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度過的，胸悶的不行，想要找人訴苦，但是這種事我又能和誰說呢？
    不知道何時我才睡去，第二天，爺爺奶奶照常早起，我睡到了日上三竿。
    睡醒以後，我躺在床上。
    “她奶奶，你說丫頭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
    “你問我幹什麽，你活這麽大都活狗身上去了？”
    “可是這事……總有瞞不住的一天吧……”
    ……
    爺爺奶奶的交談聲在房間外傳來。
    我坐起身來，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如煙醒了啊，快洗洗手吃飯吧。”奶奶和往常一樣開口。
    我看向奶奶，那慈眉善目的模樣，又看向爺爺，恰巧爺爺也正看向我。
    他的眼中滿是愧疚，似乎正因昨天的事而感到自責。
    眼淚奪眶而出，即便是垃圾桶撿來的又怎麽樣？不是親的又怎麽樣？他們養了我那麽多年，更是把我當親孫女對待，我又在這裏胡思亂想什麽呢？
    什麽狗屁父母，滾一邊去吧，生我不養我，還不如當初把我甩牆上！
    “嗯呢，奶奶，今天吃什麽？”我洗了把臉，問道。
    “當然是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呀！”奶奶聽到我的聲音，急忙開口道。
    來到桌前，爺爺吃的心不在焉，還時不時瞟我一眼。
    我明知故問的開口：“爺爺，您老瞅我幹什麽？”
    “丫頭，爺爺我……”爺爺說到一半，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能閉嘴。
    “哎呀，爺爺，你跟奶奶養了我那麽多年，還怕你這乖孫女跑了不成？”我笑著開口。
    “丫頭，你……你不生我的氣？”爺爺有些遲疑的開口。
    “爺爺，我本來就沒有生氣，就是……一時間接受不了……”我開口道。
    “就是，如煙，你別聽你爺爺胡咧咧，你這都馬上考試了，你爺爺還跟你說這個。”奶奶一邊給我盛飯一邊數落爺爺。
    “如煙要是考不好，老娘以後就再也不伺候你了！”
    不過這話爺爺顯然是沒聽進去，在知道我沒生氣後，便笑吟吟的吃著飯。
    一家人又開始變得其樂融融。
    吃完飯，幾人坐在屋簷下曬著太陽，春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不免產生一些困意。
    突然間，我想到一件事。
    就是好多同學第一次來姨媽的時候肚子都非常疼，我第一次還沒來，如果恰巧趕到了考試那時候，那豈不是完犢子了？
    我站了起來，爺爺奶奶見我站起來以為我有什麽事。
    我習慣的看向爺爺，隻感覺麵部一陣發燙。
    這種事怎麽能跟爺爺說呢？
    我便來到奶奶身側小聲地開口。
    “奶奶，我……”
    奶奶靜靜的聽著，聽我說完，奶奶也是點點頭道：“是得查查，這可關乎到我們如煙的考試，今天天還早，不如就今天去醫院查查！”
    “啥？要去醫院？你們娘倆說了啥？還有我不能聽的？”爺爺一臉懵逼的站了起來。
    “跟你說啥？我們女人之間的事，你懂嗎？”奶奶開口道。
    經過奶奶這麽一說，爺爺似乎是懂了其中的關係。
    同樣是一臉鄭重的開口。
    “這樣的話，確實得去看看，不過現在去城裏的話掛號什麽的時間能夠嗎？”
    “不夠就在那住一晚。”奶奶道。
    ……
    經過一番商議，爺爺拿著一個錢包就走了出來。
    奶奶還要帶一些吃食，卻被爺爺說了一頓。
    “帶什麽吃的，城裏還能缺吃的了？我看你是在這生活幾年腦子不好使了！”爺爺十分不悅。
    走在鄉間小路，隻有走到大馬路才能等到公交車。
    爺爺站在我一旁，將銀行卡一張張拿出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爺爺有這麽多銀行卡。
    “這張黃的，是我跟你奶奶的養老錢。”
    “這張綠的，是你平常上學買資料的錢。”
    “這張黑的……”
    “黑卡？”我一臉疑惑的開口，小說什麽的我也看過，什麽黑卡隻有最有錢的人才能獲得。
    一瞬間，變成富家千金的想法在我腦海中蔓延開來。
    “傳說中的至尊黑卡？”我不敢置信的開口。
    “你怎麽知道？”爺爺一臉驚詫的開口。
    “真的假的爺爺！”我激動的開口，甚至要買什麽都想好了。
    “那還用問，當然是假的。”爺爺笑著開口。
    奶奶也被爺爺的話逗的合不攏嘴。
    隻有我跟幹巴的豆芽菜一般卸了氣。
    隨後爺爺又拿出一張紅卡。
    “這張啊，就是我跟你奶奶給你準備的嫁妝！”
    “啊？”
    聽到這話，我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漲到了臉上，滾燙滾燙的。
    奶奶看我一臉害羞，一把推開爺爺。
    “如煙，到奶奶這邊來，不理他。”
    ……
    一路上，三人說說笑笑，一直到了下午兩點半才到醫院。
    剛到醫院，爺爺的大哥大就響了。
    “歪？”
    “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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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現在挪不開，有什麽事你先說。”
    “嗯？他昨天不還是好好的？怎麽今天？”
    “昂，昂，昂昂昂。”
    “等我忙完就回去！”
    看著爺爺的樣子，奶奶隱約猜到了什麽，開口道：“是村裏的張飛宇？”
    “嗯，就在咱們剛走一會，他在路邊給車撞了，打了120，人已經走了。”
    我一愣，張叔叔？他不是才四十多。
    等等，奶奶怎麽知道是張飛宇？莫非是聽到了爺爺電話裏的聲音？但是這醫院這麽嘈雜，爺爺也沒開免提，奶奶是怎麽聽到的？
    “那咱們啥時候回去……”
    “先給丫頭看看，丫頭的事要緊！”
    三人的腳步加快。
    在我的印象裏，家裏的進項不多，平常就是賣賣菜，打鐵，偶爾誰家裏有喪事爺爺奶奶過去幫忙處理一下。
    這事一看就是張家找到了爺爺，希望爺爺過去幫忙。
    很快，便來到了看病的科室，醫生讓我們網上掛號，可是爺爺奶奶根本就沒有智能機，根本就沒法掛號，由於學校不讓帶手機，爺爺奶奶也沒給我配備。
    沒一會，一個戴著口罩的大姐姐來到我們跟前，帶著我們去掛號。
    終於是存了錢掛了號，我們才又回到科室。
    爺爺是男的，自然不能讓爺爺進來。
    看病的醫生是個女醫生，這倒是讓我鬆了口氣，因為聽別人說醫院裏脫褲子什麽的，還有產科醫生是男的，尷尬的一批！
    “小妹妹今年多大了？”
    “十五歲了。”我開口道。
    “嗯，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就是我身邊的同學都來了……就我還……”
    說著，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是要中考了嗎？”
    我點點頭。
    “這段時間來看這個的女孩子不少，按道理說沒什麽大礙，如果想要安心的話，可以做做檢查。”
    我抬頭看向奶奶。
    “做，需要我們做什麽檢查？”奶奶開口道。
    “做檢查的話需要空腹，今天吃飯沒？吃了的話需要明天早上了。”醫生繼續開口。
    “晚點不行嗎？“奶奶問道。
    “不可以的，大娘，如果現在測的話數據可能會出現誤差，從而影響我們的判斷。”醫生耐心的解釋道。
    “行。”
    奶奶領著我走出科室，爺爺見到我倆出來後立馬走了過來。
    “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得明天，今天吃飯了，明天不吃飯來。”
    爺爺無奈的點點頭。
    晚上，爺爺找了個旅館，我跟奶奶住，爺爺說自己出去溜達一圈。
    我知道爺爺是舍不得錢，自己去外麵找地方湊合去了。
    ……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來了醫院。
    “我給你們做一個激素水平檢測，等做完檢測再看結果怎麽樣？”
    “好！”
    “小劉，帶著他們去。”
    就這樣，我被帶到了抽血的地方。
    抽完血，爺爺帶著我們去吃了早飯，又在外麵散了散步消消食。
    回來時，距離抽血已經三個小時了。
    拿到單子，奶奶帶著我火急火燎的走向科室。
    女醫生從容的接過單子，再看到一串串數據後，隻見她眉頭一擰。
    “你確定這是你的化驗報告？”
    “對啊，柳如煙，就是我啊。”我一臉懵的開口。
    爺爺奶奶也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小妹妹，要不你先出去一下……”醫生有些難為情的開口。
    聞言，我的心咯噔一下……莫非我得了什麽大病？
    想了想，我搖了搖頭，道：“您說吧，我能行……”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裏也沒底，心慌的厲害。
    “兩位大叔大娘，你們也做好心理準備。”
    “其實，他不是個妹妹，他是個弟弟。”
    “啊？”我爺爺和奶奶三人異口同聲的不解。
    “通過數據來看，他的數據和男生極為相似，也就是說。”
    “他，柳如煙，大概率是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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