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陶平縣的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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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可能打開城門,讓外麵的部隊進來?”一直沒有說話的陽雨,此時聲音低沉而沉穩,緩緩開口詢問向智開。
    對方心中的顧慮是人之常情,所以陽雨也沒有多說什麽,理解智開等人的擔憂,畢竟這是關乎智氏生死存亡的大事,但是用兵作戰,他還是對被廬騎兵更放心一些。
    “可以是可以,但是大開城門的聲響太大,很容易引起韓氏的注意,到時候我們的計劃就會暴露,我隻能打開一條縫隙,讓你的人下馬步行,偷偷潛入傳送陣可好?隱秘行事畢竟要安全些許。”智開略微思索了片刻,權衡了利弊之後,同意了陽雨的要求,並且說明了自己的建議。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陽雨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讚許的神情,對智開的建議表示認同,隨後對智菲和智果擺了擺手轉身離開,在被大雨打濕的城牆上小跑兩步,撐著垛牆用力一躍,便不見了身影。
    “智菲,此人值得信賴嗎?”看著陽雨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之中,智開皺著眉頭,心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轉而詢問向智菲。
    但是沒有想到智菲拍了拍身上厚重的甲胄,臉上帶著一絲對陽雨異常信賴的表情說道:“若是我家賢弟都不能相信,智氏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可以滅亡了。”
    城樓中的轉盤緩緩轉動了些許,帶動著鎖鏈在滑輪間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就在即將發出更大動靜之前,將下方的城門打開了一條間隙。
    隙狹窄得堪堪可以通過一人而已,但在大雨傾盆之中,被城門洞內深沉如墨的陰影嚴嚴實實遮擋,若是沒有湊近觀察,根本就沒有發現城門已經被人悄然打開。
    陽雨身姿矯健,第一個鑽進了城門中,剛一落地,便迅速環顧四周,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直到確認周圍隻有淅淅瀝瀝的雨聲,才向後招了招手。
    旦皂反應迅速,早已將象征著身份的大纛收了起來,緊隨陽雨後麵,貼著城門洞的牆壁前行,眼神銳利如鷹,警惕觀察著城內的情況,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
    後麵的白淪也不甘示弱,身形一閃,踩在狐仲的腦袋上借力一躍,便跳了進來,緊緊守護在陽雨身邊。
    兩千名騎兵,沉默地將戰馬馬牌收進腰間,靜悄悄地徒步走進了陶平縣之中,腳步輕盈得如同鬼魅,智開帶著智菲和智果,從一旁的劵門中出來,當目光落在被廬兵身上時,頓時一愣,眼神中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
    沒有想到正如智果所說,被廬兵在明輝花立甲亭的支持下,真的搖身一變,從以前隻有一身本事但卻沒有甲胄護體的軍隊,變成了一支實力雄厚的勁旅,手中鋒利的馬槊,背後奇異的疊臂弓,一看便知威力不凡,無一不在展示著對方的強大。
    智開很快認出了兩千名騎兵中,其中一部分是智氏自己的鐵甲弩騎,另一部分則是被廬兵,但原本充當智瑤護衛的旦皂,此時卻緊緊守護在那個被稱為“熊貓亭長”的男子身邊。
    對方身旁還有一名裝備精良的類人種獸人,其忠心耿耿的模樣,絲毫不像是被對方奴役,除此之外,還有二十餘名遊俠,身上也穿著和被廬兵類似的重型甲胄,厚重而堅固,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都是身懷絕技之人。
    一共兩千雙眼睛都在無聲的看向自己,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智開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雖然看不到陽雨麵紗下的真容,但此刻卻讓他心中對於明輝花立甲亭和陽雨的認知,頓時又上了一個台階。
    下意識緊了緊剛剛穿上的甲胄,甲胄冰冷而堅硬,仿佛在提醒他此刻的使命與責任,智開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隨後用力一揮佩劍,沉默不語地帶著部隊,向傳送陣的方向前行過去。
    眾人潛入的位置,是陶平縣的西側城門,而傳送陣所處的位置,在於縣城內的北方,兩地之間相隔甚遠,智開帶著眾人避開大路,穿梭於居民區的小巷中,小心翼翼地躲避零散的巡邏守衛。
    腳步踩在泥土鋪設的狹窄道路上,每一步都留下一個腳印,但隨即就會被後方的人群踩亂,混合著雨水,一時間無法分辨出蹤跡,仿佛眾人從未來過一般。
    大雨一直在下,淅淅瀝瀝的雨聲,如同大自然的樂章,卻也成了他們最好的掩護,雨聲遮擋住了士兵身上甲胄摩擦的聲響,讓行動更加隱蔽。
    四周居民區之內靜悄悄地,一片死寂,仿佛一座被遺棄的鬼城,不少房屋都已經破碎,牆壁搖搖欲墜,屋頂坍塌,隻留下一片殘垣斷壁,還殘留著褐色的血跡。
    想來應該和更日村一樣,其中居住的百姓,要麽死於戰亂之中,屍骨無存,要麽背井離鄉逃竄出去,流離失所,或者被韓氏拖走充軍,生死未卜。
    前線大捷,一直膠著三年的晉陽之戰,最終卻在韓魏兩家的反戈下落入帷幕,智瑤已經被趙毋恤斬首,後方的蒲中府有魏氏橫隔其中,如同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阻斷了智氏的增援之路。
    陶平縣的守軍將戒備之心全然放下,認為勝利已經屬於自己,於是大擺宴席,慶祝勝利。
    遠方的城主府內,飄來一陣陣食物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卻讓人聞之反胃,士兵的飲酒高歌聲,嘈雜而刺耳,女子的痛呼求饒聲,淒慘而絕望,形成了一幅鮮明而殘酷的畫麵。
    在蜿蜒扭曲的小巷中穿行了好一陣,眾人終於看到了一片施工現場,一座堪比演武場的傳送陣,屹立在一片建築廢墟之中。
    為了擴建傳送陣,智開拆除了不少民居,但前線戰鬥結束的太快,快得讓人措手不及,沒有給智氏一絲增援的機會,如今的傳送陣四周全是建築廢棄物,斷壁殘垣,磚石瓦礫堆積如山,還沒有時間去整理,顯得雜亂而荒涼。
    “寬兒!”傳送陣正對著的方向,就是吵吵鬧鬧,彌漫著奢靡與混亂氣息的城主府,智開眉頭緊皺,神情嚴肅,示意大部隊停下,自己則獨自上前,腳步盡量放輕,生怕弄出一點聲響,趴在一座斷牆的後麵,將身體緊緊貼在上麵,在大雨如注的嘩嘩聲中,低聲喊道。
    “誒,哥,這呢這呢。”傳送陣對麵的廢墟中,傳來一聲低語,智寬從一片瓦礫之中鑽出來。
    智寬的身形龐大,在廢墟中顯得格外顯眼,兩隻手上還分別拿著一根樹枝,隻能勉強遮擋一下身形。
    智寬憨憨傻傻的笑著,咧著嘴,剛要邁開腳步跑向智開,卻見智開猛地揮手下壓,示意對方趕快隱蔽,智寬一下子愣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趕忙又縮回了瓦礫之中,隻露出一雙眼睛,緊張地觀察周圍的情況。
    “嗝~這麽多年,老子終於吃了一回飽飯,前線部隊都是一群廢物,小小一個晉陽城,打了三年都打不下來,要是老子當上了將軍,我t.一個滑鏟就能把趙毋恤的腦袋砍下來。”
    城主府內,搖搖晃晃走出來兩名韓氏士兵,腳步踉蹌,醉醺醺的樣子,說話都有些大舌頭,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二者勾肩搭背,徑直向傳送陣的廢墟走過來,每走一步都帶著濃濃的酒氣,在雨中彌漫開來。
    “你是不是傻?咱現在上麵的人就是趙毋恤,咱家主公不跟著智瑤混了,改換了趙氏山頭,你還滑鏟呢,敵人是誰都沒有分清楚。”另一名韓氏士兵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眼睛布滿血絲,眼神迷離,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想要嘲笑同伴一二,手指在空氣中胡亂地揮舞著,但是手指指的方向,卻是剛剛智寬躲藏的位置。
    這一指,讓智開和智寬不禁心驚膽戰,身體瞬間緊繃,智開緊緊握住了腰間的佩劍,智寬則大氣都不敢出,死死盯著那兩名韓氏士兵。
    “啊?為啥要換啊?韓虎那個小兔崽子,經過老子同意了嗎?這就不打晉陽了?我都和小花說好了,等我第一個攀上晉陽城,獲得了先登軍功,我就能升官了,隻有升了官,他爹才同意我娶她。”
    這名韓氏士兵是真的喝醉了,頭發被雨水淋濕,貼在臉上,都沒有讓他清醒些許,將同伴一把推開,直呼自家主公的名諱,並且大放厥詞,聲音在雨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嗬嗬嗬,剛才在馬廄排隊你沒去嗎?咱們師的人一人一次輪換下來,你的小花怕是得變大花嘍。”另一名韓氏士兵的臉上,帶著一絲淫邪的笑容,讓人看了隻覺惡心,拍了拍自己同伴的肩膀,動作輕佻,戲謔地調侃道。
    “我靠,這種好事情,怎麽不早通知我。”對於心上人被侮辱,韓氏士兵非但沒有懊惱,反而還有些興奮,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直接將同伴丟在大雨裏,轉身又跑回了城主府內,腳步匆匆,嘴裏還在大喊,“等等我!算我一個!”
    “誒!你不要解手嗎?”看著同伴急匆匆地遠去,韓氏士兵想把對方喚回來,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卻最終沒有抓住什麽,最後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選擇放棄。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傳送陣中,隨便找了一個建築垃圾堆,脫了褲子蹲下,還順手從旁邊的枝丫上揪下了一片葉子,但是剛想用力的時候,一柄短劍突然從瓦礫之中伸了出來。
    短劍寒光閃閃,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直接洞穿了對方的下體,韓氏士兵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身體瞬間癱軟在地,雙手捂住下體,痛苦地扭曲著死去。
    <的,以前喊老子大爺,現在竟然敢在老子頭上拉屎,要不是這把劍太短,我能從你嘴裏捅出來。”智寬從瓦礫裏麵緩緩爬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狠厲,看著佩劍上的紅黃汙穢之物,讓他一陣作嘔。
    想要直接扔掉佩劍,但是又舍不得,最後隻能拽起韓氏士兵的衣物,用力將佩劍擦了好幾遍才肯罷休。
    “好了好了,讓你喊的人呢?”智開利用荒廢的建築遮擋身形,小心翼翼地來到智寬身邊,製止了對方幼稚的行為,眼神中帶著一絲嚴肅和責備,並且不斷踮腳向四周查看,警惕著前方城主府的動向,防止剛剛那名離開的韓氏士兵再度返回,給眾人帶來危險。
    “啪!”智寬猛地打了一個響指,另一側的居民區之中,緩緩露出了一片腦袋,東倒西歪,雜亂無章。
    眾多智氏士兵還沒有酒醒,一個個搖搖擺擺,腳步虛浮,麵色潮紅,連站都站不穩,並且不斷打著酒嗝。
    有的人隻帶了頭盔,歪歪斜斜地扣在頭上,有的人隻穿了盔甲,上半身倒是威風凜凜,下半身卻穿著普通的布褲,還有的人手中連一件武器都沒有,眼神迷離,就這樣被智寬從宴席上硬生生拉了過來。
    “這幫小兔崽子投降之後,真的就把自己當成韓氏的兵了,一個個喝的暈頭轉向,和敵人稱兄道弟,我能找到這些人已經算是萬幸了。”智寬皺著眉頭,滿臉的無奈,看著眼前這群毫無戰鬥力的士兵,心中滿是懊惱。
    “大部分人都被灌醉了,起都起不來,那些家夥一看到酒,就像餓狼看到了肉,一個個不要命地往肚子裏灌,哪裏還管什麽軍紀,什麽戰鬥任務。”
    陶平縣的守軍一共有六千人,其中五千是智氏部隊,然而今天城主府大擺宴席,長年戰爭的壓力,以及對未來的迷茫,讓這些士兵們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其中大部分人都跟著去喝酒了,如今智寬偷偷從酒席上帶回的兵力並不多,隻有兩百人左右。
    “先送我們去蒲中府,讓他們負責後續的任務吧。”陽雨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把希望寄托在陶平縣的智氏軍隊上,奔襲蒲中府的計劃中,能夠依靠的戰鬥力隻有被廬騎兵和鐵甲弩騎。
    聽到陽雨直白的話語,智開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泛紅,隻能用力踢了智寬一腳,帶著幾分惱怒和催促,“過去整軍,別磨磨蹭蹭的,趕緊把這些醉鬼給我弄整齊了,別到時候拖了後腿。”
    “嘩啦啦~”軍容肅穆的被廬騎兵和鐵甲弩騎,在陽雨簡單一個手勢下,如同訓練有素的獵豹,迅速而有序地離開了小巷,降低身形向前移動,腳步輕盈而穩健,除了移動時甲胄發出的摩擦聲,便沒有其他任何聲響。
    眾人第一時間隱藏進傳送陣四周的建築廢墟中,廢墟雜亂無章,正好成了他們天然的掩護,被廬騎兵手中的馬槊太長了,在狹窄的廢墟中行動不便,於是便放在了腳邊,手裏拿著疊臂弓,目光炯炯地盯著前方城主府,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殺意,防備任何突然戰況的發生。
    “啪!啪!”一旁的被廬騎兵和鐵甲弩騎,行動幹淨利落,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迅速,明顯就是頂尖軍隊的作風,氣得智寬給醉醺醺的智氏士兵一人一巴掌,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怒氣,而智果拄著鐵質拐杖,緊緊跟著智開,來到了傳送陣的控製台旁。
    “傳送能量充足,傳送兩千人的部隊沒有問題,傳送錨點我來打開就好了,蒲中府畢竟是我的……我的……我的……錨點定位呢?!”智開檢查了一下傳送陣的能量晶石,發現沒有被韓氏士兵帶走,剛剛才長舒了一口氣,但是在控製台的光屏上操作了半天,卻始終沒有找到蒲中府的傳送錨點,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怎麽了?什麽情況?傳送定位的錨點,不是隻需要在控製台上打開了就好了嗎?就算熊貓亭長沒有去過蒲中府,但我已經點亮了蒲中府的傳送錨點,我可以帶著他們一起過去啊。”
    看到智開手忙腳亂的模樣,智果也越發焦急,滿頭白發都已經被雨水打濕,貼在頭皮上,顯得格外狼狽,目光不斷在前方熱鬧的城主府,和此時冷清的傳送陣之間徘徊,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火種傳送陣的傳送原理,是用火種在天地法則之間定位,架設通道傳送過去,誰有沒有點亮過錨點,這都是小事情,隻要控製台中保留了目標城市的火種記號,就可以打開通道,但現在我根本就找不到蒲中府的火種定位,這說明……說明……”
    智開額頭上的汗水混著雨水一起流淌下來,操作速度越來越慢,手指在光屏上微微顫抖,用自己都感覺害怕的語氣說道,“這說明,蒲中府已經淪陷了。”
    “什麽?他們速度這麽快嗎?”智果聽聞噩耗,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驚恐地後退了兩步,腳步踉蹌,險些跌倒在泥水之中。
    後麵的智菲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拖住,皺著眉頭對智開說道:“你不要在這裏胡亂猜測,蒲中府是我們的大本營,哪裏會這麽快就淪陷。”
    “蒲中府的火種錨點,也在韓魏其他城市傳送陣的記錄中,有可能是族人主動把傳送陣破壞了,防止敵人從城內進行突襲,去不了蒲中府,你就找一個其他離得近的城池,大不了我們一路殺過去。”
    “好,好,好,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留在這裏也是舔韓氏的臭腳,每日受那窩囊氣作甚,若是死在了戰場上,也算給智公盡忠。”智開一邊應和著,一邊雙手在控製台上飛快地操縱,目光緊緊盯著屏幕,憑借自己的權限,迅速調動所有火種錨點信息,眼睛在密密麻麻的數據中快速篩選,試圖找出離蒲中府最近的城池。
    “喂!我說老四啊,小花在哪個馬廄啊?我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排隊的地方啊?”就在眾人心急如焚之時,之前那名離開的韓氏士兵,又吵吵嚷嚷地走了回來。
    一手拽著解開一半的褲子,腳步有些踉蹌,韓氏士兵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尋找剛剛一起出來上廁所的同伴。
    這時韓氏士兵眯著眼睛凝視前方,發現智開等人站在傳送陣前,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道:“哎呦,這不是智開大人嗎?剛才喊您一起去喝酒您不去,跑到這裏來聞聞酒味兒嗎?”
    所有的士兵都躲在陰影之中,大氣都不敢出,隻有智開和智果、智菲三人站在傳送陣的前方,宛如三座沉默的山峰。
    眼見無處可躲,智開幹脆就大大方方地站在明麵上,微微側身,將握著佩刀的手藏在身後,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眼神中透著決絕,快步向前走去,腳步在泥濘的地麵上濺起一朵朵水花,“嗬嗬,王五,我剛才找到了一個好東西,來來來,我先給你看看。”
    “什麽好東西?”如今智氏已經潰敗,守衛陶平縣的部隊也迫於壓力之下投降,遠離了一線戰場的緊張與危險,王五在安逸的環境中,警惕性早已消失殆盡,聽聞智開所言,頓時來了精神,眼睛放光,嘚嘚瑟瑟地快步向前。
    “是你的狗命!”
    “哎呦!”
    “當!”
    智開在雨中疾走,雨水順著臉頰滑落,模糊了視線,但他當接近王五時,猛地亮出長刀,明晃晃的刀刃在雨中閃爍著寒光,瞄準對方的腦袋狠狠劈砍下去。
    然而因為大雨的澆灌,地麵一直都十分泥濘濕滑,王五一腳踩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一時間沒有站穩,整個人向後撲去,重重地跌倒在地。
    屁股上傳來的疼痛感,讓王五此時清醒了些許,回頭一看,赫然發現絆倒自己的東西,正是已經死亡同伴的頭顱,頭顱上的眼睛還睜著,仿佛在訴說恐懼與不甘。
    “智開帶兵謀反啦!!!”
    落在胯間的長刀,雖然沒有觸及到身體,但是依舊讓王五感覺到一絲寒意,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褲襠部位一抹深褐色緩緩散開,帶著一絲尿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