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明明對你們也很好。”解雨真躲開張久日的手，一邊扒拉頭發一邊小聲嘟囔，“別什麽都跟我哥學，我聽說被人摸頭是會長不高的。”
    聽他說這個，張久日露出來一抹促狹的笑容，“你……你現在173了吧？我給你摸過骨，你確實長不高了，頂多再長1公分就到頭了。”
    “你什麽時候幫我摸的，我怎麽不知道。”解雨真瞪大眼睛，“不可能，我才16歲，還有的長。你再咒我我就跟你翻臉啦！”說完推了張久日一把，離他遠遠的。
    張久日不依不饒地湊過去，把胳膊搭在他肩上："給你按摩的時候順手摸的。不信你問族長，他總不會騙你吧？"他壞笑著壓低聲音，"要不你求求我？久日哥給你想想辦法。"
    解雨真從他的胳膊底下滑走，竄到前麵，拽住張麒麟的胳膊，“小哥？他說的是真的嗎？”
    張麒麟停下腳步，看了一眼他的腦袋瓜，“你從小練習縮骨功，這很正常。”
    “很正常？練過縮骨功的人都會長不高嗎？”解雨真恍惚間想起來，二月紅和解雨晨，還有紅家其他練習縮骨功的人。“好像真是，我哥好像今年也沒再長高了，他才176。”
    隨後他又低聲嘀咕，“那憑什麽我比我哥還矮……”
    張久日大笑著把煙掐滅，夾在耳朵上。“哈哈哈，來，求我，你久日哥給你想想辦法。”
    "切，算了吧。"解雨真擺擺手，反而釋然了，"要真有辦法早就用了。再說我家的人本來就不高，就這樣吧。"
    張海克看著他們互動的情形，眼神有些閃爍，“這孩子倒是豁達通透。”
    張久日還想說什麽，但領路的長老已經停下腳步："這裏就是族長的居所。二樓是族長的房間，一樓稍後我會派人過來收拾。"他轉向張麒麟恭敬行禮："族長您請自便。熱水、衣物和日用品稍後會送來，一日三餐也會按時供應。想必您之後還有要事，我就不多打擾了。如需找我，吩咐任何人傳話即可。"
    張麒麟微微頷首："多謝。"
    長老嘴角浮現一絲真誠的笑意："族長言重了，這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請安心住下。"見張麒麟沒有其他指示，他利落地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曲折的小徑中。
    在長老走後，張麒麟直接上了二樓，二樓隻有一個房間，還有一個小小的雜物間。
    張麒麟站在房門口，目光緩緩掃過屋內陳設。斑駁的陽光透過窗欞，在熟悉的桌椅書櫃上投下細碎的光影。五十年的時光仿佛在此刻凝固，每一件物品既熟悉又陌生。
    突然，一陣震天響的呼嚕聲打破了寂靜。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床上蜷縮著一個老人——頭戴當地特色的布帽，身上卻穿的是一套的民國馬甲長衫。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皺紋，隻有幾綹稀疏的白胡須隨著鼾聲輕輕顫動。
    "王進垣，他也是張家的一支，主要作用就是保存族長的記憶。"張海克的聲音很輕，他看了一眼張麒麟又落回了老人身上，"他本是個研究民俗的學者，當年因追查一樁奇案與你同行，歸來後就成了你的記憶保管人。"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唏噓，"這一等...就是五十多年。"
    床上的老人突然抽動了一下，鼾聲戛然而止。那雙布滿老人斑的手在空中抓撓了幾下，最終陡然驚醒。當他的眼睛從迷茫到清醒始終鎖在張麒麟身上，他幹癟的嘴唇有些不受控製地顫抖。渾濁的淚水在他的眼中匯聚，他的眼神裏翻湧著太多情緒——久別重逢的喜悅，負重前行終到盡頭的輕鬆，還有一些對時光流逝的感慨。
    “嗨，這麽多年不見，你還是當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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