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借屍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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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八日,羅馬電台宣布投降的那個夜晚,丘吉爾站在唐寧街十號的窗前。他聽見遠處傳來隱約的歡呼聲,像潮水般湧過倫敦的每一條街道。首相把威士忌酒杯貼在耳畔,冰塊碰撞的聲音讓他想起墨索裏尼最後那通電話裏,話筒傳來的、像冰川碎裂般的沉默。月光依舊皎潔,照在辦公桌上那份被咖啡漬染出意大利輪廓的地圖上,宛如命運早已寫好的注腳。
    1943年5月,地中海的海風裹挾著鹹腥與陰謀的氣息,拂過西班牙維爾瓦港口的礁石。漁民何塞·雷瑪利亞粗糙的手指觸碰到那具漂浮的屍體時,感受到了海水浸泡後的皮膚那種詭異的柔軟,像腐爛的海藻。屍體的軍裝口袋裏,一枚英國皇家海軍徽章在晨光中閃著冷冽的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長官,這裏有個死人!"何塞的嗓音因恐懼而顫抖,西班牙憲兵聞聲趕來,皮靴踏在潮濕的沙灘上,發出沉悶的咯吱聲。他們翻開屍體攜帶的公文包,紙張被海水浸透,散發出淡淡的黴味,但上麵的字跡仍依稀可辨——"盟軍計劃進攻撒丁島和希臘"。
    柏林的地下指揮部裏,希特勒的指尖敲擊著桌麵,節奏如同即將爆發的炮火。他的參謀們圍坐在長桌旁,空氣中彌漫著雪茄的焦苦和緊張凝結的汗水味。情報官遞上從西班牙傳來的文件,紙張上還殘留著海水的鹹澀。
    "英國人想聲東擊西?"希特勒冷笑一聲,聲音像是砂紙摩擦般刺耳,"他們以為我們會上當?"
    "元首,"情報部門負責人謹慎地開口,聲音低沉如悶雷,"我們在北非的偵察機確實發現盟軍艦隊動向異常,他們似乎在向希臘方向集結。"
    希特勒的瞳孔微微收縮,鼻翼翕動,仿佛嗅到了戰場上的硝煙。他猛地站起身,軍靴撞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在密閉的房間裏回蕩。"立刻調集裝甲師前往希臘!隆美爾——讓他去守住愛琴海防線!"
    與此同時,倫敦的軍情六處地下室裏,昏暗的燈光在潮濕的牆壁上投下搖曳的陰影。丘吉爾叼著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餡餅被整個吞下了,首相。"一位軍官低聲匯報,聲音裏壓抑著勝利的興奮。
    丘吉爾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煙草的辛辣在舌尖蔓延。他緩緩吐出一縷煙霧,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很好,讓德國人去希臘等我們吧。"
    5月的愛琴海,陽光熾烈得幾乎能灼傷皮膚。隆美爾站在希臘海岸的懸崖上,望遠鏡的金屬邊緣被曬得發燙。他的副官遞來一杯咖啡,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不安。
    "元帥,偵察機報告,盟軍艦隊正在接近科西嘉島!"通訊兵的聲音因急促而略顯尖銳。
    隆美爾的瞳孔驟然收縮,耳邊仿佛響起了命運的低語。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讓他清醒過來。"我們被騙了……"他的聲音沙啞,像是被海風侵蝕的礁石。
    7月9日,西西裏島的夜空被炮火染成血紅色。巴頓將軍的坦克碾過幹燥的沙地,履帶卷起的塵土讓士兵們不住地咳嗽。遠處傳來意大利守軍的哀嚎,夾雜著投降的呼喊。
    "長官,意大利人開始投降了!"一名年輕的中尉興奮地喊道,聲音在爆炸的間隙顯得格外清晰。
    巴頓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意,他摘下墨鏡,鏡片上反射著燃燒的村莊。"繼續前進,別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羅馬的威尼斯宮裏,墨索裏尼癱坐在扶手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麵,木質的紋理讓他想起自己搖搖欲墜的政權。窗外傳來民眾示威的呐喊,聲浪如潮水般衝擊著他的耳膜。
    "領袖,德國人已經撤走了部分軍隊……"他的副官低聲說道,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慌。
    墨索裏尼的喉嚨發緊,仿佛被人扼住了呼吸。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杯,威士忌的烈性液體灼燒著他的喉嚨,卻無法驅散內心的寒意。"他們拋棄了我們……"
    9月8日,意大利宣布投降的那一夜,羅馬的街道上擠滿了歡呼的人群。酒館裏飄出歡快的音樂,葡萄酒的芬芳混著人們的笑聲,在夜空中回蕩。而在柏林的總理府裏,希特勒的咆哮聲震碎了辦公室的玻璃。
    "意大利人背叛了我們!"他的拳頭砸在桌上,震翻了墨水瓶,黑色的液體在作戰地圖上蔓延,像一條蜿蜒的毒蛇。
    丘吉爾站在唐寧街的窗前,手中握著一杯威士忌,冰塊碰撞的聲音清脆如勝利的鍾聲。他望著遠處的夜空,嘴角浮現出滿意的微笑。
    "首相,隆美爾的部隊被困在希臘了。"他的副官輕聲匯報。
    丘吉爾輕輕搖晃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讓他們在那裏慢慢腐爛吧。"
    夜風拂過,帶著遠處海港的鹹腥,也帶著勝利的味道。
    1943年深秋,普羅耶什蒂煉油廠的煙囪依然噴吐著濃黑的煙霧,將羅馬尼亞的天空染成病態的鉛灰色。阿爾弗雷德·格斯滕貝格將軍站在控製塔頂端,柴油與硫磺混合的刺鼻氣味灼燒著他的鼻腔。遠處傳來火車裝載原油的金屬碰撞聲,像一具生鏽的巨獸在啃食鋼鐵。
    "將軍,柏林來電。"副官遞上電報紙,紙張在寒風中簌簌作響,墨跡還帶著通訊室油印機的溫熱。格斯滕貝格眯起眼睛,夕陽的餘暉將電報上的字句染成血色——"盟軍可能策劃新一輪空襲"。他舌尖泛起金屬般的苦澀,想起1942年霍爾沃森那支b24轟炸機中隊投下的燃燒彈,火焰在儲油罐表麵流淌時發出的嘶嘶聲,像毒蛇吐信。
    倫敦郊外的皇家空軍基地裏,潮濕的霧氣凝結在機庫鐵皮屋頂上,滴落的水珠在水泥地麵砸出深色斑點。空軍中將亞瑟·哈裏斯的手指劃過沙盤上羅馬尼亞的地形模型,蠟製的煉油廠微縮建築在他指腹留下滑膩的觸感。
    "普羅耶什蒂的防空火力比去年更密集了。"情報官的聲音混著窗外引擎試車的轟鳴,"格斯滕貝格調來了三個88毫米高炮團。"
    哈裏斯突然攥緊拳頭,蠟製儲油罐在他掌心碎裂,甜膩的蜂蠟氣味彌漫開來。"那就讓美國人再試一次。"他轉向角落裏沉默的美國上校,"這次用低空突襲,像用手術刀切開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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