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喝酒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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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雨這才看到,除了自己從餘光鎮帶回來的【不避攻伐xxx神君】,還有另一尊大小和材質類似的牌位,上麵的字跡同樣被磨損得不成樣子,似乎被無盡的時光抹除,隻留下幾個能夠依稀辨認的字,【不昧晦明xxx神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陽雨注視著兩尊神君牌位,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是在記憶的深處,有一段被遺忘的畫麵正在慢慢浮現,但又總是抓不住。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仿佛陷入了沉思。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眾人都在看向自己,香爐中的香正在寥寥升起,陽雨輕輕吸了一口氣,擺正了身形,對著神君牌位莊重地行了一個龍族禮儀。
“我就不打擾了,大家請便,我們還要趕時間呢。”在口袋中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麽合適的供品,陽雨不禁有些尷尬,無奈之下,隻能將一條張飛最喜歡吃的小魚幹放在供盤上,隨後笑著和大家揮手告別,拉著急不可耐的己峯,乘坐升降電梯前往了乾送城。
“我剛才的願望還沒有說完呢,我這就繼續啦!”剛才許願被同伴打斷的玩家,臉上帶著未消散的興奮勁兒,開開心心重新跪坐在神君墠麵前,雙手合十,正準備再次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
然而這時驚訝地發現,剛剛還在燃燒的香火,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熄滅,隻留下一截短短的香梗,就連陽雨才放下的小魚幹,此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處於尋木城的最高點,己峯根本無暇觀賞壯麗的景色,眼神中滿是急切,仿佛有一團火在心中燃燒。
電梯剛剛在涼亭內停穩,二者便一刻不停地向外疾走,腳步匆匆,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聲。
與尋木城內的瀟灑漫步不同,陽雨迅速拉開了頭頂發帶,化作一頂寬大的鬥笠戴在頭上,接著又拉下了黑紗,讓旁人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麵貌。
薈萃廳之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除了部分亭內的工作人員,腳步匆匆地穿梭在各個角落,其中大部分都是外來人士,形態各異,有的穿著華麗的服飾,有的則穿著樸素的布衣。
這裏有的人沒有通過招募測試,但舍不得乾送城的豐富資源,所以久久沒有離開,還有的人根本不打算加入明輝花立甲亭,心中有自己的想法,想在這片土地上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但人多眼雜,所以陽雨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形,微微壓手,示意守衛不要行禮,帶著己峯徑直離開了這裏。
兩人在無葉森林之中穿行,找到了一片開闊且寂靜的空地,仿佛是被特意開辟出來的一般,周圍沒有一棵樹木遮擋,月光可以毫無阻礙地灑下來。
己峯二話不說,立刻開始行動起來,從腰包中掏出一麵又一麵玉石碑,小心翼翼地對應著天空星辰位置一一插入地麵,不一會兒就形成了一個圓形,隻留下一個空位給自己和陽雨站立。
各種精致的瓜果,品質上佳的水晶,還帶有血跡的野獸牙齒和皮毛,被己峯整齊地擺放。
眼神中充滿了虔誠和敬畏,己峯用清水仔細地清洗了玉石碑,最後看了陽雨一眼,確定對方已經準備好了,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佩劍用力插進法陣中央。
紫色絲線交織纏繞而成的劍鞘,宛如春日裏悄然融化的冰淩一般,絲絲縷縷地流淌進地麵,那好似靈動的溪流,匯聚成法陣的最後一環。
伴隨著一陣驚雷般劇烈的轟鳴聲,一道耀眼至極的白光如同一柄利劍,直直衝天而起,瞬間撕裂了周遭的空氣,光芒之盛,讓人根本無法直視,也不知道最終飛往了何處。
而原本矗立的玉石碑,此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在這世間存在過一般,隻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地麵。
“師兄小心。”
等眼前刺目的白光終於消散時,陽雨隻覺眼前一陣恍惚,待看清周圍景象,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龍族大殿。
刹那間,如同暈車般的強烈眩暈感湧上腦海,讓陽雨的腦袋仿佛炸裂開來一般,步伐變得踉蹌,身體不受控製地搖晃,雙手捂住額頭,試圖緩解劇痛,險些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好在後麵的己峯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了他,不過己峯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也受到了傳送的影響。
“你自己喝完的自己收拾!把我這裏搞得亂七八糟!老子好不容易才收了一個徒弟,人家第一次回來,能帶多少酒水?”
“阿巴阿巴,我喝多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來來來,今天我讓你好好長長記性!有種別跑!!!”
眼前的大殿,依舊是頗歲的玉慶殿,和陽雨晉級時一模一樣,然而此刻的大殿卻顯得更加破敗不堪,牆壁上出現了道道裂痕,屋頂的瓦片也有不少缺失,仿佛是被歲月無情的刻刀肆意雕琢過一般。
二者互相攙扶著,腳步沉重地走向大殿,然而大殿裏麵卻時不時傳來一陣陣轟鳴聲,還有一道有些俏皮的哀嚎聲夾雜其中,聽起來似乎是在承受某人的毒打,不過卻並無大礙,反而帶著幾分玩鬧的意味。
“師尊?”走進大殿,陽雨的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進來。
隻見往日威嚴霸道,不苟言笑的頗歲,此時正將一個邋遢壯漢負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拍打著對方的屁股,拍打的聲音清脆響亮,在空氣中泛起了層層漣漪。
然而那邋遢大漢卻隻是搖頭晃腦地幹扁“哀嚎”,臉上還帶著一絲嬉笑的神情,似乎頗歲的教訓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吾徒來啦,我給你做的昭元怎麽樣?是不是比頗歲做的昭沁好上百倍?”簇霽似乎也喝了不少酒,臉頰泛著紅暈,眼神也有些迷離,獨自坐在高台邊緣,像是在欣賞一場有趣的戲碼,手裏還端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盞。
無論他怎麽喝,裏麵的酒水都不見絲毫減少,仿佛玉盞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酒窖。
“本座給他做了一把長柄刀,五把飛劍,你才做了一本書而已,拿什麽和我比!”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日子,所有人都沉迷於酒水之中,吳敵和智菲在尋木城喝得酩酊大醉,大殿內的三位長者也醉醺醺的,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氣。
高台下甚至有一座用破碎酒壇堆積成的小山,大小不一,形狀各異,有的還殘留著一些酒水,順著壇口滴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頗歲將膝上壯漢如同扔皮球一般扔了出去,指著高台上的簇霽,麵紅耳赤地爭辯著。
“我做的昭元天書一共七頁,每一頁都能釋放出一種元素法術!”
“我做的昭元長刀有五種天光異象,五鬥飛劍每一把都有自己的特性,比數量你是比不過我的!”
“嗬嗬嗬,你就是陽雨吧?瞅著不錯,老子叫卜廣,玄極殿司殿仲掌,喊師叔就行。”卜廣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肩膀上,臉上沾滿了灰塵和酒漬,如同一隻大蛆蟲一般,在地麵上蛄蛹著爬向陽雨,每爬一步,身體都扭動得十分誇張。
一雙醉醺醺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精光,帶著幾分欣賞和狡黠,稱讚了陽雨幾句後,突然話鋒一轉,仿佛撒嬌般對己峯說道:“我的好徒弟啊,這次回來,給我帶酒了嗎?”
“陽雨?”正當陽雨還在疑惑,對方為什麽知道自己的本名時,一旁的己峯連忙上前,幫助卜廣在地麵上端正坐好,從腰間的小口袋內拽出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酒缸,散發著濃鬱的酒香。
正是當初和吳敵喝酒時的同一種酒水,那味道醇厚,入口綿柔,並且度數頗高,喝上一口就能讓人感到渾身發熱,仿佛有一團火在體內燃燒。
“帶了帶了,徒兒去了師兄麾下封地,宛如一處世外桃源,肥沃的土壤孕育著各種各樣的農作物,水源更是甘甜無比,再加上有釀酒高人指點,所以酒水頗多,徒兒為了——”
“陽雨!本座的酒呢?”
頗歲和簇霽,兩位在龍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者,已經不知道活了幾百幾千年,如同浩瀚的星河,漫長而又神秘,然而此刻卻如同小孩子般,爭論到底誰厲害,充滿了執拗。
此時頗歲突然矜了矜鼻子,嗅到了空氣中濃鬱的酒香,緩緩回過頭,看見己峯給卜廣買了大量酒水,堆積如山的酒缸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滿,雙手抱在胸前,眉頭微微皺起,大聲地說道。
“好不容易回一次龍島,本座也不要什麽金銀財寶作為執敬,世俗之物不過是過眼雲煙,但是帶點酒水糕點,總是不為過吧,龍島雖然寧靜,但也少了些人間煙火氣。”
“啊?這個……”陽雨此時剛剛回憶起,自己在就職任務時,對頗歲和簇霽說出了自己的本名,心跳陡然加快,大腦一片混亂,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
而此時又聽見頗歲孩子氣地向自己“索要”禮物,原本就有些慌亂的眼神變得更加迷茫,一時間呆愣原地,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嘴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兩位師伯,師侄著急帶師兄回來,所以沒有去刻意購買酒水,一心隻想著盡快返回,以免途中生出什麽變故,所以這些酒缸之中,有一半都是兩位師伯的,隻不過是師兄暫時放在我這裏而已。”
沒有想到看似憨厚老實的己峯,為人處世卻如此八麵玲瓏,看出了陽雨並不知曉,龍族子弟在回島後,需要給師父們帶“伴手禮”的習俗,隻見他從腰包往外掏酒的動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連忙將剩下的酒水擺在另一邊,還特意用手指了指,示意這些都是陽雨給他們買的。
“回來這麽著急幹什麽嘛,玉慶殿和晶宸殿好不容易收了個徒弟,讓他們多等一段時間又怕啥,最後還不得我到場,他們才敢躍龍門。”卜廣一邊說著,一邊興奮地掀開黃泥,迫不及待地趴在酒缸上,把頭埋進去喝了一大口,醇厚的酒水順著他喉嚨流淌下去,暢快地歎息了一聲,仿佛從心底深處發出的滿足。
“你那兒既然有充足的糧食釀酒,下回就多帶點回來,這龍島說是世外之地,但其實荒蕪得很,大多是些荒山野嶺,人煙稀少,外界的吃食和酒水,在這裏比黃金珠寶都要貴重,我的要求也不高,下次多帶點下酒菜就行。”
“欺負完你徒弟,還想欺負我徒弟?”頗歲聽到卜廣的話,頓時火冒三丈,身形一閃,縮地成寸,一腳踏出便來到了卜廣身後,根本就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時間,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將對方整個人扔進了酒缸之中,“撲通”一聲,酒水濺起老高。
大手一揮,頗歲將絕大部分的酒缸都收進了衣袖中,憤憤不平地說道:“喝了老子那麽多酒,這些隻能算賠了一半!現在還想從我這裏占便宜,沒門!”
大殿之內一時間亂成了一團,卜廣擔心頗歲將剩餘的酒缸也全部收走,直接埋進酒水裏麵開喝,腦袋在水裏時隱時現,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頗歲見此也升起了爭強好勝的心思,單手舉起碩大的酒缸,仰起頭開始鯨吞,酒水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打濕了衣衫。
而高台上的簇霽老奸巨猾,深邃的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笑眯眯地勾動手指,隻見一道道酒水從酒缸中飛出,匯聚成了一條溪流,在空中蜿蜒曲折,如同一條銀色的絲帶,注入了手中玉盞之內。
小小的玉盞仿佛大海一樣無邊無際,無論裝了多少酒水,都始終沒有溢出。
此次出行,陽雨並沒有準備什麽吃食,包裹中隻有一些沐沐的零食,還有張飛的小魚幹,不過三位長輩也將此當做了珍饈,圍坐在一起,又胡鬧了一陣,時而開懷大笑,時而互相打趣,最後才坐在大殿內休息。
“陽雨啊,此番試煉,是你修行一途的關鍵,作為龍族司殿,你還隻是人類,若是想要將龍族功法修煉至登峰造極,則需要凝聚出自己的龍魂,龍魂乃是龍族的力量源泉,擁有強大的龍魂,才能駕馭更強大的功法。”
頗歲嘴裏一左一右塞著兩根棒棒糖,顯得十分突兀,雖然端坐在地麵上,努力擺出一副長者的威嚴模樣,眼神中透露出嚴肅和認真,但是不時吸吮一下棒棒糖的樣子,又十分憨態可掬,讓人忍不住想笑。
“要想成龍,就需要越龍門,你的力量本就是魂力鑄成,賦予你獨特的能力與堅韌的意誌,所以逆流而上,對你而言並不困難,關鍵在於越過龍門之後,一定要盡快返回,不可逗留,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除了糖果之外,陽雨的挎包中,還有沐沐模仿伊照調製的混合果汁,顏色千奇百怪,紅的似火,紫的如霞,綠的像翠玉,相互交織在一起,味道甜膩怪異,既有水果的清甜,又夾雜著一些難以言喻的怪味。
然而簇霽卻格外喜歡此物,就連原本緊握的玉盞都放在了一邊,靠坐在陽雨麵前,微微眯起眼睛,細細品味其中各種混淆在一起的味道,但看向陽雨的眼神卻格外嚴肅,透露出關切與告誡,“龍門之後,並非仙境,仙人是仙,不是人。”
“徒兒謹遵師尊教誨。”
似乎因為剛剛喝了酒,眾人坐的都十分隨意,完全沒有嚴肅刻板的氛圍。
陽雨正在把玩玉盞,感受著上麵細膩的紋理,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向往,在知道這個是簇霽創造出來的之後,也想學習一二,但是在聽到對方的提醒後,立刻收斂了神色,莊重地行了一禮。
“也不用那麽緊張,你師父們的意思是讓你小心謹慎,龍門之後的世界,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美好,那幫家夥們也不一定在龍門,如今天軌馬上就要蘇醒,第一就要清算他們,現在有可能都躲起來了。”
“咱們龍魂傳承,比那些龍血傳承和圖騰傳承要更加正統,成龍是必然的事情。”卜廣躺在地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雙腿隨意地伸展著,雙手枕在腦後,嘴裏叼著小魚幹吃著玩,並且隻吃下了魚肉,將魚刺全部都完整保存了下來,牙齒和口舌似乎特別靈活。
“己師弟,龍門之後,究竟有什麽?”
不僅是幾位長者對陽雨千叮嚀萬囑咐,就連臨行前的祈年,也在告誡陽雨一定要小心。
然而乘龍飛升,不知道是多少修煉之人的夢想,對力量的追求,對更高境界的向往,陽雨頓時有些好奇地詢問向己峯。
“要我感覺,龍門之後連仙境都算不上,那裏就是一片戰場。”己峯端著一個小陶碗,古樸而又精致,輕輕抿著酒水,細細品嚐其中的滋味,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愜意。
聽到陽雨的問話,眼神頓時陷入了回憶之中,眉頭微微皺起,思索了許久,才磕磕絆絆地講述了一下自己當初試煉的過程。
“因為一些限製,師尊等龍族長者不能出島,所以許多長者都收納了人族為徒,有的是為了和外界溝通,通過人族徒弟了解外界的變化與發展,有的是為了讓自己一身本領能夠傳承下去,不至於隨著歲月的流逝而失傳。”
“而當初的龍族九座大殿,隻有我繼承了玄極殿,如今則隻有師兄一人繼承了玉慶殿和晶宸殿,所以今年參加龍魂試煉的頭排,應該也隻有師兄一人而已。”
“龍門在天上,要想越過去,則必須從龍門傾瀉出的天河之水遊上去,天河之水奔騰不息,從天空中傾瀉而下,我們這些使用龍魂傳承的弟子,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精神強度,都不懼怕天河之中的威壓,不過逆流而上需要消耗些體力罷了,然後到了龍門,用力飛躍便能直接跨過。”
“但是龍門之後卻一片混亂,到處都是血汙和殘骸,和周圍整潔神聖的景象格格不入,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並且我總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窺視著我,讓我毛骨悚然。”
“所以我根本就沒有久留,等龍魂凝聚後,便從天河中返回,那天河之水冰冷刺骨,直接從高空躍回了龍島,當時是師尊在下麵接住了我,師兄也不用怕,此時觀禮我們都會去,誰也不能把師兄如何。”己峯喝幹了碗中酒水,又起身在酒缸中舀了些許麵色也有些凝重地說道。
“每年龍魂試煉時,各個弟子都會得到師長的教導,不可在龍門後逗留,這是先輩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經驗教訓。但每年都有人躍上龍門後卻沒有返回,不知道是不是被仙界迷惑,師兄定要小心,龍族的破妄之法,並不是萬能的。”
“你以為你師兄和你一樣啊,憨憨傻傻的,在外麵闖蕩了這麽久,幫姒鳩淺滅亡了吳國,也沒有要個封地什麽的。”
“有了封地,就能在自己的地盤上施展拳腳,幹出一番大事業,再不濟建個酒館,給師父師伯們釀些酒水也是好的啊。”卜廣百無聊賴地翻了個身,慵懶的姿態就像一隻曬太陽的貓咪,不輕不重地踢了己峯屁股一腳,動作看似隨意,卻帶著幾分親昵。
然而就在這時,卜廣的手向空中舉起,穩穩接住了一根憑空掉落的玉簡。
“嗬嗬,那個,師兄麾下有封地,雖然隻有一城,但那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一片繁榮昌盛,不如我去那裏開個酒館可好?這樣既能和師兄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