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美人向前來說道：“陛下，臣妾新學一個茶藝，想請陛下品鑒一下”
    楊康腳步微頓，餘光掃過閻美人殷切的麵容。閻美人今日著了一身鵝黃宮裝，發髻間嵌著的東珠隨著行禮的動作輕晃，倒比往日多了幾分嬌媚。
    楊康隨閻美人來到東偏殿內說道：“愛妃學了什麽茶藝，朕給愛妃掌掌眼。”
    閻美人嫵媚一笑：“陛下別急，臣妾去換身衣服就來。”閻美人換上一身大開領的緊身衣，腰間和腳上都掛著楊康上次賞賜的鈴鐺，搖晃著發出悅耳聲音前來。
    “這是臣妾學的茶舞，請陛下欣賞！”
    閻美人足尖輕點，腰間金鈴與足鈴相和，發出一陣陣清響，踏出的舞步宛如花間蝶影，廣袖翻飛間，指尖已撚起青瓷茶盞，玉腕輕旋，沸水自壺嘴劃出銀亮弧線，不偏不倚注入盞中。
    緊身衣勾勒出的纖細腰肢突然下彎，發間東珠幾乎觸及案上茶海，卻在將傾未傾之際猛然旋身，驚起的茶沫如星子般濺落在楊康玄色衣襟上。
    閻美人俏臉含春的跪坐在楊康身側，酥胸半露，脖頸間沁出的薄汗在燭火下泛著柔光。左手執茶筅攪動茶湯，右手捏起一撮茶末，隨著腰肢的擺動灑入茶盞，濺起的細沫在兩人之間織成朦朧水霧。
    足鈴驟然急促，突然跪坐起身，將茶盞遞到楊康唇邊，酥胸幾乎要貼上楊康的手臂，“臣妾的茶，可還合陛下口味？”
    楊康垂眸看著盞中泛起的雪沫，喉結微動，想起這個閻美人的點點滴滴，楊康也知道閻美人是什麽意思，不過你個妙齡女人能夠挖空心思的討好人，又有什麽理由拒絕。
    “倒也有點意思。”楊康接過茶盞輕抿一口，茶湯微苦，閻美人眼底的熾熱灼人。
    楊康哪裏能不明白這些妃嬪的意思，一口親吻在閻美人俏臉上，閻美人如水一樣的化開在楊康懷裏。
    賈婕妤和孔有貞坐在一起，偏殿內閻美人喘息聲，嚶嚶的叫喊聲和身上鈴鐺聲如同交響樂一樣衝擊著兩個人耳膜。
    “能適應嗎？”賈婕妤問道，皇宮內就是這麽現實，楊康曾經提議裝隔音板，被眾妃嬪堅決反對。
    孔有貞垂眸望著手中快要涼透的茶盞，茶麵浮著的幾片茉莉花瓣早已沉底。
    殿外春雨敲打窗欞的聲音，終究掩不住東偏殿裏傳來的聲響，孔有貞輕笑一聲，聲音裏帶著幾分自嘲：“不過是聽些聲響。”
    賈婕妤摩挲著小腹，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燭光映在她蒼白的臉上，將眼下的青黑襯得愈發明顯：“妹妹倒是看得開。這宮裏啊，耳朵越聾，日子越清淨。”
    賈婕妤頓了頓，忽然湊近孔有貞，壓低聲音道，“方才你提為郡主繡百子圖，戳到了閻美人的痛處了。閻美人那性子，怕是要記恨上你。”
    話音未落，東偏殿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緊接著是閻美人嬌嗔的笑聲。
    孔有貞抬眼望向窗外，墨色的夜空被閃電劃破，照亮宮牆上斑駁的影子。想起白日裏楊康審視的目光，又想起父親信中“謹言慎行”的叮囑，孔有貞忽然將茶盞重重擱在案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妹妹好誌氣，宮裏有時候就要這樣，不要太弱了，弱者爺得不到同情，有時候還是要自己爭取！”
    殿外的雨聲愈發急促，東偏殿的喧鬧聲卻漸漸平息。
    孔有貞起身整理衣擺，發間的梨花早已散落，隻剩幾縷碎發貼在鬢邊：“多謝姐姐提點，隻是這盤棋，總要有落子的人。”
    閻美人喘著粗氣躺在楊康身邊，將枕頭墊在自己身體下麵，一雙美腿也舉得高高的。
    楊康感到非常詫異，“這是做什麽？”
    “太醫說了，這樣更容易受孕。”閻美人解釋道。
    “受孕這樣事，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楊康不以為然，隻要是不是排卵期，就是舉上天也沒有用。
    閻美人聞言，指尖輕輕勾住楊康的衣袍，眼底泛起盈盈水光：“陛下就當是臣妾貪心，隻求能為皇家添丁。”
    閻美人聲音婉轉如鶯啼，帶著三分嬌嗔七分懇切，鬢邊散落的發絲隨著動作輕拂過楊康手背，癢得人心頭一顫。
    楊康看了一會覺得寡然無味，起身穿好衣服就走了，閻美人還在堅持自己受孕大業。
    楊康又和賈婕妤說了一會話，就出門而去。
    楊康跳上太和殿的尖頂之上，看著大都的萬家燈火，不知不覺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二十多歲年了。
    回頭看著自己後宮，真的是隊伍原來越大，整個皇宮都快要住滿了。
    楊康看到遠處一個孤零零的宮殿，好像是當年那個臨時起意的高麗王女人，好像很久沒有去過了。
    鍾靈坊
    崔妮妮崔美人住在這裏，一起還有金珠和崔慧琳，都是高麗人。
    楊康來到這裏之後，崔慧琳喜出望外，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自己苦收這個鍾靈坊十年了，一次侍寢的機會都沒有。
    楊康一年隻會來那麽一兩次，每次都是崔妮妮或者金珠侍寢，崔慧琳一直覺得自己漂亮，年輕，身份比崔妮妮高貴，就是差一個機會。
    崔慧琳指尖捏著繡了一半的金線帕子，聽見殿外傳來腳步聲時，繡針“噗”地刺破指尖。
    崔慧琳慌忙將帕子藏在袖中，又對著銅鏡整理雲鬢，刻意讓一縷青絲垂落在肩頭，將脖頸處的朱砂痣若隱若現地遮掩。
    楊康掃視殿內，燭火將崔慧琳的影子投在斑駁宮牆上，倒比初見時清減了幾分。
    角落裏崔妮妮正在擦拭古琴，金珠捧著茶盞的手微微發抖，三人模樣與十年前被進貢入宮時別無二致。
    “你們也是當年潛邸老人了，怎麽還越活越回去了”
    崔妮妮無言以對：“是臣妾沒有用？”崔妮妮沒有生育過，崔妮妮在高麗王國時候傷了身體，失去生育能力。
    現在更是四十多歲了，徹底失去機會。隻能在宮裏慢慢熬日子，崔妮妮誰也沒有告訴。
    金珠是高麗王國的亡國公主，可以也沒有生育能力，天生如此，被崔慧琳私下稱空有好看的皮囊。
    崔妮妮一把推過崔慧琳說道，這次就讓妹妹侍寢吧！崔慧琳臉上一陣愕然，她沒有想到姐姐竟然放棄了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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