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月照城頭軍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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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的月光灑在鹽州城頭,斑駁的光影勾勒出城牆起伏的輪廓。
城頭上,一排排火把熊熊燃燒,將周圍映照得如同白晝。
鄭天壽,這位梁山老兵出身的千夫長,身披鐵甲,腰懸長刀,正帶領著親兵在城牆上巡邏。
士兵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肅穆的氣氛。
突然,城門方向傳來一聲暴喝:“什麽人?!” 這聲音如同驚雷般劃破夜空,打破了城頭的平靜。
鄭天壽心中一凜,立刻意識到可能有情況發生。
他毫不猶豫地抽出腰刀,低喝一聲:“跟我來!” 隨即,他帶領著幾名親兵,快步朝著城門奔去。
城門口,幾名守城士兵正手持長矛,警惕地注視著城門外一個騎著駱駝的模糊身影。
那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有些狼狽,駱駝的呼吸也帶著些許急促。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守城士兵再次厲聲喝問,手中的長矛向前指去,矛尖在火光下閃著寒光。
“是我!浪訛岩名!快開城門!” 駱駝上的身影高聲回應,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鄭天壽趕到城門,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但他並沒有立刻下令開城門。
他深知戰時的謹慎是多麽重要。
“浪訛岩名?為何回來得如此之晚? 舉起火把,讓我看看你的臉!” 鄭天壽沉聲說道,目光銳利地盯著城門外的人。
浪訛岩名連忙舉起手中的火把,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龐。
風塵仆仆,滿臉倦容,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急切。
“鄭將軍,情況緊急,容我進城再細說。房當部落已經……西夏舒王仁禮他……” 浪訛岩名語氣急促,似乎想要一口氣說完所有的事情。
鄭天壽緊緊地盯著浪訛岩名的臉,火光跳動,映照著他那張寫滿風霜的臉,一字一頓道:“你……真的是浪訛岩名?”
鄭天壽仔細地端詳著浪訛岩名,從他焦急的神色和細微的表情變化中,他確認了眼前之人的確是浪訛岩名,於是他向守城士兵點了點頭,沉聲道:“放下吊籃!”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吱吱呀呀的絞盤聲在夜空中回蕩,吊籃緩緩下降。
浪訛岩名和一名守衛士兵進入吊籃,被緩緩拉上城頭。
“說吧,為何回來得如此之晚?發生了什麽事?”鄭天壽目光如炬,緊盯著浪訛岩名。
浪訛岩名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急促地說道:“鄭將軍,我本來已經順利潛入西夏舒王仁禮的大營,探聽到他們明日一早便會攻城的消息。可誰知,返回的路上,我的駱駝受驚,在沙漠裏狂奔了許久,耽擱了不少時間。”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好在,我最終還是控製住了駱駝,及時趕了回來。”
“舒王仁禮帶了多少人馬?”鄭天壽追問道。
“不到兩萬。”浪訛岩名回答道。
“哼,兩萬人就想攻下我鹽州城?簡直癡心妄想!” 鄭天壽不屑地冷哼一聲。
城牆上的士兵們聽到這個消息,原本緊張的情緒也稍微放鬆了一些,甚至有人低聲議論起來:“我還以為西夏大軍傾巢而出了呢,原來才這麽點人!” “就是,就這點人,還不夠咱們塞牙縫的!”
“鄭將軍,還有一事……”浪訛岩名的聲音略顯遲疑。
鄭天壽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還有何事,快說!”
“房當部落似乎對西夏舒王仁禮不滿,他們打算今晚夜襲仁禮大營。”浪訛岩名說道。
此言一出,城牆上頓時鴉雀無聲。
剛才還輕鬆的氣氛瞬間凝固,士兵們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震驚和疑惑。
鄭天壽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緊緊地盯著浪訛岩名,沉聲道:“此話當真?”
浪訛岩名重重地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千真萬確!”
鄭天壽沉默了片刻,“你應該去見盧將軍,把這些情況如實稟報。” 他對著兩名士兵說道:“你們兩個,帶浪訛岩名去見盧將軍!” 說完,他抬頭望向城外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道:“房當部落……夜襲……”
兩名士兵帶著浪訛岩名穿過層層關卡,前往盧俊義的府衙。
路上,他們被巡邏的士兵盤問了兩次。
第一次,巡邏士兵懷疑浪訛岩名是奸細,厲聲喝問他的身份和來意。
浪訛岩名耐著性子解釋,並出示了鄭天壽給的令牌,才得以通行。
第二次,巡邏士兵對浪訛岩名的駱駝起了疑心,懷疑他私自帶牲畜入城。
浪訛岩名無奈,隻得再次解釋,駱駝是用來傳遞緊急軍情的,這才勉強過關。
一路上,風聲呼嘯,卷起地上的沙塵,迷得人睜不開眼。
浪訛岩名心中焦急,恨不得肋生雙翅,立刻飛到盧俊義麵前。
終於,他們來到了盧俊義的府衙。
府衙門前燈火通明,守衛森嚴。
浪訛岩名上前求見,卻被守門的親兵攔住。
“來者何人?有何貴幹?”親兵語氣冰冷,手中的長戟閃爍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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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浪訛岩名,有緊急軍情要稟報盧將軍!”浪訛岩名語氣堅定,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親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緊急軍情?哼,我看你像是奸細!來人,拿下!”
“慢著!”浪訛岩名厲聲喝道,“我真的是有緊急軍情要稟報!耽誤了軍機,你們擔待得起嗎?”
親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通報一聲。
他轉身進入府衙,片刻後出來,對浪訛岩名說道:“將軍有請,跟我來。”
浪訛岩名跟著親兵進入府衙,來到盧俊義的書房。
盧俊義正襟危坐,手中拿著一本書卷,見浪訛岩名進來,便放下書卷,示意他坐下。
“何事如此緊急?”盧俊義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浪訛岩名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見盧俊義對著門外說道:“燕青,你也進來。”
房門打開,一個身材修長,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正是盧俊義的心腹燕青。
他對著盧俊義微微躬身,然後靜靜地站在一旁。
浪訛岩名看了看盧俊義,又看了看燕青,心中暗自思忖:看來此事非同小可,盧將軍竟然連燕青都叫來了。
“說吧。”盧俊義再次開口道。
“將軍,房當部落……” 浪訛岩名剛開了個頭,便被盧俊義打斷。
“且慢,”盧俊義抬手製止了他,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你真的是浪訛岩名?”
“將軍何出此言?”浪訛岩名一愣,隨即拱手道,“小人確是浪訛岩名,奉命前往房當部落,勸其歸降。如今房當部落已然歸順我大梁,隻是……”他頓了頓,臉上露出焦急之色,“隻是他們被西夏舒王仁禮的大軍堵在了部落之內,無法脫身。”
盧俊義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似乎在衡量著這番話的真假。
書房內靜得落針可聞,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更襯托出此刻的緊張氣氛。
“你且詳細說來,究竟是怎麽回事?”盧俊義沉聲問道,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盯著浪訛岩名。
浪訛岩名不敢怠慢,連忙將自己如何進入房當部落,如何說服頭人額哲,以及如何目睹西夏大軍圍困房當部落,自己又如何冒險潛出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述了出來。
他講得口幹舌燥,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身上,但他絲毫不敢停歇。
“……事情就是這樣,小人拚死逃出,就是為了將這個消息盡快稟報將軍!”浪訛岩名說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隻覺得渾身虛脫,仿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
盧俊義聽完浪訛岩名的敘述,臉上並沒有露出輕鬆的神色,反而更加凝重。
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你既已勸降房當部落,為何不早些回來稟報?非要等到西夏大軍圍困之後,才冒著生命危險潛出?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浪訛岩名聞言,頓時慌了神,他急忙解釋道:“將軍明鑒,小人原本打算勸降成功後立即返回,可誰知額哲頭人盛情款待,非要留小人多住幾日。小人推脫不過,隻得暫且留下。後來,西夏大軍突然來襲,小人也是措手不及……”他越說越急,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對了,將軍!額哲頭人還說,他們願意配合咱們,今晚夜襲仁禮的大營!”浪訛岩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補充道。
盧俊義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他冷冷地盯著浪訛岩名,緩緩說道:“夜襲?你確定這是房當部落的意思,而不是西夏人的陷阱?”
浪訛岩名被盧俊義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得愣在了當場。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是啊,這會不會是西夏人的陷阱呢?
他之前隻顧著將消息帶回來,卻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一直沉默不語的燕青突然開口了:“將軍,屬下以為,此事或許可以利用。”他微微側身,看向浪訛岩名,目光深邃,“你可知道房當部落夜襲的具體計劃?”
盧俊義微微頷首,目光再次看向浪訛岩名,沒有說話,但眼神裏傳遞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浪訛岩名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他們……他們打算從東麵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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