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掀開楊康的營帳，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拔都將軍這陣仗，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楊康半倚在虎皮大椅上，指尖慢條斯理地摩挲著金腰牌。
    身後是華箏，唆魯禾帖尼，海迷失，拉魯思明，哈拉海爾，溫迪戈等等，原來都是黃金家族的女人，現在都是楊康的戰利品。
    拔都甩了甩披風上的草屑，大馬金刀地坐下，腰間彎刀的寶石綴飾撞在矮幾上，發出清脆聲響：“陛下說笑了，微臣明日便要西返，特意來討杯酒喝。”
    拔都抓起案上酒壺仰頭灌下，酒水順著下頜滴在狼皮坎肩上，“聽說陛下把坤尚那老東西打發去黑河了？”
    就是當年坤尚打響反對窩闊台投降楊康的第一槍，導致黃金家族統治崩潰。
    楊康挑眉，示意李德清退下。
    帳內頓時安靜下來，唯有炭火劈啪聲與遠處隱約傳來的馬蹄聲。“怎麽？你對朕的旨意有異議？”
    “異議？微臣隻覺得陛下心慈手軟。坤尚帶走一半部眾，黑河又天高皇帝遠……”拔都故意拖長尾音，目光掃過帳角懸掛的草原輿圖，“陛下就不怕養虎為患？”
    話音未落，楊康猛地將金腰牌拍在案上，震得酒盞裏的奶茶濺出：“拔都，你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己事情吧！聽說已經壓不住基輔羅斯公國了。”
    拔都瞳孔微縮，腰間的彎刀隨著呼吸輕輕顫動，抹了把嘴角的酒漬，嗤笑道：“基輔羅斯？不過是群在冰原上凍僵了手腳的老鼠，微臣一聲令下，他們的大公得捧著王冠來見陛下。”
    楊康抓起案上的羊骨匕首，刀刃在陽光下劃出冷冽的弧光，切下一塊小羊肉吃了起來：“老鼠逼急了也會咬人，”
    楊康頓了頓，看著拔都脖頸處暴起的青筋，“很多人到死的前一刻都以為自己能掌控局勢。實際上什麽也掌握不了。”
    朕準許你這次在草原上招募三萬勇士前往補充你的部落，再過幾天這三萬人武器將會送到瀚海城。
    瀚海城是楊康在貝加爾湖畔修建一座城市，是合刺旭烈的駐地，也是漠北西三衛的核心區。
    拔都喉間發出低沉的轟鳴，有點想不通楊康為什麽要幫自己，拔都仰頭又灌下一大口酒：“陛下的恩典，微臣記下了。”
    拔都將酒壺重重砸在矮幾上，震得幾枚幹果滾落在地，“不過三萬人的軍械……就算是哈拉和林的工坊，怕是也要連軸轉上半月。”
    “不用哈拉和林，這次武器都是大都生產。”楊康漫不經心地瞥向帳外，草原深處隱約傳來鍛造鐵器的叮當聲。
    帝都生產的？那就是火槍和火炮了，拔都更是心中大喜，自從見識過楊康手下火槍和火炮厲害後就一直想要，可是楊康手下軍工廠管理很嚴，每根槍管和炮管都責任落實到人。
    拔都通過對合刺旭烈軟磨硬泡，才裝配就一支一百二十人的衛隊。
    拔都小心翼翼說道：“每支槍炮配彈藥多少。”
    華箏上來給楊康斟了一杯馬奶酒，手指劃過楊康的手背，拔都是華箏的侄子，華箏希望楊康多給一點支持。
    楊康沉思一會說道：“配三個基數的彈藥吧！”
    拔都心想，三個基數就是步槍450發，機槍3000發，火炮300發，很不錯了，不過拔都還想要更多彈藥。到了自己基地，這些彈藥都生產不了。
    現在帝國隻有陪都遼陽和大都有完整的新軍火生產基地，其他地方都沒有。楊康就是通過控製武器生產來掌控軍隊。
    華箏非常高興對著楊康笑了笑，楊康將華箏攬入自己懷裏。
    拔都知道這是楊康讓自己出去了，拔都強壓下心頭的狂喜，抱拳深深一揖：“陛下厚愛，微臣定當效犬馬之勞！”
    拔都退出營帳時，正午的烈日刺得他睜不開眼。望著遠處綿延的軍帳，摸了摸懷中藏著的密信——那是基輔羅斯大公派人送來的求和書。此刻，他卻將信箋揉成一團，嘴角勾起冷笑：有了人火槍火炮，或許該重新盤算一下基輔羅斯公國。
    拔都聽說，現在大都一個白人女奴的價格很高，原來白人女奴價格不行，不過因為楊康喜歡，帝國貴族都興起一孤蓄養白人女奴風。
    夕陽西下，夜風漸起，拔都翻身上馬，身後親衛高舉的狼頭大旗獵獵作響。
    拔都回頭望向楊康的營帳，隻見華箏掀開帳簾，陽光映得華箏紅潤的麵容，華箏對著拔都微微點頭。
    這個曾被黃金家族視為掌上明珠的姑姑，如今早已成了楊康籠中的金絲雀，而他拔都，又何嚐不是？
    暮色如血，拔都的戰馬踏碎一地殘陽，來到合刺旭烈營地，拔都下馬後徑直闖入合刺旭烈的帥帳。合刺旭烈侍衛剛要攔截，被拔都瞪了一眼後，頓時泄氣了，不敢攔截。
    帳內蒸騰著濃烈的馬奶酒氣，合刺旭烈赤裸上身，正與幾個波斯舞姬進行人類繁衍大計，黃金製成金環配上鈴鐺掛在舞姬腳踝上叮當作響。
    “拔都，你來得正好！”合刺旭烈醉眼惺忪，“要不要一起來，看上了哪個兄弟我送給你。”
    拔都一腳踹翻帳內矮幾，青銅酒盞在氈毯上翻滾，酒水潑灑在合刺旭烈背上。
    舞姬們尖叫著抓起絲綢遮體，鈴鐺撞出淩亂聲響。“少廢話，”拔都解下披風甩在滿地狼藉中，“大都運來的火器什麽時候到？”
    合刺旭烈扯過虎皮毯裹住腰腹：“陛下旨意三日後到瀚海城交割，拔都，你現在來撒什麽野？”
    合刺旭烈抹了把臉上的酒漬，伸手將癱軟在身旁的舞姬推到一邊。看了看那些驚慌失措舞姬，嗬斥道：“擋什麽擋，這是我的大兄，拔都王。”
    拔都看著合刺旭烈嗬斥道：“你這個家夥，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別把我的軍械搞砸了。”
    合刺旭烈聞言咧嘴一笑，露出兩排被馬奶酒染黃的牙齒：“我的好兄長，沒了烈酒和女人，這草原的日子還有什麽滋味？”
    合刺旭烈搖搖晃晃站起身，虎皮毯滑落一半，露出猙獰的之物，“不過你放心，火器押運的路線我早派人探了七遍，連隻老鼠都別想鑽進來。”
    拔都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受不了這個家夥，離開。
    合刺旭烈看到拔都走了，又拉過一個舞姬，開始了繁衍生息。
    拔都聽到身後鈴鐺聲響起，加快腳步離開，心中想到，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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