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聖地老人們聽聞一陣陣轟動。
    他們看管聖樹，還不知道聖主已經死了的消息。
    “老祖，這是真的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清風的身上。
    清風則是看向林殊羽，臉色愈發的難看，卻也隻能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眾人顯然是對林殊羽這麽一個存在，已經誠惶誠恐了。
    林殊羽來到了那滄波古樹的根部前，從古樹的根部對著外麵延伸出幾條長河，這些長河再分支出去，形成了眾多的溪流，也就是外麵的人求之不得聖水。
    “我果然感受的沒錯，這古樹不僅沒有凋敝的趨勢，反而生機勃勃，內蘊含強大的靈氣和生命力。”謝靜萱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靠近著滄波古樹，她將手放在碩大的樹幹上，輕聲的說道。
    “你所看到的隻是表麵，我生活聖地那麽多年，陪伴古樹良久，我能夠感受的到，它已經生機不在。”清風在後麵說道。
    林殊羽嗬嗬一笑：“相伴多年，為何古樹不與你親近，反而是和一個外人接近？還需要一個外人來付出八百年壽元？”
    林殊羽一句話將清風給問住了，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林殊羽，大概是沒有編好理由。
    林殊羽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將手放在古樹的樹幹上，閉上了眼睛。
    清風此時看向林殊羽，神情有些緊張。
    “古樹，似乎很痛苦啊。”
    林殊羽一句話，清風的額頭之上已經出現冷汗了。
    冷汗聚集在清風的額頭上，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麵。
    清風很快拂去額頭的冷汗，調整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副安然自然的神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控製不住情緒，大概是從來沒有人給他如此強烈的壓迫感了。
    林殊羽從古樹上移開了自己的手，睜開眼看向了清風，露出了略有意味的笑容。
    清風看著林殊羽的那笑容，雖然極力的表現安然自若，但是內心卻是無比的緊張。
    “沒事了，靜萱既然答應了諸位，便是會履行約定。”
    林殊羽露出淡漠的笑容，牽著謝靜萱的手離開了。
    清風的心卻並沒有因為林殊羽的離開而安穩著地，尤其是林殊羽剛才的那一抹笑意，他現在仍舊覺得心有餘悸。
    原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沒有想到謝靜萱的道侶竟然是這樣恐怖的存在，否則當初怎麽也不會讓謝靜萱寄出那封寄靈信。
    還有那個聖主自作主張的要殺謝靜萱的道侶也實在是太蠢了，不管強弱，既然讓謝靜萱寄出了那封信，就不應該對她道侶出手，這太蠢了。
    他當初讓謝靜萱寄出那封信，隻是為了讓謝靜萱覺得，他們聖地沒有圈禁她，隻是擔心她不履行約定才盯著她。
    畢竟到了如意境以後的章程，還需要謝靜萱自願。
    清風沒想到，事情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不行，要做最壞的打算，絕對不能被這個人牽著鼻子走！接下來，不能將他當成一個如意境一重的修士來打算了，必須將他當成如意境三重來對待了，我還有翻盤的機會，隻要他狂妄的讓謝靜萱完成儀式，那麽勝的便是我。”
    清風心裏盤算著，瞳孔之中閃爍著淩厲的殺氣。
    自他誕生有記憶以來，何嚐受過如此的憋屈。
    謝靜萱回到洞府，這個洞府似乎是專門為謝靜萱設計的一般。
    整個聖地的靈氣，都朝著洞府聚集，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謝靜萱，為了讓她入如意。
    “那棵樹真的是外強中幹，生機凋敝嗎？”此刻謝靜萱對著林殊羽問道。
    林殊羽搖了搖頭：“那棵樹就不是滄波古樹，而是囚楊。”
    謝靜萱一臉茫然的看向林殊羽，她不知道什麽是滄波古樹，亦是不知道什麽囚楊。
    “囚楊生於古道邊境，一麵向陽，一麵向暗，一半身處靈域，一邊又處於深淵，這也造就囚楊的特性，它一邊能夠生出最精純的靈氣，一邊又是生出人族難以承受的深淵之氣。”林殊羽對著謝靜萱解釋道。
    謝靜萱神情瞬間激動起來：“所以這方天地，聖地之外，靈氣如此渾濁是因為這棵樹？”
    “嗯，樹被寫下了術式，強行改變了囚楊的內部運轉，囚楊產生的靈氣被留在了結界之中，而產生的混沌之氣則是從裸露在結界外的部分，輸送到了這方天地。”林殊羽對著謝靜萱說道。
    謝靜萱的臉上閃爍出憤怒的情緒：“怪不得越靠近聖地，靈氣越發的渾濁，竟是這般原因，他們將混沌之氣汙染了這方天地，自己卻是享受這棵樹帶來的靈氣，最關鍵的是，這方天地的人還將他們當成神明來朝拜，殊不知這所謂的聖地才是讓他們生活水深火熱的元凶。”
    謝靜萱也看過那些朝聖者的景象，一個個可憐的就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聖地上，他們虔誠信奉聖地，如今得知其中真相，謝靜萱不由的怒從心起。
    “我們打破結界，將靈氣，和將那些溪水放出去吧。”謝靜萱對著林殊羽說道。
    “聖地的河流溪水，的確是囚楊靈氣所滋養的精髓，甚至能夠洗盡已經被混沌靈氣所汙染的身體，但是你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嗎？光是跪在外麵朝聖的人有多少嗎？大漠外百城又有多少人嗎？此舉，不過是揚湯止沸。”林殊羽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怎麽辦？”謝靜萱對著林殊羽問道。
    “砍樹，解脫囚楊的痛苦，樹死了，便是不會再釋放混沌之氣，斷了源頭，混沌之氣會不斷的產生的靈氣稀釋，假以時日自會歸於無，這經曆漫長時間生病的天地，也需要用時間來治愈。”林殊羽對著謝靜萱回應道。
    “那我們就去毀掉這棵樹。”謝靜萱起身便是準備去，但是被林殊羽拉住了手臂。
    “不急於這一時，這聖地老祖頃盡資源助你短時間入如意，不是為了重塑這樹的生機，你難道不好奇，他究竟是想要幹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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