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和王汝陽商量一些事情。
    王書顏從外麵慢慢的走了回來，臉上顯得很平靜，看來已經解決了他心中的疑難問題。
    他走進來剛剛坐下，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進來了五六個人，每個人手裏端著一盆。
    “這是什麽？不是精鹽吧，這麽多？”王書顏的語氣有些顫抖。
    “大少爺，你還真說對了，這是我們出來的第一批精鹽，特地拿過來給家主看。”這些人的語氣裏透露出興奮。
    “放下吧，你去給管事的人說，每人一家一斤，把賬記好。”王汝陽說話中氣十足，他仿佛看見了燦爛的明天。
    “謝家主。”沒人退卻。
    剛才還很平靜的王書顏，現在又皺緊了眉頭。
    “很難辦吧？”
    王書顏沒有什麽點頭，而是看著我。
    “這個比剛才的那個危險性還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笑了。
    “你剛才那個是針對他們富豪甚至是皇宮的，一錘子買賣，而這個要動他們的根基。”
    “兄弟，你想到這裏很不錯了。”王書顏歎了口氣站起來。
    “這個弄不好才是要老命的。”
    ……
    我和王汝陽在莊裏，查看所有的製鹽順序，又到庫房裏看了一下，看著裏麵一缸一缸滿滿的精鹽。
    “伯父這樣放，是不行的，會回潮的。”
    “明天的桐油紙就回來了，叫村裏的婦女過來，把它完全包好。”王汝陽說話並沒有看我，而是看著這些鹽。
    “桐油紙貴嗎？”
    “紙張就很貴，你覺得桐油隻能便宜嗎？”王汝陽這才看著我，你平時這麽聰明，為什麽說出這麽差勁的話呢？
    “那不如我們自己做吧？”我脫口而出。
    “你有辦法？”王汝陽的聲音一下大起來，甚至把他自己也嚇到了“不好意思，太激動了。”
    我都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的把榨取桐子油所有的過程告訴了他。
    “就這麽簡單？”王汝陽睜大著雙眼望著我。
    “說明白了就很簡單，但是榨取的這一步卻很複雜，你可以按照一種方法擠壓，把桐子油給擠壓出來就可以了。”
    王汝陽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站在那兒很久很久沒有說話。
    “其實包裝鹽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製成一種口袋，裝進固定量之後封好，現在不是草紙已經生產出來了嗎？就用這個。”
    “你會做嗎？”王汝陽這才說話。
    “我沒有桐子啊？”我攤了攤手表示很無奈。
    “這個大山裏麵有很多這種桐子樹，叫人去收購就可以了，原來他們隻拿起來點燈，等一下我跟周圍的其他村人說一下，叫他們摘去，我們收購。”王汝陽一下意氣風發，感覺到天下無難事。
    “等一下，伯父，我拿幾張圖片給你，你們讓那些獵戶看一下，有沒有見到這些東西，如果有，也給我采回來，我們高價收購。”我說完就往家裏跑，找到那本書籍，上麵記載的有辣椒茴香八角等各種香料圖片。在這兒有了鹽，還是覺得少了很多香料。
    王汝陽也跟著進來，拿著我給他的書籍看了很久，製作茴香和八角的這個圖片說“這個好像我見過，還有這個圖片，好像像我們這兒的吉祥，還有這個香草，我們這兒不遠就有。”
    “伯父，香茅草跟絲茅草有些相似，”我把香草和絲茅草的區別拿給他看了一下，這下他也不確定了。
    “你找這些東西拿來幹什麽？”王汝陽突然想到這個重要問題。
    “做菜，一種很好吃的菜，比如說燒烤鹵肉等。”
    “你一個謙謙君子，怎麽老往廚房裏鑽呢？”王汝陽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
    “謙謙君子就不吃飯了嗎？”我反問了一句，就去整理登山包裏麵的東西。
    王汝陽一下沒有反駁，而是靜靜的看著桌子上的一個擺件，上麵寫的是橫渠四句，不由得念了出來。
    “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王汝陽一下念了很多遍，猛拍起巴掌起來，大聲的叫道。
    “好，好，好。”
    這一下把我嚇得不輕，立馬站了起來。
    “伯父，你沒事兒吧，別嚇我啊？”
    王汝陽指著桌上的擺件。
    “你寫的？”
    這句話把我也嚇了一跳，我也沒有這麽牛逼呀。
    “不是，是我們老家一個姓張的老先生寫的。”
    “有誌氣，有魄力，有抱負。”
    “那肯定的，這是我的座右銘。”
    王汝陽走到我麵前，拍了我一下肩膀。
    “我沒有看錯你，你有昊天之誌，我們王氏家族，我以你為尊。”
    這句話把我嚇得不輕，連忙退了兩步。
    “伯父，我沒有那些誌向，也沒那個興趣，我隻想把這片土地統一，為天下的百姓謀一方福利，為他們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打出一片新天地。”
    “說的還不是一樣的嗎？”
    “這肯定不一樣，就是製度上就有很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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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為萬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
    怎麽說來說去又說到這上麵來了呢？
    “你們想的是有從龍之功對吧，我是建立一個選舉製度的社會，比如說我當一屆總理，而且是一屆總統，四年之後就可能不是我，又是另外的人了，當總統或者當總理明白沒有？”
    “難道國家還有這種製度嗎？”
    “我們老家就是這種製度，每五年有人大代表會議，人大代表是由下麵底層人選舉出來的，把他們所需要解決的問題或者是處理的方法，在大會上表達出來，經過會議決議在形成法律。”
    “還有這麽先進的製度？”
    “現在社會，是一種世襲製度，相當於老子是皇帝，兒子兒孫都是皇帝，還享有特權，這一種是一人獨大，很容易滅國的，不管什麽時候，都是老百姓受苦。”
    王汝陽一下坐在凳子上，進入他腦袋的信息太多了，他要好好消化。
    我並沒有打擾他，而是繼續收拾我的東西。
    “杜大哥。”王小雨風風火火的從門外跳了進來，雙手藏在身後。
    “你猜，我給你結了個什麽東西回來？”抬頭突然看見坐在椅子上的王汝陽，立馬就害羞起來。
    “父親，你怎麽也在這兒？”
    王汝陽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我為什麽又不能在這兒。”說完站起身就走了。
    “怎麽看到父親有些生氣，好像也不太高興。”
    “不是的，他的有些問題還沒有想清楚。”我安慰著王小雨“拿來看看是什麽東西？”
    “你看，我找到幾株吉祥物。”王小雨說著就把手從後麵拿了出來“你要小心點，吉祥物雖然好看，但是很刺眼睛的。”
    “什麽吉祥物，這就是辣椒？”我立馬站了起來，接過辣椒，不由得嘿嘿的笑起來，嘴裏不由自主的說“要是幹的就好了。”
    “什麽？你要幹的吉祥物，要來幹什麽？”王小雨在旁邊問。
    “有嗎？”我也滿臉疑惑的看著她。
    “要多少？”
    “有多少就要多少？”
    “你等一下。”王小雨就跑出去了，手裏還拿著一根竹竿，不一會兒都提了一串進來。
    “夠不夠？不夠還有？”
    我接過幹辣椒，臉都笑爛了。
    “等一下我弄幾個烤串給你吃，你從來沒有吃過的，好吃的不得了。”說到這兒，感覺我的口水就快下來了。
    緊接著我兩個就把幹辣椒上麵的灰塵，摔打幹淨，放在石臼裏把它搗成辣椒粉。又用小刀子削了10拉根竹簽，走進廚房看到還有野豬肉，便切成小顆粒，做成烤串，又從廚房的灰燼裏扒拉出木炭，找來兩塊石頭。
    木炭的火焰慢慢起來了，我把肉串放在上麵，慢慢的烤，慢慢的翻動，10多分鍾後，我撒上鹽，還有辣椒粉。
    不好，壞事兒。有人聞著香味進來了。
    最先進來的是王書顏，緊接著王汝陽，還有王張氏也進來了，看著我們。
    “你們在做什麽？”
    王小雨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我連忙撒上襪椒麵兒，遞給了王汝陽一串：“伯父，你先嚐嚐我的手藝如何？”
    王汝陽拿著烤串，看著上麵還滋滋冒油的肉，左右看了一下，這才開始吃起來，嘴裏還嘟囔著。
    “嗯，味道不錯。”
    王書顏聽到他父親這麽一說“兄弟給我一串嚐嚐。”
    “哥哥，你得按規矩來，這串是母親的。”說著便遞給了王張氏一串。
    王張氏接過來，像王汝陽一樣吃了起來。忍不住笑道“想不到杜鵑，廚房的活，還做的這麽好吃。”
    王書顏聽到這麽一說，自己動手來了，拿起來便吃，也顧不得燙。
    “還真是的，你咋整出來的。”
    我看了他們一眼。
    “要是有點孜然就好了。”
    “什麽是孜然？你給我看看說一下。”王書顏自告奮勇。
    “那本書在伯父手裏，你去看看，找到了給我。”
    王汝陽從身上摸出了那本書，遞給了王書顏，他一下來接過來看了一下，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這個我知道，在黃山村就有。”
    “隔這裏有多遠？”我立馬就站了起來，要是烤串沒有孜然，那就沒有了靈魂。
    “都屬龍山關管轄，他們那兒我好像看到很多。”
    “大哥，你一定要把這個給我弄好，采集起來曬幹，我有大用。”
    王小雨不管我們談什麽，他自己也拿起吃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
    “杜哥哥，這麽多天，為什麽你才弄出來。”
    “我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原料了，有的話，當天打死野豬的時候，我就弄個燒烤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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