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黃皮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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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些年的時候東北很多人以趕山為業,農忙時在家種地,閑餘時就結伴趕山。那時的東北山高林密,物產豐富,所以趕山帶出來的東西也不局限於野物,像榛子蘑菇,人參猴頭,甚至有時還能弄幾件古董出來,總之隻要能帶出來的都會拿來賣。
    李老嘎就是其中一個趕山人,往上數三輩都是獵戶出身,所以李老嘎的技術也是了得,每次都滿載而歸,但他還是很有原則的胡黃常蟒不碰,懷崽子的不打,缺德的事不幹。
    這天李老嘎又進山了,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片林子裏,本以為林子裏能打到幾隻野雞,可轉了一圈什麽都沒看見,反而肅靜的出奇,連蟲叫都沒有。
    走著走著李老嘎突然停了下來,看見前麵一棵老鬆樹下坐著一隻黃皮子。這黃皮子體型比一般的大了許多,嘴巴上一撮白毛。心說這可不是一般的黃皮子,想必是有了道行的。
    這黃皮子距離李老嘎也就十米的地方,它也看到了李老嘎。雖然打了幾十年的獵,但遇到這樣的黃皮子心裏還是犯嘀咕,不敢輕易這麽走了。
    李老嘎一抱拳說“這位黃爺,剛才有所冒犯驚著了您,還請多擔待。”說完轉身就要走。可那黃皮子也拱了拱前爪,好像是在還禮,緊接著跑到李老嘎跟前,站起來夠他腰間的酒葫蘆。
    李老嘎一看這是要喝酒啊,忙解下酒葫蘆放到地上,黃皮子抱著酒葫蘆就竄進旁邊的草叢裏了。
    進山幾十年的李老嘎今天算是見識了,從前隻是聽說,今天見到這成精的黃皮子也太嚇人了。正後怕的時候那隻黃皮子晃晃悠悠地又回來了,看來是喝多了,嘴裏還叼著一隻野雞。
    李老嘎搭眼一看就看出這可不是一般的野雞,這叫飛龍也是東北老林子裏野雞的一種,叫花尾榛雞。因為爪子上的表皮呈鱗片狀,很像龍鱗,所以都叫它飛龍。這飛龍肉質相當鮮美,不是一般野雞能比的,價格也是一般野雞的十幾倍。但數量稀少,老獵人一年也打不到幾隻。李老嘎一看這黃大仙也太講究了,喝了我的酒就回報一隻飛龍。
    從那以後,李老嘎每次進山打獵都會額外給那隻黃皮子帶一壺酒,而黃皮子也都很講究的用一隻飛龍作為回報。有時陰天下雨幾天不能進山,這隻黃皮子就會帶著“禮物”下山去找李老嘎,當然也免不了喝他一頓酒。
    這看似好朋友一樣的往來,可並不是什麽好事。黃皮子素來不講道理,心性不定,當李老嘎還為能交上這位黃仙朋友而沾沾自喜時,果然出事了。
    這天李老嘎下地回來,到家一看媳婦還沒做飯,每天這個時候飯早就做好了。正納悶呢,兒子從裏屋跑出來說“爹,快看看我娘去吧,我娘瘋了。”
    李老嘎一聽忙跑到裏屋,隻看見自己自己媳婦披頭散發地坐在炕上,滿身酒氣。李老嘎進屋就像沒看見一樣,自己還在那一邊喝酒一邊胡言亂語“你不讓我喝酒,我偏喝,看你能把我怎麽樣?好酒啊!”
    從沒見過自己媳婦喝酒啊,更不要說這樣瘋癲。李老嘎忙問兒子怎麽回事,兒子哭唧唧地說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今天中午李老嘎下地後,不大會兒這隻黃皮子就來了,沒看見李老嘎,就對著他媳婦說“快給我拿酒來!”李老嘎媳婦以前見過這黃皮子,但她是很厭煩的,總覺得這是畜生,和自己的老爺們兒成天稱兄道弟一樣很不舒服,就沒搭理黃皮子。
    黃皮子一看生氣了,狠狠地說“我讓你不給我酒喝。”緊接著嗖一下就上了李老嘎的身,上身之後滿屋找酒,找到了就直接大口大口地喝起來,喝多了還在屋裏屋外開始作妖。兒子攔也攔不住,嚇得直哭,直到李老嘎從外麵回來。
    李老嘎一聽就明白了,這就是他那個稱兄道弟的黃皮子兄弟啊。此時李老嘎也是很窩火,平時拿你當朋友待,你這說翻臉就翻臉,折騰起我家人來了。可也不敢招惹它,對著黃皮子說“你快住手,從我媳婦身上下來!喝酒好說,有都是酒供著你,你下來就行!”
    “光供著我喝酒可不行了,我要你供著我,每天一遍酒,早晚三炷香。我要在你家吃香火了。”黃皮子借著李老嘎媳婦的嘴說。
    李老嘎一聽“你也太過分了,你我相交這麽長時間,雖然你皮毛戴甲我一直拿你當弟兄看待,今天你卻如此折騰我的家人。你快滾!”
    “哈哈哈,你要是不把我供奉起來,我不僅折騰你媳婦,還要折騰你兒子。”黃鼠狼說完一個閃身,從李老嘎媳婦身上撤下來,馬上撲向他兒子。隻見他兒子身上一抖,神色馬上變成剛才李老嘎媳婦的神色。
    ”怎麽樣?你供是不供?”黃皮子得意洋洋地說。
    李老嘎看黃皮子上了兒子的身,這下徹底怒了。轉身抄起牆上的獵槍,對著黃皮子喊道“你走不走?趕快從我兒子身上下來!要不我崩了你!”
    黃皮子在他兒子身上,怎會怕獵槍!
    “好啊,你開槍啊,我死了你兒子也好不了。”
    李老嘎一聽也是這麽回事,剛才一衝動忘了黃皮子在他兒子身上。頓時氣得牙咬的嘎巴嘎巴想,可有一點辦法也沒有。
    黃皮子見李老嘎氣得沒轍了,也高興的手舞足蹈。又是唱又是跳,一會兒上炕上一會兒又爬到櫃子上,好像是在氣李老嘎。
    這時好巧不巧地,黃皮子折騰時碰到了掛在牆上的竹籃子,竹籃子裏麵有李老嘎平時打獵時帶著的家夥式兒,裏麵有一把獵刀當啷一下點到了地上。這一響聲沒嚇到李老嘎,可給黃皮子嚇得媽呀一聲跳起來多高,一閃身就從李老嘎兒子身上下來了,爬在地上
    李老嘎看到這個情形心裏馬上明白了那是李老嘎他爹打獵時就用過的一把刀,這些年不知道沾了多少野物的血,自帶殺氣,怪不得黃皮子這麽怕!
    李老嘎操起獵刀,照著黃皮子就是一刀,黃皮子看刀來了挑起就往窗外跑,可還是慢了半拍,一刀砍下它的半條尾巴。
    從此黃皮子再沒來過李老嘎家,李老嘎也再不上山打獵了,老實在家務農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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