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久日冷笑一聲，眼中翻湧著濃重的戾氣："何止？我爸媽，還有張年的老婆，都死在他手裏。"
    解雨真猛地轉頭看向張麒麟，後者仍然低著頭，沉默地坐在床邊，仿佛與外界隔絕。
    "我不信！"解雨真聲音發緊，"我不信小哥絕會無緣無故殺人！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一定有什麽不得不做的理由！"
    "嗬，我也這麽想。"張久日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病床上，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咬在齒間，卻沒點燃，"所以，我們才要查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眯起眼睛："剛到德嘉，就有人用那幅畫把我們引到了墨桑的修行場。那裏有個叫德仁的僧人，專門負責記錄曆代族長的記憶。"
    解雨真聞言眼睛一亮："族長的記憶?那裏麵也有小哥的記憶吧？他想起來了？"
    張久日沒忍住還是掏出火機，把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別提了。等我們趕到時，上一任德仁已經成一具幹屍了，應該是得急病死的，所以沒找到新的繼任者，整個德仁到這就斷了。我們又在修行場轉悠了好幾天，好不容易逮著個知道內情的修行者，這才摸到點門路。"
    他吐出一團煙霧，聲音愈發低沉："最後是找到了那個存放族長記憶的密室，本以為馬上就能水落石出..."
    張久日磨了磨後槽牙，"結果他娘的滿屋子都是卷軸，亂七八糟堆得跟垃圾場似的。小鬼在裏麵看了幾天，就暈過去了，才看了不到兩成。"
    張久日把煙頭扔在地上，使勁撚了撚："我守了他幾天，他一直昏迷不醒。突然想起你說過他之前接觸隕銅也暈過，這才急著找你過來。"他眯起眼睛，"那群陰溝裏的臭蟲肯定也在等小鬼恢複記憶，不然不會費這麽大勁引我們去修行場..."
    “那……會不會……其實就是他們殺了你們的親人呢？”解雨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種東西可能跟張家有關，還能起死回生什麽的，總之就是你們張家的秘密，而且隻有族長能知道，那是什麽呢？”
    “小哥？你有沒有想起來相關的記憶？”他轉頭看向坐在一邊的張麒麟。
    張麒麟垂下眼皮，搖了搖頭，“我記得張海克和張海幸。”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卻很是篤定，“但是族裏並沒有什麽東西能起死回生。”
    “哎呀，你想起來了？”解雨真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張久日也猛的坐直了身子，看著張麒麟。
    “想起來了一些放野的事。”接著他又搖了搖頭，“剩下的還是想不起來，但是關於起死回生，我的記憶裏明確的表示沒有。”
    “想想也是。”張久日又點了根煙，“要是能起死回生，張家……嗬，怕不是隻會有一任族長，或者不會換的像之前那麽頻繁。”
    他吐出煙圈，看了看張麒麟，“要去現在的張家族地看看嗎？”
    張麒麟低垂著眼睫，把自己的神色隱藏在陰影裏，沒有出聲。
    “他們是衝你聚集起來的，真不去看看嗎？”張久日也低下頭，看著地麵。
    “不過，小哥久日哥，我建議你們過去，如果可以的話，把我的人也安排進去。”解雨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我估計那裏很快就不再安全，有張家的地方就有汪家，小哥已經現身了，我怕他們會對張家動手。”
    話音未落，張麒麟已經利落地站起身係緊鞋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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