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海蘭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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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道象征著榮耀與地位提升的旨意,如同一隻輕盈而優雅的蝴蝶,在宮廷的微風中翩然而下,海蘭終於迎來了她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正式晉升為愉貴人。這一晉升,不僅意味著她個人身份的躍升,更預示著她和兒子永琪未來的生活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此,她告別了舊日那略顯擁擠與樸素的居所,移居到了更為寬敞、裝飾得金碧輝煌的景陽宮。
這座宮殿,每一處都透露著皇家的尊貴與奢華。宮室內,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那光芒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繁星,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生動與活力。海蘭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窗前,皎潔的月光透過精致的窗欞,灑落在她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紗,更添了幾分神秘與高貴。
此刻,她的手中正輕柔地撫摸著一件剛剛為永琪新製而成的衣裳。那衣裳的質地柔軟細膩,針腳工整,繡工更是精美絕倫,每一處細節都彰顯出她對孩子深深的愛意與無盡的期望。然而,盡管眼前的一切看似美好,海蘭的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難以平靜。
“娘娘,夜深了,還是早些歇息吧。”貼心的侍女菱角悄無聲息地走到近前,用她那溫柔而堅定的聲音提醒著海蘭。她手中穩穩地端著一盞還冒著熱氣的茶水,那溫暖的水汽嫋嫋上升,與這清冷的夜晚形成鮮明對比,為這宮殿增添了一絲家的溫馨。
海蘭緩緩收回飄遠的思緒,轉過頭來,伸手接過菱角遞過來的茶水。她輕輕地抿了一口,感受著那股溫潤的茶香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仿佛連帶著她的心情也稍微平複了一些。隨後,她將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片深邃而浩瀚的夜空,喃喃自語道:“菱角,你說……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呢?”
聽到主子那帶著威嚴與疑慮的問話,菱角心中一緊。她連忙垂下頭去,不敢直視主子的目光,但語氣卻是異常堅定地回答道:“娘娘啊,您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無一不是出於對五阿哥深深的母愛和關懷呀!您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皆是為了能讓五阿哥有一個安穩無憂的未來。在這宮廷之中,想要安然生存下去,有時候確實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那些陰謀詭計、明爭暗鬥,稍有不慎便會讓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所以,娘娘您偶爾為之的行為,實在也是情非得已啊。”
菱角繼續說道:“再者說,這繼後之前所犯下的種種過錯,難道以咱們英明神武的皇上之聰慧和洞察力,他會察覺不到嗎?其實啊,皇上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清楚著呢!隻不過呢,一來是看在五阿哥的麵子上,二來也是念及您長久以來對朝廷、對皇室的一片忠心耿耿,所以皇上這才選擇暫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這些事兒。無非就是想給娘娘您一個悔過自新、重新做人的寶貴機會罷了。”
“要知道,當初繼後竟敢膽大包天地去謀害端慧太子,這可是犯了大忌中的大忌呀!若皇上真要較真追究起來,按照我朝律法,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彌天大罪喲!可繼後倒好,整日就隻曉得心心念念著她所謂的愛情,全然不顧及自己身後的烏拉那拉氏一族。難不成娘娘您也要像她那般糊塗,不管不顧自家的珂裏葉特氏一族了嗎?”
海蘭聽了菱角的話,微微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說得雖有理,可本宮心中總是不安。這後宮之中,風雲變幻莫測,今日得寵難保明日不會失勢。本宮一切所為不過是想保永琪平安順遂,可這其中風險太大,一步走錯便是滿盤皆輸。”
菱角見狀,連忙寬慰道:“娘娘莫要太過憂心,五阿哥自幼聰慧過人,深得皇上喜愛。隻要娘娘小心謹慎些,定不會有事的。而且如今令妃娘娘也與咱們交好,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
然而,海蘭卻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令妃心思縝密,誰也猜不透她真正所想。我們與其交好,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在這後宮之中,真正能依靠的,終究隻有自己。”
海蘭靜靜地聽完菱角所言,她那美麗而端莊的麵龐上,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她那雙原本溫柔如水的眼眸之中,卻猛地閃過了一絲決然之色,仿佛下定了某個重大的決心一般。
隻見她輕啟朱唇,緩緩說道:“你說得甚是有理,菱角。本小主身為珂裏葉特之女,自然不能容忍家族因我而蒙羞受辱。況且,永琪乃是我的心頭肉、掌上珠,更是我未來全部的希望所在,我又怎能允許他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傷害呢?”說到此處,海蘭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絲帕,似乎想要借此來堅定自己的信念和決心。
是啊,在這深似海的皇宮內院之中,每向前踏出一步都猶如行走在薄冰之上,稍有差池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但是,隻要一想到可愛的永琪,以及他帶給自己的那份難得的溫情與慰藉,她就覺得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努力去爭取、去改變眼前的局麵。哪怕前路布滿荊棘,她也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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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啊,她確實如你所說,是個公平公正之人,對待眾人皆是一視同仁,並無偏私。”海蘭輕輕歎息了一聲,那語氣中既有認同,又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感,“她就像是那輪高懸於夜空中的明月,清冷而明亮,照耀著這深宮的每一個角落,讓那些宵小之輩無處遁形。”
菱角見海蘭的神色有所緩和,心中也稍感寬慰,繼續勸慰道:“是啊,娘娘。有皇貴妃在宮中坐鎮,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哪裏還敢輕易興風作浪。您就放心吧,安心地照顧好五阿哥,讓他在這深宮中也能感受到一絲溫暖和依靠。其餘的事情,就交給時間去慢慢處理吧,相信總有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海蘭微微頷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感激與信任,“你說得對,菱角。有你在我身邊,有皇貴妃在宮中,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好好照顧永琪,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他。至於那些過往的恩怨情仇,就讓它們隨風而去吧,我隻希望,我的永琪能夠平安快樂地成長。”
“皇貴妃,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海蘭輕輕呢喃著,那聲音仿佛隨風而逝的歎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與感慨,“她出身世家大族佟佳氏,自小便受到良好的教養,那份氣質與風度,確實是旁人難以企及的。”
菱角見海蘭終於開口,心中也稍感寬慰,連忙附和道:“是啊,娘娘。皇貴妃初封便是宸貴妃,後來更是晉為皇貴妃,攝六宮事。去年中秋,她的一對龍鳳胎更是讓整個後宮都為之震動,皇上對她的寵愛,可見一斑。”
海蘭微微頷首,目光依舊凝視著窗外那片深邃的夜空,那夜空中閃爍的星辰,仿佛是她心中那些難以言說的思緒。“她確實有著讓人不得不服的本事,不僅能夠贏得皇上的寵愛,更能夠在後宮這潭深水中遊刃有餘,讓那些宵小之輩不敢輕易冒犯。”
說到這裏,海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我雖與她並無太多交集,但也能感受到她那份從容與自信。相比之下,我……”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菱角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輕輕握住海蘭的手,“娘娘,您不必如此。您也有著自己的優點和魅力,五阿哥便是您最大的依靠和驕傲。”
海蘭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與釋然,“你說得對,菱角。我還有永琪,他是我在這深宮中唯一的寄托和希望。我會好好照顧他,讓他成為這天下最優秀的男子。”
說著,海蘭輕輕地握住了菱角的手,那手心中傳遞過來的溫度,仿佛給了她無盡的力量和勇氣,“謝謝你,菱角。在這深宮之中,有你相伴,是我最大的幸運。”
她深知這後宮之中,人心難測,即便是如今看似平靜的景陽宮,也可能暗藏著無數的危機與陷阱。但無論如何,為了永琪,她都必須堅強地麵對這一切。
“菱角,你說得對。”海蘭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我不能讓過去的陰影一直籠罩著我,我要為了永琪,為了珂裏葉特氏一族,勇敢地站出來。從今往後,我要更加謹慎地行事,決不讓任何人傷害到我的孩子。”
菱角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應和:“是,娘娘。隻要您能夠振作起來,咱們就一定能夠度過所有的難關。”
海蘭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自嘲,眼神中更是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她輕輕撫摸著桌角,仿佛要借此來平息內心的波瀾。
“我跟著繼後,原想著能有個依靠,能在這深宮之中尋得一絲慰藉。可結果呢?好處沒撈著,反倒惹得皇上厭惡,這真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海蘭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酸楚。
她抬頭望向窗外,目光中滿是深邃與迷茫,“要不然,我的永琪,也不會被迫娶那蒙古格格為嫡福晉。這本是他的人生大事,應當由他自己來選擇,可如今,卻成了權謀之下的一枚棋子。每當想到這些,我這心裏就如同刀割一般。”
說到這裏,海蘭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懣與不甘,“再看看孝賢皇後的七阿哥永琮,他在皇貴妃的庇護下成長得多麽順利,如同溫室中的花朵,備受嗬護。皇上對他寵愛有加,簡直是要什麽給什麽。才十歲,就為他定下了十二歲與西林覺羅氏的嫡福晉之約,這份榮耀,這份寵愛,真是讓人羨慕不已。而我那永琪,卻隻能在這深宮之中,步步為營,如履薄冰。”
海蘭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命運的不公與無奈,她的眼神也變得愈發堅定,“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棄。我要為永琪爭取最好的未來,哪怕這條路再難走,我也要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菱角聞言,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深知海蘭心中的苦楚和無奈,卻也明白這後宮之中的命運往往不由自己掌控。
“娘娘,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再糾結也無濟於事。”菱角輕聲勸慰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咱們要為了五阿哥的未來打算。雖然蒙古格格的聯姻讓娘娘心中不悅,但這也是皇上為了穩固邊疆、鞏固皇權的考慮。娘娘不如放下心中的執念,好好為五阿哥籌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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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中流露出對永琪深深的擔憂和關愛。“我又何嚐不知皇上的用意?隻是可憐了永琪,從小就要背負這麽多的責任和壓力。我作為他的母親,隻希望能為他多做一些,讓他在未來的道路上能夠走得更加順暢。”
菱角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娘娘放心,奴婢會一直陪在娘娘和五阿哥身邊,為娘娘分憂解難。隻要咱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夠克服所有的困難。”
海蘭感激地看了菱角一眼,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在這後宮之中,能夠有一個如此貼心、忠誠的侍女陪伴在自己身邊,是多麽難得和珍貴。
“菱角,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海蘭輕聲說道,“有你在,我就覺得有了依靠。”
菱角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淚光。“娘娘別這麽說,能夠為娘娘效力,是奴婢的榮幸。”
海蘭轉過身來,目光溫柔地看向菱角,輕聲說道:“菱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如此安心。”
菱角眼眶微紅,連忙低下頭去,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娘娘,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隻要娘娘能夠開心,奴婢就心滿意足了。”
海蘭微笑著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菱角的肩膀,然後站起身來,走向內室。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要為了永琪,為了自己的未來,勇敢地麵對這後宮中的一切挑戰。
夜已深,景陽宮內逐漸安靜下來。海蘭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的精美雕花,心中默默祈禱著。她希望永琪能夠健康快樂地成長,希望珂裏葉特氏一族能夠永遠繁榮昌盛。同時,她也暗暗下定決心,無論未來遇到多少困難和挑戰,她都要堅強地麵對,為了自己和永琪的未來而努力拚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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