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小客村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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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卡的牆角下,懸掛著眾多趙氏斥候,手筋腳筋皆被挑斷,傷口鮮血淋漓,染紅了身下土地,就像菜市場準備屠宰的羔羊一般,身體無力耷拉著,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命運擺布。
    “侄孫啊,我知道錯了,這些都是鄒航搞出來的,他們是趙氏的人。”智北根本就沒有搭理鄒航,神情中滿是哀求,看向智菲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微弱的希望,仿佛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聲音顫抖著說道。
    “我之前在營內打雜,每天就是幹些雜活,雖然辛苦但也安穩,有一天魏氏來人,說讓我到小客村負責守衛糧草運輸的哨卡,這個職務不僅能遠離戰場,還能偷懶,我一聽,覺得這是個好差事,於是就同意了。”
    “可我到了這裏之後,才發現哨卡內的生活比營內還要艱苦,每天都要清點貨物,一袋袋糧草堆積如山,數都數不過來,還要受運輸隊頤氣指使,把我們當奴仆一樣使喚,和他們吵了好幾次架,有一天我實在氣惱,就去村內的酒樓喝酒,越喝越上頭,腦袋暈乎乎的,後來迷迷糊糊就記不清了,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軍營中了。”
    “天剛亮,就有人來哨卡砸門,村內好多商戶的老板,手裏拿著欠條,一張張地展開,上麵竟然寫滿了我的欠款,賭坊、青樓、酒店,什麽樣的錢款都有,還有我的簽字畫押和令牌。一個晚上而已,我哪裏能花那麽多錢,我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噩夢,可這噩夢卻如此真實。”
    “哨卡內的同僚嫌棄我把賬上的錢都花光了,沒有人願意幫我,像躲瘟疫一樣躲著我,剩下的錢我原本打算就賴著不還了,令牌不要就不要了,上報遺失就好,可是鄒航卻笑眯眯幫我把令牌要了回來,並且和我說他有辦法幫我還債,而且還能大掙一筆,就是偷賣軍糧,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竟然聽信了他的話。”
    “剛開始賣的少,一車也就拿幾袋而已,營內的後勤根本就發現不了,因為運輸隊和我們有口角,所以不親自前往前線,我們就說少的那幾袋是運輸隊路上的消耗,那時候我心存僥幸,覺得不會被發現。”
    “可後來這偷賣軍糧的生意便越做越大,從一袋到一箱,再到一車,我越來越害怕,擔心會被查處,想要停止這個買賣,但這個時候鄒航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們是趙氏斥候,利用我的手,拿我們的軍糧,給他們自己的軍隊食用,而且他的手中還有賬本,把每一筆買賣都詳細地記錄下來。”
    “這個時候根本就停不下來了,不僅是哨卡內的士兵,就連小客村內的所有居民都參與了進來,每個人都被趕上這條船,眾人都在協力推著走,誰也不能下去,偷偷跑掉的人,就會被永遠埋進二黃河的河底。”智北的臉上全是鼻涕和淚水,混著鮮血如同一副小醜麵具,向智菲聲嘶力竭地述說自己的遭遇。
    “這不能隻怪我一個人啊,所有人都有罪,侄孫啊,如果你不想放過我,直接一劍殺了我吧,別讓我回去麵對智公啊,下了大牢,生不如死啊!”
    “嗬嗬,堂堂一介都尉,每月軍餉微薄的可憐,還不夠富家子弟在風月場所一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我這是在幫小客村擺脫窮困,是行使善舉啊。”鄒航雖然手腳無法動彈,可嘴巴還能說話,就算牙齒少了幾顆,依舊巧舌如簧,能言善辯。
    狡黠的目光在眼眶中滴溜溜地轉著,鄒航看向陽雨幾人眼神中露出一絲鬼魅的笑容,仿佛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試圖用言語迷惑眾人。
    “幾位大人,何必屈尊於一個小小的先鋒旅,這位熊貓大人手掌天地之威,舉手投足間便有強大的力量,這位旅帥也是一表人才,氣宇軒昂,不如投我趙氏,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大家一起發財,等到戰爭結束,我向家主美言幾句,讓旅帥作為殘存智氏的家主,那時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可——”
    “啪!”
    就在鄒航試圖蠱惑陽雨和智菲的時候,陽雨眼前閃過一片銀灰色的絲線,轉瞬即逝,這時注意到自己的麵板上多了一個“魅惑”狀態,顯然是鄒航動用了某種蠱惑人心的法術。
    智菲眼神有些迷茫,原本清澈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層迷霧,似乎陷入了幻境,身體微微搖晃著,仿佛隨時都會被吞噬,可另一邊的王楚眼神凶厲,目光如同燃燒的火焰,快步奔跑向鄒航,一記飛踢將對方嘴裏的最後幾枚牙齒踹飛了出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你們哪裏是想要借此發財,這是在破壞我軍的後勤補給線路,是在破壞百姓對於我軍的信任!”智菲搖晃著腦袋,努力讓自己從幻境中蘇醒過來,狠狠給了自己兩個巴掌,拎著佩劍來到鄒航麵前,劍尖抵著對方的腦門,話語中滿是殺氣,聲音如同雷霆般在鄒航耳邊炸響,“說!賬本在哪裏?老老實實交出來,我還能讓你痛痛快快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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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賬本給了你又能怎麽樣?糧草偷盜一事,整個小客村都有參與,就連婦孺孩童都參加了,利益牽掛著所有人,你們難道真的要把所有人都殺了嗎?”鄒航微微前傾身體,故意用額頭頂住劍尖,一絲鮮血如同小蛇一般流淌出來,劃過臉頰,讓他的麵容更添加幾分凶狠,“大人的脊梁,背得起這麽多條冤魂嗎?”
    “我的脊梁粗,冤魂的性命我來背。”旦皂將巨劍重新背負在身後,巨劍無比沉重,卻又仿佛與它融為一體,站在鄒航麵前,龐大的身軀將火光遮擋住,隻給對方留下了一片黑影,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說道,“我叫旦皂,破曉之旦,漆黑之皂。”
    “黑不溜秋的,名字和樣子都這麽黑,你是不打算看見明天的太陽嗎?”鄒航的胸膛劇烈起伏,破敗的身軀失血過多,無論是精神還是力氣都已經所剩無幾,此時強打著精神調侃旦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容,奮力挪動身體,露出了自己的後背說道,“賬本在我腰後的口袋中,你自己過來拿。”
    “好。”旦皂悶聲悶氣地回答道,也不知道是自持武力高強,根本沒有把鄒航的挑釁放在眼裏,還是腦子裏根本就沒有想太多,俯身伸手,徑直掏向鄒航的腰間,陽雨唯恐對方有詐,連忙一把抓住旦皂向後拉去,然而卻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隻有一本被鮮血染紅的賬本出現在旦皂手裏,鮮豔且刺眼。
    “說好了哦,到時候冤魂來向你索命,不要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鄒航的嘴角滿是鮮血,沒有牙齒的嘴唇在火光照耀下猙獰且詭異,有些神經質般地看著旦皂和陽雨,說出一句意義不明的話,最後長吐了一口氣,猛然用力撞在智菲的佩劍上,瞬間穿透了他的身體,鮮血如注般流淌出來。
    “結束了,夫人,我來了。”伴隨鄒航小聲的呢喃,這名趙氏侯正停止了呼吸,嘴角還帶著一絲笑容的死去,仿佛是在嘲笑此間的荒誕,智北見此反而驚慌失措地大喊,“你不能死!不能死啊!這罪我不能一個人擔!快醒過來!你還要向智公替我求情,這一切都是你們逼得!”
    “劈~啪~”火把中的油脂發出一聲脆響,跳躍出一朵細小的火花,在空氣中飛快消失不見,哨卡中除了智北還在苟延殘喘以外,牆角下還有一排被束縛雙手的斥候,看到鄒航死去,紛紛露出了一副羨慕神情,渴望自己也能早日解脫,感慨他終於不用受苦。
    剩餘的斥候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決絕,沒有恐懼,隻有對命運的抗爭,麵容猙獰地張開了大嘴,狠狠咬向自己的舌頭,也想效仿鄒航,了結此命,不再受苦。
    “啪!啪!啪!啪!啪!”
    一連串響亮的耳光聲響起,仿佛一道道驚雷,在寂靜的哨卡中炸響,先貴的六隻手臂掄圓了,給眾多斥候一人一個大嘴巴,斥候們的嘴角瞬間滲出一絲鮮血,就連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阻止他們妄圖用自我犧牲來掩蓋所犯下的罪行。
    “鄒航獻出了賬本,我說到做到,讓他痛痛快快去死,免於受苦。”智菲從鄒航的身軀中抽出了佩劍,上麵還殘留著鮮血,而智菲在自己的衣角上擦了擦血跡,沒有再羞辱對方的屍體。
    示意士兵幫助鄒航鬆綁,並且妥善處理了屍體,智菲轉身對著其餘斥候嗬斥道,“你們呢?你們能為我奉獻出什麽?不要試圖讓我憐憫你們,智趙兩氏如同水火,你們的搖尾可憐隻會讓我感到惡心,體現你們的價值,我會考慮是讓你們喂狗,還是入土。”
    “大人,我知道售賣糧草的錢財藏在哪裏!”一個斥候連忙喊道,眼神中透露出恐懼,但更多是求生的欲望。
    “大人打人,小的知道外麵的人群中還有哪些是趙氏斥候!”另一個斥候也急忙說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生怕說晚了就會被智菲處置。
    “一群懦夫,死亡並不可怕!你們別忘了,自己的家人在哪!赫然在此向智狗投降,你們是想要在陰曹地府裏麵團聚——”
    “啪!”
    眾多斥候爭先恐後地向智菲展現自己的價值,其中還有人試圖威脅投降的斥候,先貴上去就是一巴掌,兩個紅手印均勻覆蓋在對方臉龐,瞬間腫了起來,即使如此,對方還想衝撞先貴,被惱羞成怒的先貴一把抓起,頭下腳上地插進地麵堆積起的金汁之中,讓對方瞬間安靜了下來,這才讓哨卡內清淨了些許。
    手裏有賬本,再加上斥候的指認,街道上被看押的眾多人群,一個接一個老實投降,膽敢反抗的人也被士兵率先射成了篩子,身體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流淌出來,染紅了地麵。最後除了楊多意和劉若洋,所有人都參與了糧草倒賣事件,被智菲下令捆住了雙手,稍後和貨車一同押送去智氏大營。
    “有什麽不舒服嗎?”剛才鄒航臨死前的話語,還有詭異的眼神,都讓陽雨有些不舒服,自己檢查了半天,沒有找到受詛咒的跡象,又不免有些擔心旦皂,看到對方深思的模樣,眼神中透露出擔憂,關切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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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身體很好,就是有些餓了,胖子和小白吃的糖果,我也想吃。”旦皂巨大的腦袋晃動著搖了搖頭,看向被捆住手腳,排成一列,不停哀嚎的小客村居民,悶聲悶氣地說道。
    “糖果有的是,給,自己拿著,別讓那兩個家夥搶走了。”陽雨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神情,笑著說道。
    今晚的戰鬥強度並不高,但是一直在奔走,眾人都有些疲勞,陽雨心中理解,抓了一把糖果塞給旦皂,他拍了拍它的肚子安慰道,“他們都是從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應該會被充入軍隊中當做後勤人員,洗洗衣服做做飯之類的。”
    “那流寇呢?他們在哪裏?”旦皂將糖果一把全部扔進嘴裏,“嘎吱嘎吱”地咬成粉碎,最後囫圇吞入腹中,眼神雖然是在看著小客村淒慘哀嚎的居民,可話語卻是對著陽雨詢問,聲音中帶著質疑,“你救的是人,還是你心中的英雄夢?”
    “無非是一些為了活下去而忍辱負重的人罷了,我想讓他們換一個地方活下去,不能一直像一條狗,隻能舔舐地麵上的泥土。”遠處的智菲正在清點糧草和錢財,和賬本上的數目進行比對,不過眼神卻在偷偷瞄向這邊。
    看到他心虛的模樣,陽雨心中猜到了是怎麽回事,由於身高差距,隻能拍了拍旦皂的胳膊說道,“我希望他們能夠站起來,不要一直跪著,連前方的道路都看不清楚。”
    “我是一個獸人,還是一個野獸種,不如類人種討喜,除了有些武力之外,並沒有其他長處。”旦皂看著自己被繃帶包裹的左臂,一圈圈隱隱之下還能看到滲出的些許血跡,得益於先天境的實力,雖然沒有白骨生肉,但也並不影響運動,微微活動了一下,五味雜陳地述說自己的過去。
    “少主小的時候,我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玩耍,可獸人和人類就是不一樣,在人類的社會中,少主仍然是一個孩子,可我已經是一個戰士,身形粗狂,就連出入房門都不方便,每次進出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撞壞了什麽。”
    “族內經常有小孩子欺辱我,我身為少主的奴隸,隻能選擇忍受,不能反抗,那時少主沒有說什麽,可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表情,有些許憐憫,也有些許厭惡,但是每次都沒有過來幫助過我。”
    “有一次少主遊戲,要製作一件精巧的木頭小鳥,少主全神貫注地雕琢,我本想幫忙,可粗狂的手指劃傷了少主,鮮血瞬間流了出來,那一日我從奴隸再度被降為了野獸,被關在鐵籠中,少主的神情很複雜,我知道他想要救我出去,可族內的長老執意要處死我,他的神色十分掙紮,知道我是無意,可替我求饒的話卻始終開不了口。”
    “後來戰事吃緊,晉陽久攻不下,介於我還有幾分武力,便被派往了前線,那一日,我也沒有看見少主,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回來,也不知道少主是否還會記得我。”
    “我心裏知道,少主並不是真的討厭我,但獸人就是獸人,不是人類,我們從出生起就被下了定義,終究逃不過被人類排斥的命運,但少主的養育之恩,我不能不保,所以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靠著軍功一點點成為了家主護衛,雖然也是跪著,但至少能夠跪在陽光下,不是某個陰暗的角落裏。”
    “但是,熊貓先生,您讓我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無論是獸人,還是人類,都是人,跪著隻是休息而已,還可以站著,躺著,甚至趴著玩耍。”旦皂看向正在和楊多意鬼鬼祟祟嘟囔什麽的白淪,兩個人似乎在交易糖果,白淪整潔的衣服,幹淨的毛發,還有雀躍甩動的尾巴,都在顯示明輝花立甲亭麾下的獸人,並沒有被帶上沉重的枷鎖。
    “流寇的處理方式,讓我意識到熊貓先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我有些愚鈍,不知道這樣處理究竟是好是壞,但是我知道熊貓先生願意給與他人一個重新生活的機會,需要遠超常人的勇氣。”旦皂目光灼灼地看著陽雨,嚴肅且認真,仿佛在許下一個莊重的承諾說道,“我現在是熊貓先生的親衛,等到戰爭結束了,我希望我仍然是熊貓先生的親衛。”
    “嗯,好。”陽雨笑著點了點頭,溫暖而親切,看到旦皂主動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伸手摸了摸對方頭頂宛如鋼針一般的毛發,粗糙而堅硬,卻有一種別樣的真誠,不需要端茶敬禮,也不需要歃血為盟,簡簡單單地話語,就算兩人之間簽下的契約,由天地作證,由彼此呼應。
    “頭頭,頭頭,好不好看。”白淪甩著尾巴,歡快地跑向陽雨,向對方展示自己頭發上的一枚水晶發卡,品質一般,被雕刻成一隻小狗的樣貌,醜萌醜萌的,沒有任何屬性加持,可白淪卻十分喜歡,轉著圈在陽雨麵前炫耀。
    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白淪仿佛一朵盛開的花朵,突然用力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轉身指著旦皂喊道,“你個大笨熊,哪裏來的糖果,見者有份,吃獨食爛肚子,快點分我吃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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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裏來的那麽多俏皮話,是不是跟亭佐學的。”陽雨捏了捏白淪的臉蛋,柔軟而有彈性,手感極佳,替她細心重新別好發卡,省得她到處亂跑的時候掉下來,隨後語重心長的教訓道,“旦皂以後就是我的親衛了,和你一樣,別總是欺負別人,回去之後真的要好好管管你和沐沐了,每天都要糖果吃,小心把牙齒吃壞。”
    “那我要吃巧克力。”
    “不行。”
    “啊~~~是不是大笨熊把糖果吃完了,所以頭頭不給我了,都怪你。”
    “嘿嘿,我以後少吃點,給你多吃點。”白淪不痛不癢地打了旦皂一下,又氣又惱地向陽雨撒嬌,二者哪裏像主公和親衛,更像是父親和女兒,旦皂摸了摸毛茸茸的肚腩,憨厚地笑了笑,看著二者打鬧,渾身都輕鬆了很多,喧鬧聲如同一束暖陽,驅散了小客村中的陰霾。
    “智菲兄。”安撫好氣鼓鼓的白淪,陽雨徑直走向正在清點貨物的智菲,禮數周全地行了一禮,誠懇且堅定,智菲本來就在打量著旦皂和陽雨之間的談話,他把陽雨當做好兄弟,有些話自己不方便說,便讓旦皂去警告。
    沒想到陽雨和旦皂之間的聊天氛圍非常好,而且還被白淪攪亂,此時還赫然向自己走來,智菲頓時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帶著一絲無奈和不知所措,語氣有些僵硬地說道,“誒,老弟有什麽事情嗎?”
    “誒誒誒,這邊完事了,去那邊看一看。”陽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周圍的士兵,眾人見此知道兩位大人有事情要商談,連忙招呼其他人離開,腳步匆匆地去清點另一邊的糧草軸重,一時間原本熱鬧的地方變得安靜下來,隻剩下陽雨和智菲兩人。
    “智菲兄,那夥搶奪糧草的流寇我已經找到了,被我收入了明輝花立甲亭,我希望給他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希望兄長莫怪。”於公於私,陽雨收下眾多老兵的事情,都需要告訴智菲,之前隻不過是沒有機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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