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佳節將至酒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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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雄征負手立於窗前,望著天邊那抹殘陽,心中五味雜陳。
許貫忠的提議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他腦海中的迷霧。
是啊,自己怎麽就鑽了牛角尖呢?
宋朝的酒榷製度固然重要,百姓的承受能力也需顧及,但這並不代表烈酒就隻能束之高閣!
遼國、金國,那才是真正的用武之地!
那些塞外的蠻夷,茹毛飲血,嗜酒如命,哪裏懂得什麽精打細算?
隻要酒夠烈,夠勁,他們才不會在乎那點銀錢!
想到這裏,晁雄征的他猛地轉身,對著許貫忠說道:“貫忠兄,你真是我的及時雨啊!此事宜早不宜遲,我們立刻開始籌備!”
他走到桌案前,鋪開一張宣紙,提筆蘸墨,開始飛速地書寫起來。
“首先,選址!這烈酒坊的位置一定要隱蔽,最好是遠離城池,依山傍水,便於取水和運輸。嗯……城西十裏外的臥龍崗倒是不錯,那裏人煙稀少,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其次,人員!蒸酒之法乃是重中之重,必須嚴格保密。挑選工匠一定要慎之又慎,寧缺毋濫。最好是從軍中挑選一些可靠的老兵,再輔以一些手藝精湛的匠人,組成一個核心團隊。這些人,不僅要忠誠可靠,還要懂得保密,如有泄露,嚴懲不貸!”
“還有,燃料!這蒸酒需要大量的燃料,煤炭的需求量肯定不小。這樣吧,把城內那些消耗燃料多的作坊,比如鐵匠鋪、陶瓷廠之類的,都遷到城外去,集中管理,統一供應。這樣既可以減少城內的汙染,又可以方便燃料的供應。”
晁雄征一邊寫,一邊說,思路清晰,條理分明,仿佛一切都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演練過無數遍。
許貫忠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原本以為,這位太子殿下隻是一個胸無點墨的紈絝子弟,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深謀遠慮,運籌帷幄。
“殿下,您真是英明神武,屬下佩服!”許貫忠由衷地讚歎道。
晁雄征放下手中的筆,笑著說道:“貫忠兄過獎了。這都是為了朝廷,為了百姓。對了,還有一件事,這烈酒的名字,也得好好斟酌一下。嗯……就叫‘燒刀子’吧!夠勁,夠烈,也夠霸氣!”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委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殿下,俺老李在外麵等了半天了,您怎麽還不出來啊?”
晁雄征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頭。
他差點忘了,還有一個酒鬼正在等著他呢!
他走到門口,隻見李逵正站在那裏,黑黝黝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他身上的盔甲有些歪斜,手中的板斧也胡亂地拄在地上,看起來頗為狼狽。
“鐵牛,你怎麽來了?”晁雄征笑著問道。
“殿下,俺聽說您釀了一種新酒,特別烈,特別好喝,俺就想來嚐嚐。”李逵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晁雄征哈哈大笑,說道:“好你個鐵牛,鼻子倒是挺靈的。走,隨我來,今天讓你喝個夠!”
說著,晁雄征就要帶著李逵往裏走。
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殿下,這……這不合規矩啊!太子殿下的賞賜,曆來都是有功之臣才能享有的,李將軍寸功未立,如何能得到殿下的恩賞?”
一個太監打扮的人,攔在了晁雄征的麵前,一臉諂媚地說道。
晁雄征的眉頭一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隻會鑽營,不懂變通的奴才。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鐵牛是我的兄弟,他想喝酒,難道還要立什麽功勞嗎?”晁雄征冷冷地說道。
那太監被晁雄征的氣勢嚇了一跳,連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殿下息怒,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
晁雄征懶得理他,拉著李逵就往裏走。
“殿下,這……這真的不合規矩啊!”那太監還在後麵不停地念叨著。
“規矩?哼!我的話就是規矩!”晁雄征頭也不回地說道。
走進宮殿,晁雄征吩咐人拿來一壇燒刀子,放在李逵的麵前。
“鐵牛,這酒勁大,你可要小心點喝。”晁雄征笑著說道。
李逵迫不及待地打開酒壇,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好酒!真是好酒!俺老李這輩子都沒聞過這麽香的酒!”李逵興奮地說道。
他拿起酒壇,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一壇酒很快就見了底。
“痛快!真是痛快!”李逵抹了一把嘴,大聲叫好。
晁雄征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鐵牛,你慢點喝,別喝醉了。”
李逵擺了擺手,說道:“殿下放心,俺老李的酒量好著呢,這點酒算什麽!”
看著李逵那副憨態可掬的樣子,晁雄征的心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他端起一杯酒,慢慢地品嚐著,感受著那股辛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殿下,這酒真是太好喝了,俺還想喝。”李逵舔了舔嘴唇,一臉期待地看著晁雄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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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管夠!”晁雄征笑著說道,又吩咐人抬來幾壇燒刀子。
李逵放開肚子,痛飲起來,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
“殿下,俺……俺敬你一杯……”李逵舉著酒壇,搖搖晃晃地走到晁雄征的麵前。
晁雄征笑著接過酒壇,和李逵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好了,鐵牛,你喝多了,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吧。”晁雄征說道。
李逵點了點頭,說道:“殿下,俺……俺沒事,俺還能喝……”
晁雄征無奈地搖了搖頭,吩咐幾個侍衛把李逵扶了出去。
望著李逵離去的背影,晁雄征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中秋佳節將至,汴梁城內熱鬧非凡,大街小巷張燈結彩,人流如織。
各大酒樓更是生意興隆,座無虛席。
然而,與城內的熱鬧景象相比,城外新建立的烈酒坊卻顯得有些冷清。
雖然工匠們日夜趕工,但燒刀子的產量依然無法滿足市場的需求。
尤其是中秋佳節將至,各地的酒商紛紛前來訂貨,更是讓烈酒坊的負責人焦頭爛額。
“掌櫃的,這可怎麽辦啊?我們手裏的酒都已經賣光了,可是還有這麽多人等著要貨,我們總不能讓他們空手而歸吧?”一個夥計愁眉苦臉地說道。
烈酒坊的掌櫃也是一臉無奈,他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沒辦法啊!這燒刀子的釀造工藝複雜,產量有限,我們已經盡力了。隻能跟他們說實話,讓他們耐心等待了。”
就在這時,一個急匆匆的身影跑了進來。
“掌櫃的,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來了!”
掌櫃的一聽,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迎了出去。
隻見晁雄征身穿一襲便服,站在烈酒坊的門口,麵帶微笑地看著他。
“殿下,您怎麽來了?”掌櫃的連忙上前行禮。
“我來看看你們的燒刀子釀得怎麽樣了。”晁雄征笑著說道。
掌櫃的連忙把晁雄征請進酒坊,向他介紹了燒刀子的釀造過程。
晁雄征仔細地聽著,不時地提出一些問題。
“殿下,這燒刀子的味道雖然好,但是產量太低了,根本無法滿足市場的需求。尤其是中秋佳節將至,各地的酒商都來訂貨,我們實在是應付不過來啊!”掌櫃的苦著臉說道。
晁雄征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燒刀子的釀造工藝確實比較複雜,需要時間。不過,你們也不要著急,我已經想好辦法了。”
“殿下有什麽辦法?”掌櫃的連忙問道。
晁雄征神秘一笑,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不過,我可以保證,過幾天,你們的燒刀子一定會多到賣不完!”
說完,晁雄征轉身走出了烈酒坊,留下掌櫃的一臉疑惑……
他望著太子殿下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期待。
殿下到底有什麽辦法呢?難道他要變戲法不成?
一萬斤內酒,最後能蒸餾出多少燒刀子?
他不知道,但隱隱的,他覺得太子殿下又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他轉過身,看著工人們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祈禱著:希望太子殿下能夠成功吧!
晁雄征站在巨大的蒸餾器前,一股濃鬱的酒香裹挾著熱氣撲麵而來,熏得他微微眯起了眼。
空氣中彌漫著糧食發酵後的甜膩,混雜著酒精蒸騰的辛辣,這味道,比記憶中任何一款白酒都要來得原始、粗獷,卻又帶著一股奇異的魅力。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能感受到這股熱浪順著鼻腔直衝頭頂,讓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殿下,成了!成了!”一個渾身沾滿酒糟的工匠激動地跑過來,手裏捧著一個盛滿透明液體的瓷碗,小心翼翼地遞到晁雄征麵前,“您瞧瞧,這燒刀子,清亮如水,卻烈如火!”
晁雄征接過瓷碗,輕輕晃動,液體在碗中旋轉,泛起細密的波紋。
他湊近聞了聞,一股強烈的酒香直衝鼻腔,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咧嘴一笑,豪邁地將碗中液體一飲而盡。
“好酒!”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入腹中,一股火燒般的灼熱感瞬間蔓延開來,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讚歎。
他從未想過,用一萬斤內酒,竟然能蒸餾出這一千多斤燒刀子!
這效率,這產量,簡直是奇跡!
“賞!重重有賞!”晁雄征大手一揮,心情大好。
有了這批燒刀子,中秋佳節的酒水供應總算是有了著落。
他當即下令,將這些燒刀子分成三份:一份賞賜給禁軍將領,以鼓舞士氣;一份送往太子宮,犒勞自己的親信;剩下的,則送入皇宮,孝敬父皇。
中秋佳節如期而至,汴梁城內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富貴人家在自家府邸擺下宴席,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而尋常百姓則聚集在街頭巷尾,賞月、猜燈謎,歡度佳節。
各大酒樓更是人滿為患,座無虛席,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香和佳肴的香味,好不熱鬧。
然而,在熱鬧的氛圍背後,卻隱藏著一絲淡淡的憂慮。
“掌櫃的,還有燒刀子嗎?再來一壇!”一個滿臉通紅的客人扯著嗓子喊道。
“客官,實在對不住,燒刀子已經賣完了。”掌櫃的滿臉歉意地搓著手,“這燒刀子產量有限,實在是供不應求啊。”
類似的對話,在城中各處不斷上演。
盡管晁雄征已經盡力提高了燒刀子的產量,但依然無法滿足市場的巨大需求。
“唉,早知道這燒刀子如此受歡迎,就應該再多釀一些。”晁雄征站在太子宮的屋頂上,望著城中燈火通明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遺憾。
“殿下,莫要灰心。”許貫忠走到他身旁,遞上一杯酒,“這燒刀子雖好,卻並非人人能消受。物以稀為貴,這產量有限,反而更能激起人們的購買欲。”
晁雄征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貫忠兄說得對。不過,這酒榷製度,是不是也該改改了?”
許貫忠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殿下,這宋朝的酒榷製度,可比您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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