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章 難民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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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沈槐序早早就來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神奇的四十八色顏料。
    花卷把顏料交給他的時候叮囑道:“記住,此乃機密,用這個畫的畫,隻能自己或者朋友欣賞,千萬不要拿到市麵上賣!”
    然後她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想賣,可以賣給我。”
    “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能有第三人知道,否則這盒顏料用完我就不給你新的了。”
    沈槐序被這些色彩迷住了,他本來以為一幅畫能換一盒已經是自己賺到了,一聽花卷的意思,以後還能給自己顏料,他忙不迭地點頭。
    “你放心,我絕不會泄密。這樣好的東西怎可讓人家知道,都來找你要了我就沒了。”
    花卷看著店外的難民,好像又多了些,她說:“感覺今天難民更多了。”
    沈槐序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顏料:“可不是,白天他們要進城,可城裏哪容得下這麽多人?就放了一小波人進去,其他的都關在城外了。”
    “官府沒有放糧嗎?”
    “沒有。倒是聽說快了。喂,我說你可千萬別多管閑事,你這店就你們兩個小姑娘,出了事怎麽辦?”
    “能出什麽事啊?”花卷不以為然,小吃店可是有防禦係統的。
    沈槐序見她不在意的樣子,有些急:“哎!你可千萬別掉以輕心,難民暴亂你沒聽說過嗎?時常發生。”
    “要是妥善安置他們了怎麽會有暴亂?”
    沈槐序搖搖頭:“哪有這麽簡單,現在到處缺糧,好多縣餓殍遍野,這能派糧就不錯了。”
    夜裏,按往常一樣,物資都裝好車,送往災區。
    軍隊剛走,花卷正準備關門,就見十幾個難民朝著小吃店衝過來。
    帶頭兩個男子一邊衝一邊喊:“快!就是這!他們糧食多得很,隻要搶了我們就有得吃了!”
    花卷眼疾手快,立刻把門關上反鎖。
    他們跑到小吃店門前,見門已經關上,為首的男人又慫恿大家踹門。
    “你們看啊,這店家有多過分!我剛剛可是親眼看見她一袋一袋往外運東西的,我繞到馬車處偷偷看了!白花花的大米啊!”
    他的同夥附和:“對!這小娘們有這麽多大米,隨便給我們一袋就夠我們吃好久了!我們把門踹開,拿她幾袋大米回去!”
    然後十幾人開始砸門,有的拿腳踹,有的不知道哪裏拿來了棍子,對著窗戶砸。
    奇怪的是,在店裏可以清晰聽見外麵的交談聲,可砸門的聲音仿佛被調小了音量。
    像是有一層被子隔在中間,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一點也不嚇人。
    花卷放下心來,就說呢,小吃店能夠穿越空間,又怎麽會沒有一點防禦機製?
    隻聽見外麵一個男人說:“這門也忒他媽難砸了,我們再叫些人來!”
    有人應聲跑走了。
    不一會兒更多的人跑來,參與到砸門的行列。
    有人提議:“幹脆放火燒!”
    帶頭的那個聲音說:“不行,放火沒用。”
    他竟然知道放火沒用?他到底是誰?
    花卷跑上二樓,趴在窗戶上往下看。
    帶頭那人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可是鞋子卻是幹淨的。
    長途跋涉這麽久,鞋子還能保持這麽幹淨?
    花卷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個人不是難民!他和他同夥混入這些難民,煽動他們對付小吃店的!
    而且和上次放火的是同一批人。
    正在這時,有一堆官兵舉著燈籠跑來,他們一邊嗬斥,一邊拿棍子狠狠地打肇事的難民。
    棍棍到肉,這些難民本來就餓了很久,營養不良瘦骨嶙峋,衣服又單薄,兩棍下去便倒地不起了。
    而那兩個假難民早就在官兵到來之時悄悄躲到後麵,溜之大吉了。
    花卷跑下樓時,所有的難民都倒在地上,有的一動不動,有的抱臂哀嚎。
    她焦急地打開門,一個官兵聞聲,回頭對她說:“花老板,請放心,所有鬧事的難民皆被製服。知州大人得知城外有難民聚集,擔心小吃店有事,特派我們來保護小吃店。”
    “謝謝你們。”花卷往前走,要看看地上難民的傷勢。
    那個官兵攔著她:“花老板請小心,他們很可能暴起行凶!我等還要將他們帶回去。”
    花卷氣了:“你們看看他們,哪個像還能爬起來的樣子?他們都是被利用的,就算他們想搶東西,這些懲罰也足夠了。”
    此時已經有很多難民聞聲而來,男女老幼都有,他們遠遠圍著,看著這邊。
    “為何說他們是被利用的?他們分明是貪圖食物才做這些事。”
    花卷說:“我剛剛看見兩個人,不是難民裝作難民,混在裏麵讓他們砸我的店!”
    官兵們麵麵相覷:“還有這事?”
    花卷點點頭:“而且他們前段時間還放火燒我的店,差點害死我妹妹,幸好陸將軍在,這才及時滅了火,不然我的店就沒了。”
    花卷說的也屬實,的確是陸明禮拿滅火器滅火的。
    這些官兵一聽,陸將軍的名號都被抬出來了,這事情可不小。
    “花老板,我們這就派人回去告知知州,定會查明凶手。”
    花卷說:“那兩個人肯定還會來,不信你們明天仔細看,絕對能揪出來。”
    花卷走向地上的難民,看了一下也看不明白,不知道都傷得怎樣了,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她站起來朝人群裏喊:“有沒有人會一點醫術的?能包紮會擦藥就行。”
    安靜得很,長期的饑餓和勞累仿佛把他們變成了沒有感情的人,他們隻是麻木地看著花卷。
    連喊了幾聲,人群才有了一些動靜,一個男子從裏麵鑽了出來,他低聲說:“我會一些。”
    他大約七八歲,聲音嘶啞,嘴唇幹裂,臉上還有紅腫淤青。
    花卷蹲下問:“你會包紮嗎?”
    他點點頭:“我以前在醫館當學徒,學過一些。”
    花卷說:“好,你在這等我。”
    她跑回小吃店,從家裏出去,跑到附近藥店,買了一些繃帶和碘伏。
    等她回到小吃店時,小男孩已經麻利地把每一個人都檢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