白煙夾著大米的香味飄出來,所有人都聞到了。
    “這個粥怎麽這麽香啊?”
    “乖乖,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陳湘有條不紊地派粥,她接過一個個碗,每一碗都給得足足的,然後旁邊小兵再遞給每人一個白饅頭。
    前麵拿到的人站在一邊驚歎不已,排在後麵的人伸長脖子看。
    “兄弟!發的是什麽?怎麽這麽香?”
    “精米煮的粥!還有大白饅頭!”
    他朝後麵喊道。
    破天荒了,賑災的粥不是幾粒米半把沙加一碗的水,而是濃稠的精米粥!
    還有白饅頭!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隻要給他們一餐一個白饅頭,起兵造反都願意!
    更何況是建設家園呢!
    而且有孩子的家庭還能領到肉罐頭,他們不知道什麽是罐頭,拿到一看,竟然是肉!
    大災大疫下竟然能吃到肉!而且按照剛才軍爺的意思,隻要每天做工,每天都能吃到肉!
    喝完粥的人抹了抹嘴巴,喊了一聲:“他娘的!老子幹了!讓老子上刀山下火海都幹了!”
    “對!我們跟著陸將軍幹!我以前是木匠,我可以修房子!”
    “我不怕髒,我來挖河泥!”
    “我也去,我力氣大,什麽都能幹!”
    “我願意去照顧病人,能吃到這粥和饅頭,要我死都不怕!”
    那小兵喜笑顏開:“可用不著你死,現在醫館有防護服,還有隔離室,好好守規矩不會染病的!而且醫館那邊夥食更好!”
    隊伍從賑糧處轉移到了旁邊的登記桌子,按照陸明禮列的崗位一一登記好。
    這一晚,青雲縣的百姓們睡得無比的香甜,防風的帳篷和柔軟的棉被,還有白天那香甜的粥讓他們有了一個錯覺:洪災瘟疫都已經遠離自己。
    可小吃店卻麵臨前所未有的困境。
    很多沒有等來救助的災民背井離鄉,朝著京城方向湧入。小吃店就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花卷這時還沒有察覺,她正在和沈槐序商量賣畫的事。
    “花卷姑娘,並非沈某吝嗇,這畫我另有用處。”
    花卷不明白了:“你把這畫掛在我店裏能有什麽用處?”
    沈槐序看著瞞不過去了,便直說:“為了引那作菜單者出現。”
    “世間有才之人都會惺惺相惜,若那高人看了我的畫,必定會與我聊上幾句。”
    花卷懂了,印象裏唐朝詩人中就流行在酒館掛上自己的得意之作,互相品評。
    但是這壓根就沒有什麽高人,隻有手機攝像頭。
    花卷認真地跟他解釋:“沈先生,不,沈公子,你不用等了,沒有這個高人。”
    “為何?那是誰畫的菜單?”
    “這菜單不是畫出來的,是印出來的。”
    “印?那如何能印出這麽多種色彩?”
    “啊這……”花卷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明天給你帶一套顏料,你把這畫賣給我,可以嗎?”
    “顏料?和這菜單上顏色一樣的顏料?”
    花卷說:“不能說是一樣吧,但是有48種顏色,你還可以自己調。”
    沈槐序的眼睛唰的一下亮起來:“若真有如此顏料,這幅畫你拿去隨意處置!”
    正談著,花卷聽見門外有不同尋常的喧嘩聲,走出去一看,竟然是一隊難民。
    他們經過長途跋涉,都已經骨瘦如柴。裏麵有發育不良的小孩,有麵顯病態的老人,衣衫襤褸,表情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