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眾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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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高斌麵色凝重,畢恭畢敬地朝著那端坐在高高龍椅之上、威嚴無比的皇上深深一躬,其身姿之低,仿佛要將自己完全融入這大殿的地麵一般。緊接著,他用誠懇至極的語氣緩聲說道:“啟奏陛下,微臣今日鬥膽懇請陛下能夠降下聖旨,派遣醫術精湛的醫女入宮,專門伺候慧貴妃娘娘。”話罷,他稍稍抬起頭來,那原本低垂著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緊張與期待交織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望向皇上。
    此時,正安坐於龍椅之上的皇帝,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似笑非笑的神秘神情。那雙深邃而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睛,好似能夠穿透一切迷霧和偽裝,直直地凝視著下方的高斌,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稍作停頓後,皇帝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哦?愛卿此番舉動究竟是何用意呢?難道說,你對於皇後親自照料貴妃一事心中存有疑慮,覺得以皇後之力難以確保貴妃平安順遂地誕下龍兒嗎?”盡管皇帝說話時的音量並不大,但那話語之中所蘊含的無形威壓卻如同泰山壓卵一般沉重,瞬間讓整個朝堂都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隻見高斌那張原本嚴肅的麵龐之上,此刻竟然緩緩地浮現出了一抹極為尷尬的笑容。那笑容看起來有些生硬和不自然,仿佛是被強行擠出來的一樣。盡管如此,他還是緊緊地閉著雙唇,愣是沒有說出哪怕一個字來。
    再看朝堂之中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一個個都是心思縝密之人,對於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他們的心裏頭簡直就是跟明鏡兒似的清楚明白。想當初,皇後富察氏在負責管理六宮大小事務的時候,確實表現得相當出色。她將整個後宮打理得有條不紊,各項事宜都處理得頗具章法,可以說是井井有條,令人稱讚不已。
    可是,近些日子以來,接二連三地發生了一係列的事件,使得人們開始對皇後統禦後宮的能力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這些事件有的看似微不足道,但累積起來卻足以動搖眾人對皇後的信任。麵對這樣的情況,那些大臣們心中難免會犯嘀咕:難道說皇後已經逐漸失去了掌控後宮局勢的能力嗎?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端坐在那金碧輝煌、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的皇帝,又怎會不知曉呢?他那雙深邃如淵、仿佛能夠洞悉世間萬物的眼眸,早已將朝堂之下眾臣的心思盡收眼底。對於這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此刻內心深處究竟在盤算著怎樣的計謀和想法,他更是了如指掌。
    或許,在這位英明睿智的皇帝眼中,那些重臣們腦海裏的每一絲念頭,就如同那漆黑深夜裏的點點燭火。時而明亮耀眼,清晰地映照出他們心底的欲望與野心;時而黯淡無光,似乎想要隱藏起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無論如何,這些念頭總是無法逃脫皇帝敏銳的洞察力,它們就像風中的殘燭一般,忽明忽暗,不斷地閃爍搖曳著,試圖在這波譎雲詭的政治風雲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傅恒心急如焚,額頭上早已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這些晶瑩剔透的汗珠仿佛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著他的額頭不斷滑落,浸濕了他的鬢角。他那原本英俊的麵龐此刻也因為極度的焦慮而顯得有些扭曲,平日裏炯炯有神的雙眸此時布滿了血絲,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深知此次事件對於自己的姐姐——皇後富察氏來說意義非凡。那位溫婉端莊、賢淑善良的女子,一直以來都是他心中最敬愛的親人。然而如今,皇帝竟然開始對她統禦後宮的能力產生了懷疑!這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讓傅恒的心瞬間墜入穀底。
    要知道,作為一國之母的皇後,其地位堪稱尊崇無比。她不僅僅是皇帝的妻子,更是整個國家女性的典範和表率。然而與此同時,這份尊榮背後所需要承擔的責任也是異常沉重的。她必須要管理好整個龐大的後宮,確保每一位嬪妃都能和睦相處;還要時刻維護宮廷內部的秩序,不能有絲毫的混亂和差錯出現;更重要的是,她還需巧妙地平衡各方勢力之間的關係,使得宮廷內外能夠保持相對穩定和諧的局麵。
    可以說,皇後這個職位就如同走鋼絲一般,稍有不慎便會跌入萬丈深淵。而現在,皇帝的懷疑無疑給皇後的處境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一旦失去了皇帝的信任與支持,那麽這位皇後能否繼續穩穩地坐在那個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寶座之上呢?
    這個問題不僅像一塊沉甸甸的巨石一樣壓在傅恒的心頭,令他喘不過氣來,恐怕也是後宮眾多嬪妃以及整個滿洲八旗心中共同的疑問。畢竟,宮廷之中風雲變幻莫測,誰也無法預料下一刻將會發生怎樣的變故。
    畢竟,在這深似海的皇宮內院裏,權力的爭奪從來都是殘酷無情的。每一個人都在暗中觀察著局勢的發展,伺機而動。而如今,皇後富察氏遭遇了這樣的困境,無疑給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提供了可乘之機。她們或許會借此機會向皇帝進讒言,進一步削弱皇後的影響力;又或者會趁機拉攏其他勢力,企圖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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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深知這深宮內苑之中波譎雲詭、爭鬥不休。尤其是那位嫻嬪烏拉那拉氏,其野心勃勃,對於那尊貴無比的後位可謂是虎視眈眈。要知道,這位嫻嬪與當今聖上自幼相識,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青梅竹馬之情分。也正因如此,嫻嬪仗著這份情誼,平日裏對身為正宮娘娘的皇後多有不敬之舉。
    然而,令人唏噓不已的是,盡管皇後富察氏貴為六宮之首,但麵對嫻嬪的種種無禮行徑,卻常常束手無策。畢竟,那可是皇帝從小一起長大的心上人啊!哪怕嫻嬪做得再過分一些,皇帝往往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會有意無意地偏袒於她。
    然而,這一次嫻嬪最終還是難逃被貶斥的命運。可令人倍感意外的是,那個真正對嫻嬪痛下狠手、施以嚴懲的人竟然不是一向以端莊賢淑著稱的皇後娘娘,而是一直深藏不露、手段高明的皇貴妃!這個結果實在出乎眾人意料之外。而這一事件也讓傅恒憂心忡忡,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皇上對於皇後的信任似乎正在逐漸消逝。曾經備受恩寵的皇後如今竟已失去聖心,這無疑給宮廷局勢帶來了巨大的變數和不確定性。傅恒深知後宮爭鬥之殘酷激烈,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而此刻皇後地位的動搖更是讓整富察氏廷陷入一片波譎雲詭之中。
    就在傅恒腦海中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相互交織、糾纏不清,仿佛一團亂麻一般令人心煩意亂之際,突然間,一道威嚴而又低沉的聲音宛如黃鍾大呂般在大殿之上緩緩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麵色凝重地開口說道:“高斌所言之語,倒也並非是空穴來風、毫無道理可言啊!諸位愛卿不妨回想一下,近些時日以來,這後宮之中確實隱隱約約透露出幾分不太平靜之象。尤其是皇後富察氏,她近來身體抱恙,多有不適之感。或許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對於這後宮諸多繁雜瑣碎的事務處理,難免就會有所疏忽和懈怠吧。”
    皇帝這番話說得看似雲淡風輕、不著痕跡,但實際上其中所蘊含的深意卻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狠狠地撞擊在了在場每一個朝中重臣的心頭上,令他們不禁渾身一顫。這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紛紛暗自交換著眼色,從對方的眼神之中讀懂了彼此內心深處的想法——原來,一直以來深受皇帝寵愛與敬重的皇後富察氏,如今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引起了皇帝的些許不滿之意。
    傅恒心中大驚失色,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深知此刻若不采取行動,富察家族恐怕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毅然決然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禮,朗聲道:“啟稟陛下,微臣認為皇後娘娘向來以賢德淑良而著稱於世,此次不過是偶然感染風寒,身體略有不適,這才導致她對宮務稍有疏忽。但娘娘往日裏將那後宮上下治理得井然有序、有條不紊,此等功績乃是朝堂之上眾大臣皆心知肚明之事啊!
    更何況,娘娘如今病體尚未痊愈,但依然心心念念著後宮諸多事務,其一片赤誠之心,著實令人感動不已。如此賢能的娘娘,實乃陛下您的賢內助,更是我大清王朝的一大幸事呐!”
    皇帝聽聞此言後,原本平靜的麵容上微微挑起了那雙濃密而修長的眉毛,那猶如星辰般璀璨的雙眸此刻卻如同燃燒的火炬一般,緊緊地凝視著站在下方的傅恒。他的嘴角緩緩地泛起了一絲極其細微且難以察覺的微笑,但這絲笑容並未傳遞出絲毫的喜悅之情,反而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威壓正逐漸彌漫開來。
    皇帝緩聲開口說道:“哦?傅恒愛卿倒是對皇後頗為維護嘛。畢竟皇後乃是傅恒愛卿你的親姐姐啊,如此情感深厚倒也是人之常情,朕自然能夠理解。”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傅恒聽到皇帝這番話,心頭猛地一緊,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梁骨上升起。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雙膝跪地,然後重重地叩首在地,額頭與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隻見他神色惶恐,身體微微顫抖著,用充滿敬畏的語氣誠惶誠恐地回應道:“陛下息怒,微臣絕無半分偏袒之意啊!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皆是以客觀公正之態度陳述事實而已。娘娘她與陛下您結發多年以來,始終相互扶持、相濡以沫,您們之間那份伉儷情深的感情可謂是天下皆知。微臣鬥膽懇請陛下明察秋毫,萬萬不可讓娘娘遭受這般無端的誤解和委屈呀!”
    皇帝聽後,並未立刻表態,而是沉默不語,那雙深邃的眼眸宛如幽暗的夜空,靜靜地審視著傅恒所說的每一句話。他的麵容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沉穩而威嚴,額前的龍紋金冠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讓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整個大殿之內,空氣仿佛凝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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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壓抑得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眾人都屏息凝神,生怕一個細微的動靜就會打破這微妙的平衡。突然,站在一旁的那位來自赫舍裏氏家族的朝臣,仿佛一個不速之客,輕輕地開了口,他的聲音雖輕,卻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傅恒聞言,心中暗惱赫舍裏氏此時火上澆油,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麵上掀起更大的風浪。然而,他麵上仍保持著鎮定自若,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嘴角卻仍掛著一抹得體的微笑,仿佛對這一切早已了然於胸。他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朝服,以確保自己的儀態依然端莊。
    皇帝終於再次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宛如遠古的鍾聲,在大殿中回蕩,震得人心神搖曳。“富察氏,”他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你的確過於關心皇後了。這份心意,朕心領了。但你可曾想過,馨瀾同樣是朕的皇貴妃,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朕的心。朕怎麽沒見靖國公宇麟對後宮之事發表意見?難道宇麟不關心自己的親妹妹?還是說,在佟佳氏眼中,馨瀾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皇帝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責備與質問,如同鋒利的刀刃,精準地插入了赫舍裏氏與傅恒之間的縫隙。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他輕輕地撫弄著手中的玉璽,仿佛在思考著下一步的棋局。
    傅恒聞言,心中微微一震。他沒想到皇帝會如此直接地質問自己,更沒想到皇帝對馨瀾的寵愛竟如此之深。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然後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所言極是。微臣的確過於關心皇後娘娘了。但請陛下明鑒,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室的安寧與和諧。至於靖國公宇麟,微臣並不清楚他的想法。但微臣相信,他一定也是以大局為重,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擾亂後宮的安寧。”
    皇帝聞言,微微頷首。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仿佛對傅恒的回答還算滿意。然而,他的語氣仍然帶著幾分威嚴與不容置疑:“此事朕自有分寸。你等無需多言。今日暫且退朝。”
    隨著皇帝的話語落下,大殿內的氣氛終於有所緩和。傅恒暗暗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暫時穩住了局麵。但他也明白,這場宮廷鬥爭遠未結束。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才能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立於不敗之地。他緩緩地退出了大殿,心中卻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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