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榆，我說要放你離開了嗎？”看阿飄又被自己嚇得開始眼眶泛紅，鬱柏舟努力緩和著語氣，“你要是真的走了，是不是就得孤零零一隻鬼在外麵挨餓受凍？是不是就不能像剛才那樣輕輕鬆鬆就得到紙錢花？”
    白榆有些懵地聽著，思緒也不自覺地飄向了鬱柏舟為他設想的畫麵裏，想到自己要是真從這裏走了，就又要回到剛來時那個又冷又餓的可憐境地，馬上打了個寒顫搖搖頭把它們甩出去。
    那個，怎麽說呢……
    照他接收的信息和瞧人的經驗來看，這鬱柏舟也還挺好一個人的吧？
    自家陽台被隻阿飄連著睡了好久都沒說動手攆它走，不僅放他進屋取暖、分他一半外賣，還願意給他燒紙錢花，怎麽不算好人呢，是吧是吧？
    白榆不過是埋頭沉默地多糾結了兩秒，這邊鬱柏舟就又說話了“而且你看啊，這附近都沒別的一隻鬼，你走了也無聊是不是，還不如留下來陪我呢對吧？”
    啊？
    白榆揪揪衣角，真就單純地陪著？
    剛才不是都還在討論另外那個賠嗎，這就變了？
    確定要留下來多觀察兩天後，白榆再接再厲提新要求“那，那你也不要再嚇我了。”
    鬱柏舟點頭答應“不嚇你不嚇你。”
    看了眼白榆，他又小聲補充“但你有時候的膽子也太小了吧，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被嚇得原地跳腳。”
    白榆抿唇沒應聲，卻是在心裏確定了鬱柏舟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好人，唯一好奇的一點就是，他為什麽一定要讓自己留下來呢？
    打量著鬱柏舟褲腿下映出的肌肉輪廓，白榆腦袋裏出現了個大膽想法——或許現在的物種多樣性又背著他朝些奇奇怪怪的方向進化了？
    比如像鬱柏舟這種比較獵奇的人吧，他們在遇見阿飄之後，走的就是那種零幀起手交朋友的不尋常路子，而跑路兩個字是萬萬發生不了的。
    白榆覺得自己悟了。
    鬱柏舟不知道，就在這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麵，他自以為的熱情善良好青年人設，卻是早被白榆給痛快打上了獵奇標簽。
    盤算了下他帶來的那幾箱紙錢還夠燒上多久，鬱柏舟歎口氣，循循善誘“我觀察你也好幾天了，發現你身上似乎不是太寬裕的樣子？這樣吧，隻是你肯留下來，當個小富豪還是不成問題的。”
    驚喜！
    大驚喜！
    都說沉默就是默認，白榆以為鬱柏舟也已經接收到了他的隱晦態度，知道他是同意留下來了的呢，沒想到還能再賺上一筆。
    於是，鬱柏舟才問出那句“你願意嗎”，白榆就點頭如搗蒜地回他“願意，我可太願意了！”
    聽出白榆話裏的急切，鬱柏舟奇怪地看他一眼但還是回到直播室裏麵拿了遝紙錢兌現承諾。
    是錯覺嗎，他怎麽感覺自己才是那個被引誘著掉進陷阱的人呢？
    但很快，在看到白榆笑彎了眼在地上快樂撿錢後，鬱柏舟又不覺得有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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