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請天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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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坤低頭看向小屁孩,抬臂翻掌間,兩個銅錢出現於掌心。
“先還你兩個,我還欠著倆。”
小屁孩看到陳坤手中的銅錢,用力搖頭,以為陳坤是在拒絕他的請求。
“我不要銅錢,求你救救我娘......那四個銅錢,我不要你還了。”
苟瞎子在一旁見狀,眼神在絕望中黯淡下去。
陳坤將銅錢收回,淡淡道:“這可是你說的。現在,我們倆可兩不相欠了。”
“呃——”汪鐵柱聽得無語:大爺,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意這幾個銅錢的事?咦?等等......莫非他......
就在這時,陳坤一把提起小屁孩放到旁邊:“一邊待著,別礙事。”
他走到苟瞎子麵前,見對方嘴唇顫抖,激動得難以自持:“求......求閣下救救阿珍。”
陳坤點了點頭,掌心一亮,浮起一團鮮紅血球。
“這是你的精血,還你。”
不等苟瞎子回應出,陳坤便將血球直接送入對方口中。
苟瞎子猝不及防,猛地一咽,小眼珠子都瞪圓了,險些被噎住。
陳坤再次翻手,掌心又現出一團色澤更深、隱隱傳出龍吟之聲的殷紅血球。
他將其懸浮在昏迷婦女身前:“這是她的精血,但我不能全部還於她。”
苟瞎子剛緩過氣,聞聽陳坤此話,死死盯著那團血球,目光中全是不該有的平靜之色。
“我隻取三分之一,作為救她一線生機的代價。你...可願意?”陳坤凝視著苟瞎子的雙眼,等待對方的回答。
苟瞎子聽到能救阿珍,毫不猶豫地重重點頭:“我信你,但你若騙我......下輩子我絕不讓你好過。”
陳坤輕笑一聲:“就你,便是你家老祖‘欺天老道’或許還有這等本事。而你,還太嫩了。”
苟瞎子小眼睛一縮,問道:“你?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見過我家老祖?”
陳坤隻是神秘地笑了笑,並未作答。
他引指從那深色血球中抽出約三分之一納入自身,將剩餘部分一點點推入婦女心口。
霎時間,婦女原本逐漸消散的身軀停止了崩散,整個身軀飄起,籠罩在一層微光之中。
“娘!”小屁孩哭著撲上來。
“阿珍!”苟瞎子急忙喚道。
“都安靜點,別打擾我。”陳坤出聲嗬斥,隨即取出黑不溜秋的玉璽,舉頭朝天。
“這是......?!”苟瞎子死死盯著陳坤手中那塊黑乎乎的玉石,震驚得張大了嘴。
“請!天!借!命!” 陳坤一字一頓,聲如金石。
刹那間,小鎮上空祥光萬丈落下,一道道龍影盤旋其上,異象頓生。
“吟——呼——”
一聲蒼老的龍吟仿佛穿透無盡時空,驟然降臨。
“何人......竟請動天道,向我龍族借命?”
浩瀚古老的威壓頃刻籠罩整座小鎮,一雙能洞穿萬古的巨眼在天空緩緩睜開。
僅僅是被那目光掃過,街上眾人便已承受不住,紛紛匍匐在地。
汪鐵柱更是驚恐跪倒,不敢抬頭。
苟瞎子雙眼溢出兩行血淚,不可置信地抬頭望去。
唯有小屁孩茫然且吃驚地望天,竟毫發無傷。
那雙古老的目光最終落在陳坤身上,淡漠的眼底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
陳坤直視上空那一雙目光,自然一笑。
空中的巨眼與陳坤對視一息時間,隨即緩緩闔上,隻剩一道恢宏餘音在小鎮上空久久回蕩。
“龍族,準爾借命!”
一道金黃色的龍形虛影自天而降,環繞小鎮飛旋一周,最終沒入陳坤手中的玉璽,纏繞其上,流光熠熠。
“請天!授命!”
陳坤手持玉璽,朝空中漂浮的阿珍印去。
玉璽落下瞬間,漫天霞光傾瀉而下,盡數湧入阿珍體內。
她虛幻的身軀迅速凝實,最終化作一枚布滿細密裂紋的珍珠,落入陳坤手中。
陳坤掂了掂那枚珍珠,嫌棄道:“那老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小氣,順手幫她完全修複內丹能怎樣?”
苟瞎子此刻早已激動得難以自持。
他努力掙紮爬起,朝陳坤重重叩首。
“多謝閣下救阿珍一命。”
小屁孩也從震驚中回過神,茫然四顧:“我、我娘呢?大哥哥,我娘呢?”
陳坤走上前,將那枚珍珠放入小屁孩手裏。
“這就是你娘。”
“啊?我娘......死了?!”小屁孩捧著珍珠,眼淚又湧了出來,“嗚......娘——”
汪鐵柱此時才敢起身,仍心有餘悸地望著天空,方才那一幕帶來的震撼難以平息。
而他看向陳坤的目光,已充滿了深深的敬畏與忌憚——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苟瞎子輕輕從小屁孩手中取回珍珠,溫柔地捧住:“阿珍,我一定會想辦法喚醒你,複活你。”
小屁孩的哭聲戛然而止:“苟瞎子,你說什麽?我娘沒死?”
苟瞎子麵露難色,不知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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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坤瞥向小屁孩,說道:“你娘的妖魂已被我封回她的本體內丹之中。”
“但她內丹碎裂,妖魂受損,如今能保住妖魂不散已是萬幸。”
見小屁孩似懂非懂地望著自己,陳坤又補充道,語氣難得地帶上一點現實的冷硬。
“不過,要想完全救活她,不是那麽簡單。需以龍族一名龍王的一滴心頭血,孕養修複‘龍珠血蛤’的本體妖丹才行。”
“否則,她將永遠保持一顆珍珠模樣,直至被歲月侵蝕化為一抹粉塵。”
小屁孩聽完陳坤的話語,心裏重新燃起希望。
“大哥哥,我要救我娘。你快告訴我龍王在哪兒?我這就去取龍王心血回來。”
汪鐵柱在一旁聽得嘴角直抽,不知該如何告訴這孩子。
在他看來龍王的心血,那是何等渺茫難求之物。
苟瞎子深知其難,又不忍打擊小屁孩。
他隻是安撫道:“小南子,你隻需記住你娘還活著。至於龍血......我會去取,你不必擔憂。”
“苟瞎子,你真好。”小屁孩終於破涕為笑,又將那枚珍珠重新搶回手裏,小心握住。
陳坤見此事已了,自己也得了一部分龍珠血蛤的精血,不算白忙一場。
他轉頭看向汪鐵柱。
汪鐵柱對上陳坤的目光,立刻上前,恭敬問道:“閣......大人,您有何吩咐?”
陳坤指了指苟瞎子表示:“我餓了,要回店裏吃點東西。你找他付錢。”
“啊?”苟瞎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汪鐵柱連忙苦笑:“大人,您要吃東西,我怎敢要錢,我請客吧。”
陳坤滿意地點點頭。
方才他吸收了飛棘、飛刺的精血,皮囊之下竟生出了血肉,此刻的他能感受到異常真實的饑餓感。
“那快走吧,我很餓。”陳坤不再多言,轉身便朝“精湯怪店”走去。
街道兩旁的人群,默默注視著陳坤走過,眼中無不充滿敬畏與好奇。
汪鐵柱則急忙跟上,還一邊招呼店裏的小二和廚師們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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