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楊九天趕緊收心。
    他剛從那種奇妙的參悟狀態中醒來，而今當抓著這尾巴好好演法，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有些話往後有的是時間去聊。
    收心以後，楊九天繼續，他將所參悟的上百種古法一一演練，而後更是從頭開始，將生平所學都過了一遍。
    從最早的楊家冰封之法開始，連這種普通的小法術他都沒有放過，這倒是看得一旁觀摩的兩位至尊強者一愣。
    畢竟這種小法術對於他們而言，那跟變戲法也沒什麽區別了。
    不過楊九天不去管這些，他此刻就好似在回憶人生一般，將自己從武者的身份轉變為修行者之後，每一個所掌控的玄法都拿來參與了推演。
    漸漸的，邪君沉默了，因為他忽然覺得有點意思。
    在這裏看著，他仿佛見到了一個小小的修行者，從最卑微的底層起，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這是楊九天的成長史，或者說是他作為修行者的法術神通成長史。
    “誒，這個拳法我有點喜歡啊。”
    當楊九天演練到轟天拳，邪君甚至跟著開始了演練。
    當然這種等階的拳法，他肯定是不可能拿來就用的。但是這種拳法的真義很對他的胃口，他這種大人物，掌控以後提煉成自己的術，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宮老弟，你這不合適吧，哈哈。”
    青牛道人笑著搖了搖頭，忍不出出言調侃。
    然而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因為楊九天所施展的某個小法術，竟然也引起了他的興趣。
    “有點意思！”
    反正這裏都是自己人，青牛道人也幹脆，難得去裝什麽，直接也加入了行列。
    這一下他胯下的老牛卻是笑了，這位一階的妖族老青牛王，都沒想到自家主上會有如此一麵。
    “吼！”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楊九天一聲驚天爆喝，卻是震動得天地都搖動了起來。
    這是獅子吼，得自金獅王。
    老青牛當即就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低聲呢喃道：“這個吼倒是精妙，或可融入我族神牛天吼玄功之中。”
    漸漸的，由於這個地方的大動靜始終沒有停過，分散在各地的強者一個個都來了。
    在眾強者的圍觀下，楊九天卻是絲毫不分心，他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推演中。
    隻見他時而狂暴無邊，時而又如大山般沉靜，氣質不斷變換。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動作竟然越來越慢，卻也越發玄奧複雜了起來。
    “戰鬥之道，術法為表象，他正在接近戰道的本源。”
    青牛道人凝重開口，看出了玄機所在。
    “咱們或許要見證一個逆天神通的誕生了。”
    邪君笑嗬嗬地開口。
    ……
    十年後。
    整整十年，楊九天演法從未停止。
    不過就在這一天，他終於是打完了己身所掌控的最後一術。
    他握著混沌石棍一動不動，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片刻後，他動了。
    他開始隨心所欲地揮舞手中神兵，打出了一套全無定式的棍法來。
    “嗡！”
    天地大震顫，混沌石棍舞過之處，空間劈裏啪啦地崩碎著。
    眾強者都看傻了，他們全力出手也能造成這種動靜，可是楊九天畢竟才一階啊，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你們也別太震驚了，這小子進入主宰之境了。”
    青牛道人最先回過了神來，出言解釋道。
    不過即便是他這麽說了，其餘強者的臉上依然掛著震驚。
    誰都看出來了，此刻的楊九天並非單純靠這主宰之境，他正在演練的這套棍法本身，也是可怕到了極致的。
    兩者相加，這才使得他施展出了越階的可怕神威來。
    要知道他而今也是巨擘一級的強者了，古往今來就沒聽說過誰在這個級數，仍然能跨越一階迎戰強敵的。可此刻的楊九天，所展現出來的逆天戰力就打破了這種認知。
    “我記得他曾經隻有一棍，後來倒是新增了一次追擊，但也就到此為止了。不過現在看起來，他已經超脫了。如果他功成，這將是一種完整而可怕的棍道。”
    邪君難得沒有笑，而是一本正經地開口道。
    “我覺得這樣反而不太好，一套完整的棍法意義不大，最好還是凝練成三式之內，從而迅猛殺敵。”
    仙凰姥姥發表了他的看法。
    “不不不，他已經有了兩個威力奇大的玄法了，還是一套完整的棍法更佳。”
    又一位強者發表了他的看法。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此刻的楊九天徹底投入了進去，全神貫注之下他根本聽不見這些強者的對話。
    所以他正在演練的法將要走向何方，全看他這個本主了。
    他仍在舞棍，隨心所欲根本不曾停止，全憑戰鬥本能在推到這一切。甚至於一會剛猛無匹，一會又轉為了至柔，然後又剛柔並濟，不斷在變化著路子。
    誰都不知道他想開創一個什麽樣的法，似乎就連他自己現在都還沒想明白。
    在這種情況下，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楊九天的棍慢了下來，他似乎想清楚了一些東西，腦海中一些原本莫名的東西，而今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起！”
    隨著他一聲爆喝，他手中的神兵頓時又加快了速度，頃刻間揮舞如飛。
    他到底還是走了一種極其狂暴剛猛的路子，神兵在他手中演變成了一種氣吞山河的無敵棍法，當真是大氣磅礴。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卻濃縮凝練，本就是衝著開創一套至強之道來的。
    “好恐怖的棍法，我感覺他現在就足以與我一戰，甚至打得我浴火重生！”
    仙凰姥姥抽著嘴角讚歎，一雙水眸裏滿是驚駭。
    “拿下他肯定還是不成問題，不過我感覺我可能會受傷，甚至是重傷。”
    邪君摸著下巴開口，神情很認真，並沒有如同往日一般邪魅一笑。
    在場諸多二階強者，他的戰力是僅次於青牛道人的，是公認的天下第二。
    他能給出如此高的評價，可以說是相當不容易的。這也側麵反應了此刻楊九天有多麽驚豔，否則心高氣傲如邪君，可不會這麽去講，哪怕周圍都是些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