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實質，壓得人喘不過氣。
    九百！
    整整九百個金國士兵，像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一字排開，堵住了營帳的出口。
    他們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像是蜈蚣般扭曲猙獰，在火光的映照下，更顯得可怖。
    那些疤痕，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經曆過的無數次血腥廝殺，每一道都帶著死亡的氣息。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鐵鏽的味道，撲麵而來，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李逵那廝，本來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感受到這仿佛實質一般的殺氣，瞬間就炸了毛。
    他那雙銅鈴般的眼睛，瞬間充血變得赤紅，像是兩顆燃燒的火球，死死盯著站在最前麵的完顏宗望。
    “俺…俺要殺了你們這群鳥人！”李逵喉嚨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肌肉虯結的身體猛然繃緊，像一頭蓄勢待發的公牛。
    “鐵牛！住手！”晁雄征心頭一驚，暗叫不好。
    他知道李逵的脾氣，這家夥發起瘋來，那是天王老子都敢揍的。
    然而，已經晚了。
    李逵根本聽不進任何勸阻，他腳下猛地一蹬地，整個身體像一顆炮彈般衝了出去。
    目標，正是站在最前麵的完顏宗望！
    “砰！”
    一聲悶響，在寂靜的營帳中格外刺耳。
    完顏宗望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李逵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臉上。
    他隻覺得眼前一黑，鼻梁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哇”的一聲，一口鮮血混雜著幾顆碎牙，從完顏宗望的嘴裏噴了出來。
    這一幕，徹底點燃了金國士兵的怒火。
    “殺了這群梁狗！”不知是誰怒吼一聲，九百名金國士兵瞬間拔出彎刀，雪亮的刀鋒在火光下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保護殿下！”花榮也顧不上其他，他大喝一聲，手腕一抖，長槍瞬間出現在手中，直指完顏阿骨打。
    孫安、石寶、方傑也紛紛拔出兵器，將晁雄征護在身後，如臨大敵。
    “都給俺住手！”李逵一擊得手，更加瘋狂。
    他怪叫一聲，掄起砂鍋大的拳頭，再次衝向人群。
    這一次，他的目標是站在完顏宗望身旁的兀術。
    兀術雖然不如完顏宗望勇猛，但也是金國的一員悍將。
    他見李逵來勢洶洶，不敢硬接，連忙側身躲避。
    然而，李逵的拳頭卻像長了眼睛一般，緊隨而至，狠狠地砸向兀術的肩膀。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響起，兀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身體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後的士兵身上，壓倒了一大片。
    眼看著雙方就要徹底爆發混戰，晁雄征心急如焚。
    他知道，一旦打起來，自己這邊絕對討不了好。
    畢竟，對方可是有九百名精銳士兵，而自己這邊，隻有寥寥幾人而已。
    “都給朕住手！”晁雄征猛地爆發出一聲怒吼，他將內力灌注於聲音之中，如同平地驚雷，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
    這一聲怒吼，終於讓已經殺紅眼的李逵稍微冷靜了一些。
    他轉過頭，看向晁雄征，眼神中依舊充滿了暴戾。
    “鐵牛，給朕回來！”晁雄征厲聲喝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李逵雖然狂妄，但對晁雄征卻十分敬畏。
    聽到晁雄征的命令，他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乖乖地退了回來，站在晁雄征身後，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喘著粗氣。
    晁雄征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激動的心情。
    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局麵，否則，一旦雙方真的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他轉過頭，看向臉色陰沉的完顏阿骨打，沉聲說道：“金國主，實在抱歉，朕這兄弟，天生性情魯莽，容易激動。他並非有意冒犯，還請金國主見諒。”
    完顏阿骨打眯起眼睛，死死地盯著晁雄征。
    他當然不會相信晁雄征的鬼話。
    什麽天生魯莽，分明就是故意挑釁！
    但是，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晁雄征撕破臉皮。
    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子殿下言重了。”完顏阿骨打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緩聲說道，“朕也聽聞大梁好漢，個個都是英雄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朕的這些護衛，常年征戰沙場，身上難免帶著一些殺氣。想必是他們身上的殺氣，刺激到了這位好漢，這才引起了誤會。”完顏阿骨打頓了頓，轉頭看向身後的護衛，語氣嚴厲地說道，“你們，還不都給朕退下！”
    那些金國護衛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違抗完顏阿骨打的命令，隻能恨恨地瞪了李逵一眼，然後緩緩退開，讓出了一條道路。
    隨著金國護衛的退去，營帳中的氣氛也逐漸緩和下來。
    李逵也漸漸安定下來，眼中的血色也慢慢褪去。
    晁雄征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知太子殿下，此次前來我金國，有何貴幹？”完顏阿骨打眼神閃爍，試探性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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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此次前來，是奉命與金國商議兩國互市之事。”晁雄征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另外，朕也想借此機會，與金國主一同狩獵，領略一下金國草原的風光。”
    “哦？太子殿下想與朕一同狩獵？”完顏阿骨打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好啊，朕也正有此意。明日，朕便陪同太子殿下，一同前往狼窩溝狩獵！”
    狼窩溝！
    聽到這三個字，晁雄征的心頭猛地一跳。
    他隱隱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太子殿下，請！”完顏阿骨打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率先向營帳外走去。
    晁雄征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邁步跟了上去。
    花榮、孫安、石寶、方傑等人緊隨其後，寸步不離地守護著晁雄征。
    一行人走出營帳，隻見外麵已經升起了幾堆篝火。
    篝火旁，擺放著一些烤肉和酒水。
    一些金國士兵正在忙碌著，準備著晚宴。
    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味，但晁雄征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他知道，這看似平靜的表麵下，隱藏著無數的危機。
    “太子殿下，請入座。”完顏阿骨打指著篝火旁的一張桌子，笑著說道。
    晁雄征點了點頭，走到桌子旁坐下。
    花榮等人則站在他的身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完顏阿骨打也坐了下來，他端起一杯酒，笑著說道：“太子殿下遠道而來，朕敬你一杯！”
    晁雄征舉起酒杯，與完顏阿骨打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酒水入口，辛辣無比，如同烈火一般灼燒著他的喉嚨。
    “好酒！”晁雄征讚了一聲，將酒杯放下。
    “哈哈，太子殿下喜歡就好。”完顏阿骨打笑著說道，“這可是我們金國最好的好漢酒，是用草原上最好的馬奶釀製而成，味道醇厚，回味無窮。”
    “多謝金國主款待。”晁雄征客氣地說道。
    完顏阿骨打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身旁的完顏希尹，吩咐道：“希尹，給太子殿下翻譯一下，就說朕很高興能與太子殿下相識，希望我們兩國能夠世代友好，永不交戰。”
    完顏希尹連忙用生硬的漢語，將完顏阿骨打的話翻譯給了晁雄征聽。
    晁雄征聽完，微微一笑，也用漢語說道：“朕也希望我們兩國能夠世代友好，永不交戰。”
    完顏希尹又將晁雄征的話翻譯給了完顏阿骨打聽。
    完顏阿骨打聽完，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太子殿下果然是爽快人！”完顏阿骨打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舉起酒杯，再次敬了晁雄征一杯。
    晁雄征也舉起酒杯，與完顏阿骨打碰了一下，再次一飲而盡。
    幾杯酒下肚，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完顏阿骨打開始和晁雄征談天說地，聊著兩國的風土人情，聊著兩國的發展前景。
    晁雄征也盡量配合著完顏阿骨打，與他虛與委蛇，心中卻始終保持著警惕。
    就在這時，一個金國士兵匆匆跑了過來，在完顏阿骨打耳邊低語了幾句。
    完顏阿骨打聽完，臉色微微一變。
    “太子殿下，實在抱歉，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失陪一下。”完顏阿骨打站起身，對晁雄征說道。
    “金國主請便。”晁雄征點了點頭，說道。
    完顏阿骨打轉身離去，留下晁雄征一人坐在篝火旁。
    看著完顏阿骨打離去的背影，晁雄征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這時，完顏阿骨打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晁雄征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太子殿下，明日的狩獵，可千萬不要讓朕失望啊……”
    營地中央，熊熊篝火映照著眾人的臉龐，跳動的火光仿佛在述說著古老的故事。
    完顏阿骨打大手一揮，幾壇好漢酒便擺在了眾人麵前，酒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太子殿下，遠道而來，辛苦了！這可是我們金國最好的馬奶酒，請！”完顏阿骨打舉起酒碗，豪邁地說道。
    晁雄征也不推辭，接過酒碗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入腹中，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全身。
    “好酒！果然名不虛傳！”
    李逵更是抱著酒壇子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大口，抹了抹嘴，大聲叫好：“痛快！這酒夠勁兒！”
    酒過三巡，氣氛逐漸熱絡起來。
    完顏阿骨打興致高昂，提議道：“太子殿下，明日不如一同去狩獵如何？我們金國的草原上，可是有不少猛獸呢！”
    晁雄征欣然應允：“正有此意！早就聽聞金國草原物產豐富，野獸眾多，今日正好見識一番。”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如就讓我的人用火雷驅趕野獸，如何？”
    完顏阿骨打眼睛一亮，饒有興趣地問道：“火雷？可是那種能發出巨響的利器？”
    “正是！”晁雄征自信滿滿地笑道，“有了火雷，保管獵物成群結隊地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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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顏阿骨打哈哈大笑：“好！就依太子殿下所言！來人，帶路，去狼窩溝！”
    眾人一聽要去狼窩溝，都興奮不已。
    狼窩溝是金國草原上有名的狩獵之地，據說那裏猛獸出沒，凶險異常，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更能激起男人們心中的征服欲。
    翌日清晨，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卷起漫天飛雪，天地間一片蒼茫。
    馬蹄踏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打破了草原的寧靜。
    抵達狼窩溝，隻見兩側山峰高聳入雲，中間一條狹長的峽穀，形似狼口，寒風呼嘯其中，發出陣陣鬼哭狼嚎之聲，令人不寒而栗。
    “好一個狼窩溝！果然名不虛傳！”晁雄征不禁感歎道。
    “太子殿下，這狼窩溝地形複雜，野獸眾多，還請小心為上。”完顏阿骨打提醒道。
    晁雄征點了點頭，隨即吩咐解珍解寶：“你二人帶人去穀口埋伏，用火雷驅趕野獸！”
    “得令！”解珍解寶領命而去，帶著幾名士兵扛著火雷，消失在穀口。
    眾人在穀口外圍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屏息凝神，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劃破天際，緊接著，又是幾聲巨響接連傳來，大地都仿佛在顫抖。
    “是火雷！”李逵興奮地大喊，“野獸要出來了！”
    果然，隨著火雷的爆炸聲，無數野獸從穀口蜂擁而出。
    有凶猛的野豬，矯健的野鹿，還有體型龐大的棕熊，甚至還有幾隻罕見的雪豹，它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場麵蔚為壯觀。
    “殺！”完顏阿骨打一聲令下，金國士兵紛紛彎弓搭箭，射向奔逃的野獸。
    晁雄征等人也不甘示弱，紛紛拔出兵器，加入了狩獵的行列。
    一時間，喊殺聲、野獸的嘶吼聲、弓箭的破空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激昂的狩獵之歌。
    李逵揮舞著兩把板斧，如同猛虎下山，衝入獸群之中，左劈右砍，鮮血飛濺，野獸紛紛倒在他的斧下。
    花榮的箭法更是出神入化，百步穿楊，箭無虛發，每一箭都射中獵物的要害。
    孫安的鐵鞭舞得虎虎生風，抽打在野獸身上，發出啪啪的聲響，野獸被打得皮開肉綻，哀嚎不已。
    石寶的流星錘更是威力驚人，一錘下去，就能將一頭野豬砸得腦漿迸裂。
    方傑的雙刀更是快如閃電，刀光閃爍間，便將幾隻野鹿斬於馬下。
    就連晁雄征也展現出了超強的武藝，他手持長劍，身形矯健，穿梭於獸群之中，劍光如虹，劍氣縱橫，所到之處，野獸紛紛倒地。
    金國士兵們也毫不示弱，他們騎著戰馬，揮舞著彎刀，追逐著獵物，展現出了精湛的騎射本領。
    這場狩獵，與其說是狩獵，不如說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野獸們在人類的圍攻下，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隨著獸群被驅趕到穀口，金國野人和大梁眾人紛紛迎擊，展示各自的勇猛，戰鬥激烈而殘酷。
    一個金國壯漢，身高八尺，滿臉絡腮胡子，手持一把巨斧，如同天神下凡，一斧下去，便能將一頭棕熊劈成兩半。
    另一個金國士兵，則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手持長矛，來回衝殺，如同一道閃電，所到之處，野獸紛紛倒斃。
    大梁這邊，李逵的勇猛無人能敵，他手中的板斧如同死神的鐮刀，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花榮的箭法依舊精準，每一箭都射中獵物的要害，箭無虛發。
    其他士兵也各顯神通，與金國士兵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殺。
    鮮血染紅了雪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就在這時，一個金國士兵突然指著穀口深處，驚恐地大喊：“快看！那是什麽？！”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穀口深處，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走來……
    “那…那是什麽怪物？！”李逵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風像女妖一樣呼嘯著穿過狼嘴峽穀參差不齊的豁口，刺痛著暴露在外的皮膚，將雪花卷成瘋狂的舞蹈。
    腳下的地麵嘎吱作響，那是冰與岩石奏響的寒冷交響曲。
    這不是一場狩獵，而是一頭紮進了一頭野獸冰冷的心髒。
    我心裏一陣翻騰，預感到有什麽壞事要發生。
    這不僅僅是昨晚被迫參加慶祝活動時喝的那種被他們叫做“友誼酒”的發酵馬奶在我胃裏翻江倒海。
    金人和梁人，充其量隻是關係微妙的盟友，此刻在峽穀口嚴陣以待，在一片潔白的大地上構成了一幅奇特的畫麵。
    金人臉上刻著草原的滄桑，渾身散發著一種幾乎能觸摸到的野性。
    在他們旁邊，我的梁人弟兄們表情嚴峻，像握著抵禦寒冷和其他什麽東西的護身符一樣緊握著武器……是恐懼嗎？
    沒錯，也許有那麽一點點恐懼。
    畢竟不是每天都能直麵一個叫狼嘴的地方。
    尤其是當裏麵不知道藏著什麽東西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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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雷那些金國鄉巴佬把我們的“鞭炮”，也就是我更喜歡叫的“震天裂地器”）的回聲還在我耳邊回響。
    解珍和解寶，那兩個縱火狂雙胞胎，如果讓我來說，他們在布置的時候玩得有點過頭了。
    爆炸讓群山都顫抖起來，把沉睡在裏麵的東西都粗暴地喚醒了。
    現在，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濃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接著，事情開始了。
    一群毛茸茸、長著獠牙的家夥從峽穀深處湧了出來——野豬、鹿，甚至還有一兩頭行動遲緩的熊，亂哄哄地狂奔著。
    天呐，我發誓我還看到了一道雪豹的身影。
    那些騎馬的金國瘋子可來勁了，他們像一群狼一樣歡呼嚎叫著，射出了一陣箭雨。
    但這可不是那個老奸巨猾的完顏阿骨打承諾的有組織的狩獵。
    這是一場驚慌失措的逃竄。
    有什麽東西把那些動物嚇壞了，是個更大、更……更可怕的東西。
    李逵，願他那顆愛惹事的心得到保佑，像往常一樣不顧一切地衝進了混戰，雙斧在紛飛的雪花中像閃電一樣閃耀。
    他就像一陣由肌肉和憤怒組成的旋風，輕鬆地砍倒野豬，就像切黃油一樣。
    就連我都不得不承認，那場麵真是壯觀。
    花榮冷靜得像根黃瓜，以令人膽寒的精準度射殺著逃竄的鹿。
    每一支箭都能命中目標，在狩獵的嘈雜聲中宛如一聲無聲的死亡低語。
    我呢？
    我緊緊地跟著金國國王，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
    我得看看他的反應，揣摩他的真正意圖。
    畢竟，這整件事感覺像是有人精心策劃的。
    太完美了。
    太……湊巧了。
    這時，一個金國士兵臉色煞白，顫抖著手指向峽穀越來越暗的深處。
    “看！那是什麽？！”
    混亂的場麵突然安靜下來，一片突如其來、令人不安的寂靜。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峽穀口。
    一個巨大的影子，比我們之前見過的任何東西都要大，正從黑暗中浮現出來。
    李逵難得地看起來真的害怕了。“這……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說實話？
    我不知道。
    但有個聲音告訴我，這場狩獵馬上就要變得有趣得多了。
    非常有趣。
    而且很可能會致命。
    你懂的，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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