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張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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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邊霎時間隻剩下呼嘯的風聲,和風吹過花田枝葉摩擦的聲音。
“張麒麟?哈,哈哈哈,張麒麟……”張年盯著花田裏的人影,笑聲裏全是癲狂的恨意,猛地奪過旁邊人的衝鋒槍,就要對著花田的方向開槍。
可下一秒,冰冷的槍管抵上了他的後腦。
“張年先生。”身後傳來一個帶著優雅口音的聲音,語調彬彬有禮,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你們的私人恩怨我們不管,但藏海花很珍貴,我不希望它們有任何損傷。”
張年僵住了。他仍穿著那套扮演張久日的那套衣服,隻是麵具已經摘掉了,此刻的他狼狽不堪,一條腿微微懸著,顯然解雨真那一下讓他受了不輕的傷。
被人用槍指著的瞬間,他臉上閃過一絲扭曲,但很快又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回過身半恭下腰:“當然,當然……維拉斯先生,您說得對。我隻是擔心張麒麟會破壞花田,您看,他已經在采集藏海花了——那可是埃蒙德先生的財產!”
說著他又指向張麒麟,“我現在就去幫埃蒙德先生,取回他的財產。”
維拉斯微笑地看著他,眼神溫柔的像一汪春水。但卻在張年轉過身之後,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砰!砰!”三聲槍響。
張年的頭幾乎被轟碎,鮮血和腦漿濺在雪地上,顏色和藏海花有些相像。他的屍體“咚,”的一聲砸在地上,他的眼睛仍死死的盯著張麒麟和藏海花田,裏麵盡是不可置信和不甘。
他出賣一切想要得到的藏海花,明明近在咫尺,可有的人卻覺得,他連踏足花田都不配。
解雨晨曾冷眼旁觀張家人骨子裏那股可笑的傲慢。他們總以為流淌著特殊血脈,身手超凡,便能淩駕於世俗規則之上。可這世上最鋒利的從來不是刀,而是人心;最致命的也不是武力,而是金錢與權勢織就的羅網。
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天真。
張年給他的那點東西,他都看不上,何況是那些國外的資本家。
生命的周期拉長,也讓他們對時間變化變得遲鈍,已經是半個世紀之前的東西,他還拿出來給解雨晨看,對於一個對標科研方麵的人來說,過於可笑。
而現在,張年用最血腥的方式明白了這個道理——近在咫尺的藏海花,終究成了他永遠觸不到的幻夢。
張海克和張海幸跟在隊伍後方,瞳孔驟然緊縮。冰冷的槍管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數把衝鋒槍已悄然對準了他們的要害。直到此刻,他們才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已然踏入怎樣危險的境地。
維拉斯優雅地轉身,俊美的麵容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張先生,張小姐,"他的聲音如同絲綢般柔滑,"不必緊張。張年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如果情報無誤,他與二位也有血海深仇。我這是在替天行道。"
他緩步向前,"他對張麒麟先生的不敬之舉,很可能會毀掉整片藏海花田。我的老板可能會對此...非常為難。"維拉斯微微頷首,眼中流轉著溫柔的笑意,"作為忠誠的下屬,我不得不為老板掃清障礙。"
話音未落,四周的槍械同時傳來清脆的上膛聲。維拉斯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袖扣,"隻要二位承諾永不踏足藏海花田,我以人格擔保你們的安全。否則..."他遺憾地聳聳肩,"恐怕隻能請二位就此長眠了。"
"我們同意。"張海克反應極快,雙手高舉緩緩後退。他的聲音異常平穩,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您盡可放心,我們絕不會靠近藏海花田半步。"
維拉斯似乎很欣賞他的識趣,唇角微揚,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合作愉快。"
話音落下,他抬手做了個簡單的手勢。幾名裝備精密儀器的手下立刻上前,開始對藏海花進行取樣。兩名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則留在原地,槍口若有似無地指向張海克和張海幸。其餘人迅速散開,呈扇形向四周推進,顯然是在搜尋解雨真和解雨晨的蹤跡。
維拉斯不再多言,轉身踏入藏海花田。他的步伐輕盈而謹慎,每一步都精準地避開每一片藏海花的葉片。
然而,僅僅走出十幾米,身後驟然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維拉斯的身形微微凝滯,卻沒有回頭。藏海花妖冶的枝葉在風中輕輕搖曳,發出細碎的沙沙聲。他眯起眼睛,目光掃過身邊的幾株藏海花,觀察它的每一片花瓣與枝幹,卻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抬眼看向張麒麟,他依舊在花叢間穿行,所過之處,所有正在盛開的藏海花都被他修長的手指掐掉扔進口袋裏。他仿佛被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
身後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維拉斯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甬道裏的經曆讓他對張家的手段有所了解——那些致幻的六角鈴鐺雖然厲害,但時效有限。按經驗,隻要保持鎮定,等待藥效過去即可。
然而慘叫聲非但沒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又過了約莫三分鍾,此起彼伏的哀嚎聲突然戛然而止。維拉斯這才緩緩轉身,眼前的景象讓他臉上優雅的麵具險些崩裂——
花田邊緣的雪地上,躺著很多人,每個人的身體表麵都覆蓋著一層紅色。所有的人像是都被放在藏海花汁液裏浸泡之後又扔了出來。
維拉斯迅速掃視四周尋找張海克兄妹的身影,卻發現所有倒地者都被同樣的紅霧籠罩,一時竟難以辨認。
他站在花田中央,生平第一次,這他竟然被逼到進退維穀的境地。
剛剛趁亂,解雨真和解雨晨帶著張海克兄妹,重新退回了之前他們來時的甬道。雖說幾個人也都算見多識廣,但是對於剛剛看到的情景,依然感覺到頭皮發麻。
最開始,是那幾個像是科研技術的人,他們剛剛碰到藏海花,一股像是染料一樣的東西,就從上麵“流向”他們的身體,短短幾秒鍾那些人就被染成了鮮紅色。
最可怕的是,被沾染的人就像引燃的導火索,不管不顧的撲向自己的同伴。
解雨真看情況不對,抽出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掌,擠出幾滴血抹在解雨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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